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灵珠换了一打防护用具这种事情她会说吗?天真。
    “在想什麽呢?”旁边的男人摸了过来, 揽过她的腰, 将脸凑到她耳朵边啃噬她的脖子。
    “一直没问你,你是怎麽跟我进入那些世界的?”
    男人沉默了几秒, “一定要说吗?”
    李芝瑶思考了一下, “能说实话就说吧, 不能说也别拿谎话糊弄我。”
    男人苦笑, “这会儿怎麽就记起来了。”
    李芝瑶把手里的盒子往旁边一扔, “没办法, 不能睡你,只能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男人一把接过盒子,低头看了一眼, 笑着摇了摇头, 下一秒,那盒子便不见了,李芝瑶早就知道他也有储物道具,此时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我能说,但是我怕你不愿意我说出来。”
    李芝瑶:“这又是为何?”
    “总之,我是从那些位面跟着你来了这里,我们是有契的人。”
    “契?”李芝瑶这次是真的惊讶了,“我怎麽知不知道,你莫不是诓我的吧?”
    玄离把她抱到自己腿上,脸对脸,手握手,腿叉腿,再往前一点,都能直接观音.坐莲了。
    “你这是要做什麽?”李芝瑶不自在地往後退了退。
    玄离低笑,“给你看契啊。”
    “...好的吧,契呢?”
    也不知道玄离做了什麽,一息之後,他们相贴的手掌中出现了一道圆形的图腾。
    “还真有!”李芝瑶惊叹,“什麽时候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
    玄离把头埋在她的肩膀处,轻轻嘬出了一团花,“一开始。”
    “一开始?”李芝瑶抓过他的手仔细研究,正想问什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等等,只是看个手而已,至於要这个姿势吗?”
    玄离挪了挪位置,却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这...五心相对,方可唤出。”
    “五心?哪五心?”
    “胸...”
    李芝瑶:“算了,突然不想知道了,我们还是睡觉罢。”
    於是他们就睡觉了。
    特纯洁的那种。
    ***
    【又是一年後】
    “我们出关啦!”熟悉的呱噪声在耳边响起,李芝瑶刚丢下铠甲,把玄离推到墙上准备来个回归的麽麽哒,听到这声音,不得不示意他先退出去。
    玄离拿起她的手亲了一口,听话地转身出去了。
    门被关上後她才坐回桌子边,“好久不见,你们再不回来,我妹妹都快及笈了。”
    觜火的声音似乎又恢复了先前那种活蹦乱跳的姿态,哢嚓哢嚓不知道在吃什麽,“你妹及笈关我们什麽事?”
    李芝瑶:“当然有关系了,拖欠工资要不得,我还指望小月牙儿帮我妹准备礼物呢。”
    “...离开这麽久,难道你一开始不应该给我表达一下思念之情吗?”觜火一开始还有点心虚,到後来倒是越来越理直气壮,“你个没有良心的家夥!”
    李芝瑶:“好好好,我错了,想你想你,特别想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这都隔了一辈子了。”
    觜火这才勉勉强强顺了气:“哼,这还差不多。”
    李芝瑶的手指轻轻敲了下桌面:“言归正传,融合得怎麽样了?”
    觜火继续没心没肺地哢嚓哢嚓,听起来有点像吃薯片,也不知道是不是闭关太久没吃东西,这会儿怎麽都停不下来,“挺好,小月在收尾,很快就好啦。”
    “那我就放心了,”李芝瑶摸摸下巴,犹豫道,“之前那套头面我已献给了母皇,说是我这边工匠的杰作,不知道你们现在有没有可以送给刚及笄的少女的礼物可购,比如是像我之前用的那种养生玉簪?”
