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莎,是羊皮卷坠落地面的声音太阳王勉强看清少女的轮廓,却再没听到悦耳的朗诵。
    才创造出一个开头就消失了?可真是不称职啊
    柒炎在黑暗中睁开眼,没有火把,她看不见自己的手指,只好试着摸索。
    嘶好疼。
    指尖擦过一段类似铁锈的东西,破了一个口子。
    她抬起手吮了吮,一股血腥味充斥口腔。
    对了,昨天晚上犯了错,今天才会被锁在水牢里
    【开什么玩笑!】
    炸雷般的想法划过脑海,太阳王的人格与记忆顿时苏醒,夜视随之恢复。
    他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根本弄不明白怎么回事。
    醒是醒了,但这里是哪?!
    他好奇地摸了摸悬挂在墙壁上的枷锁,又跑到牢门前晃荡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种建筑物和里面的摆设闻所未闻,这是幻境的力量,还是类似血池的地方?
    柒炎笑了笑,伸手按住铁锁,用力一拉锁门纹丝不动。
    天赐的力量彻底消失了,剩下的力气小得可怜。太阳王从未注意过一个普通人会有多大的力气,他只知道自己现在甚至不能踢碎石块!
    怎么回事!?这是哪?神女你给我出来!他更加用力地晃动铁门。好家伙,眼球好歹没夺走他的力量,神女这是想把他塞到羸弱的身体里先辱再杀?!
    吵什么吵!一个不耐烦的男人走了过来:别他娘的瞎闹,等等就带你去洗衣服。
    洗什么衣服?
    你被打傻了?男人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她:刚来这里的新人要洗三个月的衣裤!
    铁门的晃动瞬间停止了。
    第114章 太阳
    寂静的夜空忽然卷入深暗, 仿佛有谁将一只碗倒扣下来。
    火把的光芒明灭黯淡,无法照亮数尺外的大树。
    卫兵不安地透过窗洞看向室内,里面的三人还在玩棋盘游戏,骰子骨碌碌的声音接连响起。她们没有说话, 只是不断抽牌, 移动棋子。
    守卫放下心来:王是最强的, 只要王在这里, 就不会有事。
    然而月亮久久未从云层中浮现,他只得将注意力集中到地板上,忽略砰砰直跳的心脏。
    【都这么久了里面一句话都没说啊。】
    唔好想睡
    姗姗在柔软的床铺上滚动,四周被软绵绵的触感包裹,不论怎么滚都碰不到床脚。
    承羽?
    双手扑了个空, 她猛地睁开眼, 只看到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在她凝视纯白墙面的同时,一道道藤蔓般的图案缓慢生成,构筑出美好、对称的花纹。
    这是怎么回事?幻境?
    姗姗试探着在心中构想纯金魔法阵,一块一模一样的纹路迅速浮现出来。
    果然是特殊能力。
    祭司和承羽都和她讨论过幻境, 看来她的力量增强了很多,甚至连自己都能沉入其中。
    只要一个眼光扫过,简朴的陈设就会迅速响应她的内心, 化为精致完美的样子。
    唯一的问题只有:骰子在哪里?
    之前玩游戏的时候, 她本人还在桌上, 当然可以丢骰子、抽卡。可她现在却看不到桌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面前浮现出和想象中一模一样的桌子,桌上却是空白的。既没有一起玩的人, 也没有重要的骰子。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很轻脆。
    请进。
    门应声而开, 一位金发金眸的少年站在门外,她们之间只隔了几步,却有种跨越时空的异常感。
    太阳王?姗姗试探地问,两辈子过去,金发金眸的人她也只认识一个。面前的少年确实有着相同的配色与雌雄莫辨的气质。
    不过她总觉得少年与太阳王有某种决定性的差异:太阳王既英武也妩媚,是将两种美感混合与升华。而面前的少年却更接近某种无机质?完全不是机械,却和机械一样无法用女性或男性下定义。
    少年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一步一步向她走来,走得很稳、很慢。当两人只在一步之遥时,祂向着姗姗张开手臂:母亲。
    两只眼睛只有右眼泛着期待的神采,左眼则没有任何聚焦,似乎是半盲的。
    姗姗伸出的手僵在半路,掀动嘴唇:母亲?
    难道潜意识里的她想养孩子想疯了?居然在玩棋盘游戏的时候给自己弄了一个带孩子的设定?
    孩子轻轻环住了她的腰:母亲,我很想念您,他们并不能取悦我。
    嗯他们是谁?
    没什么,您无需在意。
    救命,带孩子也就算了,为什么孩子还是谜语人啊。姗姗无奈地拍了拍祂:你是男孩还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