霏霏想起受的委屈,又开始掉眼泪:“妈,有人欺负我。”
    方珩皱起眉,余烬却反应平淡:“怎么欺负你了?”
    “她打?我……”提起伤心事,小孩儿的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听到这个,又看?着哭唧唧的小可怜,方珩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她把孩子揽过来,柔声安慰:“发生了什么?是谁欺负霏霏?打?的哪里?”
    于是霏霏开始讲述,她是怎么开开心心的探险,又是怎么高高兴兴的遇到一个好看?的阿姨,然后怎么可可怜怜被那?阿姨揍了一顿以至于屁股现在还火辣辣的疼的事情。
    余烬:“……”宝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美女蛇,你哪里来的胆子敢去招惹白苏。
    “你和她说你是我女儿?”
    “是啊。”霏霏委屈:“但是那?个阿姨就是不信,她还说:‘她和她家那?位可生不出你,你要是那?小王八蛋的女儿,我就是她老子’。我问?她老子是什么意思,她不耐烦的说就是‘她妈’的意思,我想了想,她要是妈妈的妈妈,那?不就是我的奶奶么。”
    “不是奶奶,是外婆。”余烬捂脸:“然后呢?”
    “然后我就喊她奶奶。”
    余烬:“……”
    “本来她躺在椅子上晃啊晃啊,听到这个突然就炸了,起来捉住我就打?我屁股。呜……好痛……”
    余烬:“…………”
    她从?方珩手里接过委屈吧啦的小姑娘,很用力的抱了抱,一脸生无可恋道:“别哭了,你敢叫她奶奶……她没把你从?楼上扔下去,我就已经谢天谢地?烧高香了。乖,以后不要去惹那?个阿姨了,见到了就躲着点,那?人你惹不起,你妈我也惹不起。”
    霏霏:“……”目瞪狗呆,她妈可从?来没有怕过谁。
    安抚好了霏霏,方珩才问?余烬:
    “白小姐也在这里?我想见她。”
    余烬表情复杂:“还是不要去招惹她比较好,你看?霏霏……”
    方珩:“……”她又不是小孩儿。
    “许久不见,我有一些事想要当?面问?她。”
    “你可以问?我。”
    方珩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一句话就截断了她的话:“问?你?你记得吗。”
    *
    方珩没过太久就被带到了白苏住所,她惊讶于她们二人竟然离得如?此之近。
    不过没过多久,这惊讶就被另一种替代?。在白苏那?里,方珩见到了与她居所相同的护卫,数量却只多不少,这无疑是一种保护,更是一种更加严密的看?护。
    为什么会?这样?方珩对白苏现在的处境产生困惑,这种困惑再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达到顶峰——白苏的双脚上各自?带着电子镣铐,和她相同的,电子镣铐。
    “就剩下一只手了,都不耽误你教训小孩儿。”
    白苏没看?她,视线落在她身后跟着的方珩身上,表情有一瞬的愕然,却不动声色:
    “怎么,那?是谁家的小鬼,你这是要给那?小东西找场子?”
    “是我女儿。”余烬耸肩:“我不管,你现在仗着一把年?纪欺负小孩儿我不管,不过,以后她要是想欺负回来我可也不管。”
    白苏没想到余烬说这个,她又看?了眼站在她身后的女人,对方也看?着她,二人目光穿过飞旋的尘土,安静的在空气里碰触,二人默契的选择了这种方式彼此问?候。
    方珩,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个名字了。许多年?不见,这个人一如?既往的温婉平和,岁月似乎只照拂过她眼神?,让她气质更加沉凝。白苏有时候在想,这个人大概是她完全的反面,她身上有自?己永远学?不会?的温柔。
    所以,余烬已经记起来了吗?
    “来啊。”女人笑起来,唇角张扬依旧:“欺负回来?看?我不把她和她妈的脸揍成猪头。”
    第215章 本意
    “我想和白小姐单独谈谈。”方珩说。
    余烬看了看白苏, 对方似乎没?什么?意见,两个人似乎的确是认识的样子。她走过去,低声和白苏耳语几句,而后离开?了房间, 给二人留足空间。
    余烬刚好关上门, 就看到趴在门口一副“我只是路过并没?有偷听”的自家闺女, 瞪她一眼?:
    “过来, 走了。”
    小姑娘一脸惊悚:“妈你就这么?出?来了?!”
    “不然呢?和你一样趴在这偷听?”
    “……”霏霏小脸一红:“你就这样把你女朋友留在里面了?”
    余烬:“……”
    这一次, 她没?有纠正?了,反正?霏霏只?是犯了天下小机灵鬼都会犯的错误,给自己鼓孤寡的妈拉拉郎配。
    然而, 小丫头的下一句却让她差点摔了:
    “你就不怕怪阿姨也揍你女朋友的屁股?”
    *
    “你好。”方珩走上前,对白苏伸出?手, 她向来恪守礼数, 不会因为?情绪失了周到。
    “是你的小孩儿?”白苏笑了笑,眼?神向外示意了下。
    “不是的。”方珩稍微解释了下霏霏的身世:“她的事, 你不知道?”
    白苏晃了晃腿,黑色的镣铐和洁白的脚踝形成的对比, 视觉冲击力相当强烈:“诺,今时不同往日?, 烈马失蹄。”
    方珩听她改了成语, 无端的想起霏霏挨打的缘由, 不禁弯了弯唇。她依旧是白苏记忆里的样子, 可?白苏却已经和当初有了很大不同,从前她与这个女人呆在一处都会觉得压迫, 女人身上的锋芒像是永远不会还鞘的猎刀,让靠近的人感到周身冷寒。而现在, 女人松散在躺椅上,她在她身上只?看到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