    觜火不开心了,“你这什麽语气,你以为以前送你的那个玉簪是大白菜嘛?那个做起来很麻烦的!再说,想要给凡人用,那也得看她承受不承受得起啊。”
    李芝瑶被它吼得耳朵疼,“我错了,别吼我啦,谢谢你们之前费心,我不该小瞧它。”听到觜火终於不跳脚了,她又试探地问:“其实,我就是想要一个有祝福效果,也能保护她安全的东西,不知道您有没有什麽建议,我们家觜火这麽英明神武,一定能帮我解决这小小难题吧。”
    觜火咳了一声,“瞎说什麽大实话,我老觜当然有办法了,你且等着。”
    良久的静默後,它终於再次冒头。
    “这里有两个凡人能用的玉佩,给你算便宜一点,280灵珠,可以为凡人延年益寿,还有三次机会保护她不受重伤。”
    李芝瑶拿出其中一块玉佩看了一眼,水头光泽漂亮,上面一朵荷花雕得栩栩如生,花苞含露待放,就像是要从玉上开出来一样,这是上好的翡翠制成,掬一汪碧水在手心,大概就是这个感觉了。
    寓意也很不错,正适合自己初初长成的小妹妹。
    而另一块却是鲜红的赤玉,触之生温,被雕成了玲珑宝囊的样子,可以送给母皇放香料随身携带,其实她曾经在库中看到类似的宝玉,这一块却胜在雕工更华美 。
    两个东西虽然精致,看着却不是世间罕有的珍宝,尤其以皇库相论,并不惹人怀疑。
    就是它们了。
    经历上一个世界,李芝瑶手里相当充裕,毕竟上一次只是又多收纳了些药丸和高级花锭,本来想买一身防御力高的铠甲,最好再来一匹骏马,结果小月儿抽不开身,暂时没有功夫做,便只能留着灵珠到下一回了,所以此时买下一个玉佩还是绰绰有余的。
    对这玉佩十分满意,按下母皇的玉佩准备过几天见了面再给,李芝瑶当时就带出一颗洗髓丹连同翡翠玉佩放进了木盒,想了想,又加了一颗药丸以便妹妹随时保命。
    虽然也担心这个效果太好,会不会引起别人的觊觎,但比起危险,她更担心妹妹受伤的时候自己不在身边。
    将木盒用红纸包裹好放进书桌下,她将手上未处理的公文放到了一边,心血来潮回宫里找芝蔓去了。
    此时已经日光西斜,她被侍童引着,乘清风一路前行,待到途径御花园,见到满眼的姹紫嫣红,这才恍然想起——啊,又是一年牡丹花开的时节。
    当年在这里摘花时被那群贵人背後奚落挑刺的场景,此时想来,仿若隔世。
    当年的自己,哪怕是摘一朵牡丹送给妹妹都要犹豫好久,生怕招了谁的不开心惹祸上身,到如今地位身份水涨船高,在宫里她不说能横着走,也再不需要担心其他人的脸色。
    人间的变幻总是这样难以预料,早上几年,谁又能想到如今的她会是谁怎麽样的境遇呢。
    “殿下?”
    侍童的呼唤把她的神智唤了回来,她笑着摆摆手,一边已经有懂得眼色的人帮她从眼前枝头上摘了最大最漂亮的一朵牡丹送到手中,这种时候,她才有了一些真实感。
    这是李家的宫殿,这是,她的家,因为她站在了权力的中枢,所以一个眼神,曾经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就有人主动送到了面前。
    “殿下,要簪上吗?”
    李芝瑶摇了摇头,接过花在手中把玩,“这般漂亮的牡丹,合该给我的妹妹。”
    有了这个小插曲,她的笑容似乎没有什麽变化,却又像多了什麽,旁边的人却完全看不透。
    一路行到了妹妹寝宫,便听说了妹妹还在书房,外头的宫人想要进去禀报,却被她阻止,想着要给妹妹一个惊喜,她便偷偷溜了进去,躲在窗外准备跳进去吓唬她一下,却不想刚刚靠近书房,一抬头就正好看到妹妹倚在栏杆外拿着一张纸对花落泪。
    这又是闹得哪一出,李芝瑶眉心拧起,难道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有人欺负她吗?
    还没等她上前,妹妹便对着那张纸开始吟诗,李芝瑶挑眉,她从小就知道妹妹不爱骑御,喜爱更文静一些的诗词歌赋,只是平日也就见她写写画画,倒没看出来她还有这麽悲春伤秋的一面,小小少女摆出这样为情所困的样子,旁人看着实在是有些逗趣,想必当年的自己也是如此吧。
    只是小时候那个软软的糯米团子多麽可爱,短短几年就抽长了个,还是软糯到人心坎里,却已经多出了些棱角,甚至因为自己过於忙碌而生分许多,真是叫姐姐心中难过。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吓唬妹妹了,便来到窗下冲她挥了挥手,谁料到芝蔓正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猛然见到有人出现,吓了一大跳,惊叫一声便往後仰去。
    李芝瑶连忙飞身上去扶她,险险地挽救了她那可怜的後脑勺,乳白色的信纸飞扬而下,她顺手接到手中,正准备还给妹妹时下意识看了眼,当时就愣住了。
    “这个混账是谁!”
