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
    完蛋了!
    昨天作过头了!
    年听雨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嘴里着急的喊着小九的名字,叫小九过来侍候他穿衣。
    可他才站到地上,腿就止不住发软,直挺挺的朝地板扑去。
    年听雨并没有和地板相接,反而栽进了蔺阡忍的怀抱。
    看清扶住他的人,年听雨抓住他的胳膊,着急忙慌的说:“奏折,早朝,走走走!”
    第一次看年听雨露出这幅模样,蔺阡忍禁不住笑了一声,然后将年听雨塞回床上,把床头的甜羹端了起来:“别担心,我都处理完了。”
    “早朝......也处理了?”年听雨狐疑的问。
    蔺阡忍点头:“嗯,我去的。”
    年听雨好奇:“你,怎么去的?”
    蔺阡忍搅了搅甜羹,喂出去一勺:“你身边能人志士那么多,你猜我怎么去的。”
    年听雨后知后觉的想到小九会易容术的事,但是——
    疑心
    第049章
    脸确实可以靠易容来解决, 可声音没办法隐藏。
    蔺阡忍的声音极具辨识度,沉厚却不显中,天生带着嚣张肆意的感觉, 一听就是属于他的声音。
    “放心,我没说话。”蔺阡忍说:“我让小九告诉大臣们“你”生病了, 发不出大声, 全程都是小九转述的。”
    “那就好,你脸上那张假皮不掉, 你就算对大臣们说了自己的身份, 肯定也有人不信,还是再等等为好。”
    年听雨松了一口气,伸手去拿蔺阡忍手里的甜羹:“给我吧, 我自己喝。”
    蔺阡忍的手躲了一下,又盛了一勺喂出去,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强势:“我乐意喂, 张嘴。”
    没有谁不乐意被人侍候。
    年听雨将手收了回去, 心安理得的靠在床头享受蔺阡忍的照料。
    一碗甜羹喝完, 年听雨说什么也要起来去处理送过来的奏折,可脚还没着急,就被蔺阡忍按了回去。
    蔺阡忍将碗放到一旁, 封锁了他自由活动的空间:“年年,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年听雨眨眼,费解:“我忘了什么?”
    “问题,”蔺阡忍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
    “这很重要吗?”年听雨温声道:“而且你也说了, 我不给出拒绝你的理由, 就永远别想离开你。但我主动留下来了,不正好就不用回答了吗。”
    年听雨的回答有些出乎蔺阡忍的意料, 但也在他预料之中。
    从始至终他都知道年听雨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再加上这次的经历,蔺阡忍深刻的意识到——与敏感的人相处必须学会有耐心,不可以用强势的态度去逼问对方。
    不然,不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甚至会适得其反,将所有的一切直接打回原形。
    蔺阡忍起身:“好,我不问了,你在这里继续休息吧。”
    不问了?
    蔺阡忍的反应属实叫年听雨有些意外。
    通常情况而言,掌控欲极强的人,喜欢把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都了解清楚。
    而蔺阡忍恰好就是这样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反复探索他身上的秘密。
    年听雨狐疑的看着他:“当真,不问了?”
    “君无戏言,”蔺阡忍神色郑重:“而且我们在北境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给彼此留下一点私密的空间。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便不问了。”蔺阡忍给他盖了盖被子:“你好好休息,奏折什么的我去处理。”
    这转变实在是太快、也太过于大,年听雨不禁怀疑蔺阡忍是不是发烧了,亦或者和他一样被谁给顶替了。
    年听雨朝蔺阡忍投去狐疑的眼神,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忧心忡忡的问:“你当真是我认识的那个蔺阡忍?”
    如果以前的蔺阡忍不见了,年听雨绝对不敢想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而且他也不愿意去了解一个陌生人的性子。
    因为这个过程实在是太累了,要经过反复的试探,才能确定对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这个人......”
    蔺阡忍被年听雨的反应弄的有些哭笑不得:“我逼你的时候,你跟我对着干。我不逼你了,你又怀疑我是不是换人了。你说吧,我怎么做你才能不这么敏感。”
    “......”
    看着蔺阡忍无奈的表情,年听雨默默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这件事,好像确实是他敏感过了头。
    在这宫中长大的人,几乎都有一个坏毛病,那就是揣测他人话中的弦外音。
    蔺阡忍自然也有这个毛病。
    反复回忆了几遍年听雨刚刚说过的话,蔺阡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正常情况下,觉得人转变太大,第一反应应该是怀疑对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亦或者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可年听雨问的话与这两者毫无关系。
    而且年听刚刚看向他的眼神也很奇怪,好像在看另外一个陌生的人,除了有担忧,还带着十分强烈的防备感。
    什么样的人才会问出这样的话?
    又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反应呢?
    盯着鼓起来的被子看了一会儿,蔺阡忍的心头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
    而且越想越觉得靠谱,因为年听雨某些时候的表现有点不太合乎常理。
    ——比如之前那个“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