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花小姐是否曾在浅草救下一位名为‘福泽谕吉’的剑士?”森鸥外十指相抵,虚搭着下巴,“这么一看,鸣花小姐总是在救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还不明白,未免蠢过头了——机缘巧合帮助侦探社的社长先生,一度被谣传为‘港黑首领旧情人’的奇妙角色——想必就是鸣花本花。
    道歉机·鸣花:“……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为什么要道歉?”森鸥外哭笑不得,“明明是我们受到鸣花小姐的帮助。就连我借给你的钱,鸣花小姐也通过帮工还清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鸣花不敢吭声:但眼下的状况,就是让人忍不住想要道歉呀。
    “之前的事都已经说清楚了,我们来谈谈现在的事吧。”森鸥外放下茶杯。
    “事实上,我这次特意来总部,是为了向您请辞。”鸣花有点心虚,小小声解释,“产屋敷主宅发生变故,我不得不奉主公命令尽快赶回。”
    森鸥外惊讶:“很着急吗?”
    “是,”鸣花歉疚,“预定明天返程。之前的事我很抱歉,虽然这么说很厚脸皮,但如果今后您有什么事情能用上我,请给我报答您的机会——”
    森鸥外笑着换了个话题:“我记得鸣花小姐有未婚夫?这次调职后准备结婚吗?”
    “是的。”和服少女不好意思般垂下目光,再抬起眼眸时,换上了柔软腼腆的笑容,“您不介意的话,我希望您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尽管鸣花几乎没有在教堂学校帮工的记忆,但毫无疑问的事实是,彼时身为教堂学校校医的森鸥外给了鸣花很多帮助。
    “这样啊……”男人沉吟,缓缓靠在沙发上,似乎在思索什么重要的事情。
    “感谢您一直以来的帮助,”鸣花再次认真道谢,“我救助【森茉莉】只是举手之劳,但森医生……”
    “那么,”森鸥外冷不丁打断鸣花,血红色的眼眸凝在少女身上,“选我怎么样?”
    鸣花懵逼:“……嗯?”
    “如你所见,我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职业也很危险。”森鸥外笑着摊手,目光柔和而怜爱,“幸运的话,明天就会死在总部大门口;不幸的话,可能要二十年、最多不过三十年。”
    “请不要这么说,”鸣花反驳,“您很健康……”
    “留在我身边吧,鸣花。”男人的笑容是一如往昔的优雅沉稳,语气轻松宛如邀请下午茶,“留在我的身边,等我死后,我的一切都将无条件赠予你。”
    在横滨的地位、人脉、财富——森鸥外有自信为鸣花谋划至少百年的平静生活。
    哎?鸣花有片刻失语。
    “二三十年的时光,对你而言很短暂吧?”森鸥外言辞娓娓,“我不会利用你做任何事,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尊重你的所有想法……而代价,只是陪在我身边。”
    “选择我吧,鸣花,”森鸥外注视着少女,“无论是我,还是你的未婚夫,反正人类都会死去——不如选择对你更有利的一方。”
    两人在午后的黯淡的阳光下对视,在少女的眼中,森鸥外看到窗外南渡避寒的大雁。
    勇敢的鸟类带着族群追赶天空,在寒冷到来之前,拖着疲惫的身体、找到栖息之处。
    在某一瞬,他似乎穿透了时间,变回森医生、变回森茉莉;目光所及皆是明亮,连心脏都遏制不住地燃烧起来——为一个近在眼前的、名为‘羽二重鸣花’的可能性。
    “这一次,请选择我。”
    作者有话要说:童磨:明明大家都是用钱勾.引鸣花,森鸥外能到温柔的拒绝,我就是一个‘滚’?
    #小问号你是否有很多磨磨头#你想要两个滚?#
    森先生对鸣花的情感,是想把年轻时非常想要、却没得到的东西搞到手
    鸣花是医生森鸥外真心喜爱的,但不是港黑首领森鸥外人生必须的
    话说,不觉得绅士森先生的斯文败犬风格超迷人吗(你够了
    提前祝贺森先生下线,横滨篇下章结束,然后就是决战集训(婚礼筹备)篇了√
    p.s.周日晚上的我:情报+韩文+野生汉化,都看了三遍了,不会再哭了吧?
    周一凌晨的我:我的炭炭啊啊啊qaq!我的富贵啊啊啊qaq!!!
    我的蛇恋cp啊啊啊呜呜qaq!行冥大哥你站起来啊啊啊呜呜qaq!!
    第42章 告别
    和服少女愣愣地看着森鸥外,像是惊讶,又像是茫然。
    鸣花在富贵温软的家庭环境中长大,在扭曲畸形的职场环境中成人。辞职之前,面对的是来自鬼舞辻无惨的、无穷无尽的压榨;辞职之后,面对的是来自便宜未婚夫炼狱的、热烈到不计代价的柔情。
    像森鸥外这样,把利益和感情坦坦荡荡摆在台面上,以此进行换算和交易——还是鸣花鬼生第一次。
    窗外的天空乌云密布,沉闷阴郁得像是下一秒就能送上一场瓢泼大雨。室内的空气泛着沉甸甸的潮湿感,森鸥外姿势舒展地坐在沙发上,杯中血色镜面般的茶水徐徐呼出雾气,男人的神情平和而专注。
    没有暴力和威胁,没有铺满地板、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血腥味。
    一切安宁恬淡,少女偶然数十年前救下的孩子,在耐心等待她的回答。
    鸣花有很多想说的话,很多想问的事。比如无惨大人是怎么发现不对的,森先生是怎么成为医生的,她从教堂学校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如此种种,未等宣之于口,又被自然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