    第140章 他们都是战五渣 :王者的道路 傻妹妹开窍
    信纸上的信息让李芝瑶勃然大怒。
    这是很正常的, 毕竟谁见到自己家院子里面进来一只野猪想拱自己的白菜苗苗都会生气, 更何况这只猪啃了还要说不好吃, 来一句“拜拜您呐”它就准备去啃别人家的白菜。
    真是肥了这个猪胆了!
    她拿着信纸拍案而起, 却见到妹妹惊恐地看着自己,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连忙放缓了语气, 挤出个和蔼的微笑,“来,乖芝蔓, 和姐姐说说,这到底怎麽回事。”
    一炷香後,李芝瑶维持着那和蔼的微笑, 摸了摸她的脑袋, 转身就提剑出门准备杀猪去。
    “姐姐!你要做什麽?逸郎,逸郎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苦衷个鬼!
    被扯住袖子的李芝瑶一时没把住力气, 一脚踩裂了门槛, 把芝蔓吓得小手直抖。
    李芝瑶:“嗬嗬嗬, 姐姐没生气, 不就是堂堂公主都配不上他吗?这种事有什麽好生气的, 姐姐不但不生气, 还想送他一个青云直上九万里的机会呢。”
    脸上挂了个笑,李芝瑶把剑柄握得咯吱响。
    芝蔓小少女手短,抢不到她手里的信, 在姐姐可怕的气场下变成了小泪包, “嘤嘤嘤,姐姐你的表情好可怕。”
    李芝瑶深呼吸,把剑丢到一边,抱起妹妹坐上了椅子柔声安抚,“乖芝蔓,好芝蔓,不怕不怕,姐姐在哦。”
    “芝蔓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刚满十三的小姑娘扭了扭身子,有点不自在地别过头,终於还是在姐姐的安抚下露出了委屈,“这真不怪逸郎,都是芝蔓不好,是芝蔓心眼太小,身为一国公主却,却没有容人之量...呜呜呜...”
    她说着说着,终於控制不住情绪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那哭声一声声都像切在李芝瑶心口,划拉出一片猩红的愤怒。
    “哭什麽,为这种垃圾有什麽好难过的,早八百年认识的时候不就知道你的身份吗?这种时候来和你玩恩断义绝的把戏,是想挑拨离间还是无事生非,他爹就是个妻妾成群的老不羞,儿子也不差!
    想娶表妹招惹你做什麽?他算个什麽东西,也敢让你宽和大度替他纳妾?!他跪着求娶你做唯一正妻,我还嫌他高攀了呢!”
    李芝瑶越说越气,简直被这人的无耻所震惊,两人已经通信许久,一开始只是因为妹妹的诗词写得好,这人便假惺惺的以诗会友,时不时撩拨两下少女心,等到时机成熟了,便一步步攻占提出非分要求。
    本来她倒是不反对妹妹谈些恋爱攒经验,只是这人实在无耻,仗着比妹妹年纪大些,便倚老卖老,诉苦自己已应该成家,却因为等着妹妹而无纾解之人,正好有个表妹从小寄养在家,与自己感情深厚,离了自己活不下去,为了芝蔓的妻子身份,表妹委曲求全自请做侍妾,如果芝蔓足够宽和,一定能理解这件事。
    话锋一转,他又拐弯抹角暗示,这都是因为衍帝不放芝蔓成亲,他才只能这样做,如果她现在嫁过来,情况就不会这样了,既然被王母娘娘棒打鸳鸯,那就请芝蔓理解他先找侍妾伺候的事情。
    当然,如果不是芝蔓,可怜又贤惠懂事的表妹也不至於只能做侍妾。
    反正锅子都是衍帝的,他都是被逼的。
    嗯,妹妹不幸福,都是衍帝不放她现在出宫嫁人的错。
    艹他大爷的衍帝不放公主嫁人,芝蔓才十三!嫁什麽人!
    王.八蛋!
    所幸妹妹还算有所坚持,绝对不能容忍这样还没娶妻先抬妾的行为,这不但是给她侮辱,也是打皇家的脸,也不知道对面人到底有什麽倚仗,被妹妹说了不能接受後,他居然直接来了句:“身为公主,当有容人之量,诗词之外应多学些礼义廉耻,做得更宽和大度一些,才不坠了皇家颜面,若你不能想通,小生也不想耽误你的时间,我们便不要再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