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楚光也在抖。她觉得自己就?像只小兔子, 刚刚差点就?被黄鼠狼叼走了。
    也就是方珩不知道她这个比喻。
    楚光一边喘着气一边和余烬说:“哎, 烬烬, 我姐对你可真好啊, 竟然让你睡主卧耶!”她看余烬一脸茫然,解释道:“就?是主人的卧室啊。”
    “我不是她的主人。”余烬认真严肃,一本正经。
    “……”
    楚光小话唠怎么都停不下的嘴巴, 就?这么张了有半分钟,她才从呆滞中醒悟过?来, 然后爆笑出声。
    “哈哈哈你想哪儿?去了!烬烬你也太好玩了吧, 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虎狼之词吗!什么我姐的主人啊,我说房子的主人!房子!”
    “哦。”余烬没懂楚光的笑点:“我也不是房子的主人, 方珩说,这房子是租的。”
    楚光继续爆笑, 笑的我着肚子倒在余烬的床上滚来滚去,“哈哈烬烬你这人好纯啊!你也太可爱了吧!像个老干部似的, 你知道你说的是哎斯哎姆(sm)吗?哈哈哈哈……”
    “sadomasochism。”余烬一本正经的纠正她:“要这么读。”
    这下楚光惊了, “塞, 塞都摸什么?”
    “sadomasochism。”
    楚光的注意力立刻转移, 她一骨碌从床上翻起来,一脸小迷妹模样:“哇!余烬烬你是大?佬啊!你英语好棒!连这都知道。我妈老想送我出国呢, 可我单词都背不过?,背下十年功, 忘记分分钟……”
    “……”
    余烬被迫为人师,她蹲下帮楚光摆好拖鞋:“也许你只是压力不够。”
    从前是怎么超负荷学习那些枯燥乏味技能的经历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啊!我压力山大?呢我!”楚光不服,委屈巴巴的在床沿,晃悠着牛仔裤和袜子中间一节白皙的脚腕,她撇着嘴看余烬:“你知道吗,我姐她是大?学霸,那可真是’别人家的姐姐’!顶着这么优秀又?好看还?十项全能、人见人爱的迷人姐姐,我从小就?倍感压力!我特么都快被压死了我!”
    “不要说’特么’,方珩不许。”余烬纠正,像是一本正经的老干部。
    “哎哎!你自己也说了!”
    “……”
    余烬一怔,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看余烬被自己怼的没话说了,楚光得?意洋洋:“烬烬你可欠我一次啊,否则我要和我姐打小报告了。”
    小报告这么光明?正大?的讲出来,那还?叫小报告吗?如果不叫那又?叫什么?余烬想不出来,她只得?点点头:
    “好。”
    “哎呀,择日不如撞日,你今天就?兑现吧,下午和我出去玩好不好!我带你去见见我同学,我老和他们说起你,但他们都不信,非说我空口造人!还?说怎么可能会有人叫‘余烬’呢,怪不吉利的。我当时就?怼他,你还?叫杨伟呢你说别人?哈哈哈对了,我那哥们儿?姓杨,叫杨伟哈哈哈哈……”
    “……”
    余烬被小丫头的遣词造句,和她同学这天雷滚滚的名字雷的不轻,但她还?是拒绝:“不行,我一会儿?要上课,一直到晚上。”
    “什么?都周末了你还?上课啊?”楚光一听“上课”两字立刻“瘫痪在床”。
    “是,我要补习。”余烬冲着桌子上码放的齐齐整整的资料扬了扬下巴。
    “靠!我姐也太狠了吧!”楚光还?以为是方珩逼余烬上课的,她一遍嘟囔,一边随手?抓起桌上的课本,翻了翻便皱起了眉:“诶?这不是初中的课本吗……”
    “是,初一数学。”
    “这个简单啊!我都会!我教你!初中有什么难的!你不知道我们高?中那个抛物线什么的,就?和鬼画符似的,还?求解,解个毛线球啊解!你知道吗,我有一次解出一个臀部来,我就?给画上去了,结果被我那群损友笑了两节课!”楚光气呼呼“哼哼”几声,一边充分发挥自己好为人师的高?尚品德,她拍着胸脯和余烬保证要负责她的学业进步。
    但楚光完全不记得?自己当年学这些的时候,是怎么个要死不活、天天赖在方珩家里,求着姐姐在知识的海洋里亲亲抱抱举高?高?的状态了。
    “哎你看这个,不就?是一元一次方程吗,哎呀,简单!我和你讲啊,后面还?有两元一次的,那可不是两块钱一次啊……”
    “……”
    得?,这姐妹俩一个毛病。
    她今年十七,不是七岁不是七个月不是七周更不是七天。
    “这个!求面积,简单!我教你当初我是怎么想的啊,你就?闭上眼……闭上啊!闭上了哈?然后你就?想象你眼前悬浮着一个……唔……一个圆锥。然后你伸出手?去,来,伸手?,你轻轻的抚摸这个圆锥,轻轻地?啊……然后这个求表面积呢,就?是你能摸到哪里就?都得?算上,懂了吗?来,这儿?,这下面你也能摸的到啊,所以别忘了加上这个底面积……”
    “……”
    余烬闭着眼睛,心想怎么听着感觉这么怪怪的呢。但是她很虚心,对于愿意教她东西的人更是谦逊。她任由楚光抓着她的手?腕,带着她在空无一物的三维世界里摸来摸去,问道:
    “然后呢?”
    “然后?还?用问啊,然后就?记住公式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