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马车来又太费时间,明熙只能拽着她的手上去,抱着她的腰。
    刘鸢:“澈哥,你还发什么愣呢?”
    明熙低头去看,才发现这个叫刘澈的人,一直没说话,此刻也站在原地没上马。
    见她的视线过来,刘澈挠了挠脸,有点不好意思道:“你们先走,我在后面看着你们,小妹,你载着朋友,骑马的时候要小心……”
    刘鸢最不喜欢这个大哥唠叨,还没等她说完就直接扬手冲了出去。
    “啊!”
    “小妹!”
    明熙搂紧刘鸢的腰,一路尖叫。
    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便到了蔚茗轩。
    明熙被刘鸢搂着下马时,还有些晕眩,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髻:“你……,要骑慢些呀。”
    性情温吞如她,即便是被涨红了脸,也依旧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
    刘澈下马后,有些严肃道:“仗着骑术好,自己骑得快就罢了,载着别人也不知道规矩些。
    见明熙都没有怪自己,刘鸢也懒得跟他争辩,只是做了个鬼脸,拖着他们上楼去了。
    玉杉订的位置在中层,视野有些局促,但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有位置已经很不错了。
    那日来蔚茗轩,每一层上还都是一间间紧闭的厢房,但今日一看,每个隔间左右两边的窗户都是可调节的,此刻都尽数收起,使得每一层楼都更像是只有栏杆隔断的大堂。
    一上楼梯就能很轻易地看见整层楼的人,此刻都倚靠着栏杆,望着海面品酒。
    他们的位置有些靠里,玉杉坐在窗边,能透过她的身影看见辽阔的澄海。
    见他们进来,玉杉望了眼,问:“你弟弟没来?”
    刘鸢摆摆手:“功课没做完被我爹逮到了,在家补呢。”
    后日青鹿书院便要开课,这个时候还没写完,那确实得着急。
    玉杉挑了挑眉:“我本还想着炫耀一番,我昨日去野钓,钓了条野生鲈鱼呢。”
    “哇,”刘鸢摇头,“这不得给他气个好歹的。”
    随即又拍拍胸脯:“你放心,今晚我肯定把话带到。”
    二人聊得火热,见明熙有些不解,刘澈请她入座后,淡笑着解释:“家中幼弟与罗姑娘都极爱钓鱼,总是比来比去,吵吵闹闹的。”
    明熙觉得有点羡慕:“这不是很好嘛?”
    罗玉杉有多爱垂钓,她那天是看在眼里的。
    有一个跟自己趣味相投的人,那得多快乐呀。
    若是慕箴也喜欢挖蘑菇……
    明熙顿了顿,忽然诡异地感觉若是自己叫慕箴陪她一起挖,慕箴一定不会拒绝吧。
    但是一想到慕箴那个每日连头发丝都精致到位,上一次发病不过出了些汗便说衣着不整的人,她实在不敢想象陪着自己在树林中蹲着,满手污泥的模样。
    想着想着,明熙被自己逗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将在场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刘澈脸看着更红了,也不知是不是风吹的,说话都有些哆嗦:“你,在笑什么?”
    明熙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对了,”她从随身的包中掏出两个木盒,“我还给你们准备了礼物……呃。”
    她看了眼刘澈,动作有些僵硬。
    刘鸢将小包接过去:“没事儿,他不会在意的。”
    刘澈也含笑点点头:“今日本就是我临时跟过来看着我小妹的,别在意。”
    拆看一看,给玉杉的是一枚精巧的浮漂,刘鸢的则是一把匕首。
    两样东西都是明熙跟着闻冬一起去精心挑选的,看她们二人的神情,便知她们肯定喜欢。
    刘鸢搂着她的脖子:“小明熙!怎么这么贴心呀!”
    罗玉杉将礼物收起,模样认真地抵着下颚思考:“看来今日得出点血了,咱们一会儿去金鸪楼吃螃蟹吧?”
    见他们都同意,明熙笑着摆摆手:“不用啦,你们喜欢就好了。”
    “我初来渔阳,不懂这边的规矩,你们待我好,我送个礼也是应该的。”
    玉杉笑了笑:“渔阳最大的规矩,那日已经告诉你了呀。”
    她戳戳明熙的脸:“让自己开心。”
    就在此时,随着礼花的响声,刘鸢吹了个口哨:“仪式开始了。”
    晚霞漫天,月亮也隐隐透出光亮来,海水在潮汐的作用下潮涨潮落,每一次的潮汐带来的海浪起伏,以及拍打间的壮烈声响。
    围在海岸边的居民,摆了长长的一道供奉桌,他们对着月亮,对着潮汐,对着供奉的祭桌开始跳舞,舞步热烈而虔诚。
    刘澈向她解释道:“渔阳中秋,每到月出时都会拜月观潮,对着月亮和澄海祭祀跳舞,祈福来年海航顺利。”
    渔阳财政的很大一部分,都是靠着港口通商,中秋拜月祈福,再合理不过。
    这些仪式每年都有,他们都有些看腻了,但明熙却看得津津有味,眼睛发亮。
    这些都是汴京没有,她从未看到的。
    眼前的景色壮观又惬意,让她看得有些陶醉。
    刘鸢却砸吧着嘴觉得没劲:“不去金鸪楼吃螃蟹,不如在这喝些酒吧?”
    啊?
    明熙有些傻眼,她们不过十一二岁,能喝酒?
    刘澈皱眉,抬手去拦起身的刘鸢:“你像话些,叶姑娘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