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话,你与我情同姐妹,更是亲人,我怎会发卖了你?”沈兰道。
    “那姑娘就告诉锦书,到底发生了什么。”锦书自小跟着沈兰,亦与沈兰一个脾性,倔强又固执。
    沈兰看她如此,不由叹了口气。
    片刻,她拉着锦书一起到床边坐下,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沈兰尽量说的轻描淡写,但锦书还是听得毛骨悚然,浑身发抖。
    她没想到,就在她的身边,姑娘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还有上一次在小石桥那里,沈兰也差点被萧瑞轻薄。
    想到此,她便更是恨自己不谨慎,不由含泪道:“姑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以后一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要是萧瑞那个畜生再敢欺负你,奴婢宁死也要保护姑娘。”
    沈兰忙捂住她的嘴巴,“傻锦书,胡说什么?我可不要让你死,你得好好的活着,开心快乐的活着。如今天下之大,我只有你一个亲人,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安心了。”
    “奴婢要与姑娘一起过得好,姑娘已经受了太多的委屈,老天爷一定不会再亏待你的。”锦书紧紧握住沈兰的手,含泪说道。
    沈兰唇角扬起笑意,“等到兄长的事安定了,我们就回衡州府去。”
    锦书忙点头道:“到时候姑娘嫁给表少爷,表少爷一定会对姑娘好的。”
    提到杜允,沈兰眉眼亦温柔起来。
    可不知怎的,她又想到了许漟,心底总有不好的预感。
    十月十五,天气转暖起来。
    虽是冬日,可阳光格外的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沈兰手上的伤几乎已经不疼了,但留了一个很明显的疤痕,她倒是不在意,但锦书每次给她上药时,都忍不住抹两下眼泪。
    她今日起得极早,想到马上就能遇到礼部尚书府的人,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兄长与容雅的事情,她便难以定下心来。
    隐隐的,她感觉礼部尚书府那里,一定知道得更多,也更容易套出话来。
    这一次出门,锦书也更谨慎,不仅给沈兰准备了防身用的东西,还特意多准备了两套换洗的衣物,以备不时之需。
    正要出内院时,她们碰到了三位姑娘和桂妈妈。
    沈兰诧异,但还是走了过去,“三位姑娘怎么在这里?”
    “先生,母亲特赦,允我们与你一起出去。”萧莺兴奋的眸子泛光。
    对她们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们来说,到外面去实在太有吸引力了。
    沈兰本觉得不妥,可又一想,萧贞萧莺曾与容雅交好,若是遇到礼部尚书府的人,少不得要过去打个招呼。
    如此一来,她要接近礼部尚书府的人也更加容易。
    “今日我要去白云寺,听吉祥寺的师父说,白云寺里有一版经书是从西方佛国传来的,最是有普度之效,想为母亲求取。”
    若三位姑娘同去,今日去白云寺的事情必定是瞒不住的,沈兰干脆坦白。
    相比吉祥寺,萧贞、萧莺和萧怜都更喜欢白云寺。
    白云寺在郊外,她们可以看到更多风景,对萧贞与萧莺来说,白云寺也有更多的意义。
    “那太好了,我最喜欢去白云寺了,吉祥寺里一点意思也没有。”萧莺兴奋地道。
    萧贞垂着眸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俏丽的小脸不禁泛了几分嫣红。
    桂妈妈受大太太的嘱托,也一起跟了来。
    原本只有沈兰一辆马车,一下子又多了两辆,为了姑娘们的安全,大太太还安排了一队三十人的护卫随行保护。
    三位姑娘黏着沈兰,要上同一辆马车,她们正推让着时,忽然见一个年轻秀气的公子亦从侯府里出来。
    那公子着一身青灰色的锦鼠袍子,相貌端正,身姿倒也出挑,看到她们,殷勤得上前行礼。
    萧莺好奇地打量着他,“你是谁?我怎的从未在府中见过你。”
    “在下浣州人士,甄乔,字君安,是太学院的生员,半月前刚来侯府做参事。”甄乔在几位姑娘面前,颇有几分殷勤讨好的模样。
    萧莺哼了声,不客气地道:“你是外院的,怎的来与我们打招呼?好不害臊。”
    那甄乔被萧莺这样叱骂,竟也不生气,也不脸红,“姑娘不知,在下与府上有些亲戚,府上的大奶奶与在下是表亲,故而前来问候。”
    楚惠家的亲戚?
    “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来找我们说什么话?”萧莺不喜欢楚惠,更不喜欢楚惠的亲戚,转身催促着大家道:“咱们走吧,莫理他。”
    大家一起拥着上了马车,把那个甄乔就那么撂在了那里。
    萧莺掀开小帘子瞅了一眼,见他还在那里站着,不由地笑话道:“瞧他那个样子,傻乎乎的。”
    桂妈妈一边收拾着衣摆坐好,一边道:“他可不傻,这是来故意在姑娘们面前露脸来了。”
    “他在我们面前露什么脸?”萧莺好奇道。
    桂妈妈一副什么都看穿了的模样,道:“自然是想来攀咱们侯府的姑娘呗,二姑娘三姑娘年纪还小,可大姑娘可到了出阁的年纪了,这上京里不知多少个风流公子盯着呢,都想攀上咱们侯府,从此平步青云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