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吓破胆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小幽在看了童衵几眼后,头又转回看向外面的天空;
  而蹲在原处的小尸子一样抬头视天。
  就在两人抬头望天时,一道影子自大丧尸腹部窜了出来;
  飘飞在半空的绿色影子不断变幻模样,似乎是再藉此表达他的不满;可小幽两却是连瞧都懒得瞧一眼,儼然不将他当作一回事。
  看来有些气急败坏的绿色幻影顿时幻化成一隻大蜥蜴朝小尸子衝了过去;
  「现在是知道我饿了几百年,特意来送餐的是吧!」;小尸子没三两下便将大蜥蜴制伏,接着便大口吃了起来,小幽亦加入了分食的行列中。
  吃饱的两人,在大丧尸身上绕了一圈,欣赏了下自己的杰作后,一脸甚为满意的跳回客栈内。
  掌柜:「好久不见囉,恶猊夫妻。」
  小尸子眼一睨,长槊疾射柜檯;
  危急间,一浮屠图映现,为眾人挡下去命之危。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小尸子一张掌,长槊立返手上;
  狩猎的眼神锁定猎物后,槊尖直指猎物;「萨陀恩,我曾向你说过我们还没结束;这一次,我非戳得你满身窟窿,再送你上路。」
  两人不待回话,豪步迈出客栈。
  「保重了,萨陀恩!」,收起光圈的掌柜拍了拍早被吓得七荤八素的倪昊。
  "萨陀恩,萨陀恩;为什么又是萨陀恩?萨陀恩这傢伙究竟欠了多少债要还阿?";倪昊的脑袋登时满是萨陀恩三字。
  「他们两便是初代猎颅者?」,衡暘恭敬的问了掌柜。
  「说穿了,不过就是两隻爱生吃魂体的狮子罢了。」
  掌柜说得云淡风轻,但对比着衡暘的脸色沉重;童衵和倪暄涌起莫名的担心。
  「明天我们还到得了涣生林吗?」
  「能!而且还会毫无阻碍。」;
  「那你脸色惨淡个什么劲?」;童衵不解的问着衡暘。
  「因为他们两会在涣生林最深处的枯树天等我们。」
  「我们一定得去吗?我不想被吃掉。」
  衡暘本想安慰童衵,可那一句"放心,我一定会保你安然无恙!"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毕竟若明天真得对上他们,自己连捱不捱得住三招都不知道;这话试问怎么说得出口。
  「衡暘,你会保护我们的,对不对?」
  「我......尽量!」
  「不行!你一定要答应我。」
  「童童,别为难衡暘了。」;相知偌久,倪暄看得出童衵已经害怕到六神无主。
  「我也不想为难他阿;但若是明天一个谈判不慎,擦枪走火;我们都被狮子吃了怎么办?」
  「他们不会吃掉你们的,这点我可以保证。」掌柜拍了拍童衵脸颊;「因为你们不是他们的菜。」
  听到掌柜的保证,童衵松了口气;可眼锐耳尖的倪暄就没这么好蒙混过去了。
  「那么谁才是他们的菜?这两傢伙吗?」
  「不愧是卉姑娘钦定的人选,果真聪明!」
  听到这话,倪暄真想翻他个白眼;怎么这些人都这么喜欢灌迷汤呢?
  不过倪暄仍旧压着性子,用微笑带过。
  眼见自己三个僕役-一个去排队投胎,两个恢復真身,准备找倪昊报那久远前的老鼠冤;转眼客栈仅剩他一人;这下子真的是校长兼撞鐘的了。
  掌柜走回柜檯,拿了串钥匙,便逕自开了柜檯后方的门;片刻后,见他抱着数床棉被自门外走回。
  不待问,掌柜先将一半的棉被拋上空;棉被们瞬扯被角,摊平落到地面;接着在如法炮製一次,其馀的棉被也摊平的铺在了第一次拋飞的棉被上。
  看着棉被上的直横格纹,童衵像是想到甚么似的,笑了出来。
  「童童,你笑什么?」
  「我在笑我们好像馅料唷!」
  「馅料?」
  「你不觉得棉被的格子纹好像热压吐司吗?如果我们躺了进去,不就变成了热压吐司的馅料了吗?」;童衵张大眼,笑说:「先说好,我要当鮪鱼沙拉。」
  「那我当马铃薯沙拉好了。」;倪暄也陪着童衵一起幻想,她知道这是童衵转换注意力以及紓解压力的方法。
  「那倪昊呢?」
  「看击魂杵两端红通通的,想也知道他不是香肠就是热狗啦。」
  「那么我这般雪白的肌肤,岂不是可以当蛋沙拉?」;衡暘也跟他们瞎搅和起来。
  「错错错!你这种软趴趴一推就倒的,我看当棉花糖好了。」
  衡暘故意拉开领口,看了看自己;「虽然单薄了些,但还不至于沦落到棉花糖吧。」
  「不然香蕉棉花糖好了。」
  「这听起来顺耳多了!」
  "不过就加个香蕉而已,就感觉好多了;改天我加个榴槤给你,你岂不是乐翻天!"
  完全不懂衡暘在意什么的童衵耸了耸肩,便和倪暄一同去吆喝倪昊过来睡觉了。
  然而,倪昊的失神似乎远比他们想得更加严重;即便他们使出掐脖、捏脸、揍肚子、甩巴掌、戳鼻孔、咬手臂等绝代武艺,倪昊仍是置若罔闻。
  「看来只能动用大绝了。」;对于自己口中的大绝,童衵有着莫名的兴奋。
  这莫名的兴奋却是让身为男人的衡暘萌生一股没来由的冷。
  看着倪暄和童衵不断在倪昊身边绕圈圈,他颤抖问:「难到你们想用千年杀?」
  「那噁心巴拉的招式,谁想用阿!」
  见童衵一脸嫌弃,衡暘放下了心;可这已是他能想到的最大绝招了,莫非童衵还有比千年杀更骇人的绝招。
  一想至此,放下的心又给提了上来。
  「暄,你放心;我会温柔点的。」
  「你力道千万得拿捏好。」
  给了个要倪暄放心的保证后,童衵双手搭上倪昊的肩膀,摇头叹气了起来;
  「可叹我童衵真是生不逢时阿!」
  "你生不逢时,与唤醒倪昊何干?"
  正想发问的的衡暘倏然无声;因为他亲眼目睹了男人最惨烈的一役。
  倪昊先是发出了杀猪般的痛嚎,接着整个人痛得曲膝跪地;至于始作俑者的童衵,则轻拍数下自己的膝盖,这态势显然是要拨掉些脏东西。
  虽然,稍早前童衵知道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觉悟,进了鬼门。但这可不代表她放下了昨晚倪昊摆她一道的仇。
  要知道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但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机会都摆在眼前了,自己又怎好放过呢!
  要不是担心倪暄的幸福,童衵自问应该会更狠戾一点,让他痛得连声音都喊不出来。
  「我都已经放轻力道了,你还痛得哀哀叫,真不耐打。」
  「要不然等下换你两腿开开,换我用膝盖呼哩细。」
  懒得理会叫嚣的童衵逕自朝衡暘走了过来;此时的衡暘双脚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衡暘,厕所在那边。」
  「我我我......」
  听衡暘说话结结巴巴,再看他频频望向倪昊;童衵霎时明白了。
  她莞尔一笑说:「放心,这招"蛋疼"你用不上的。」
  "岂止蛋疼,这根本是蛋蛋的哀伤!况且现在用不上,不代表以后阿!";越想越害怕的衡暘紧夹大腿,成内八站姿,双掌紧紧护住双腿中间。
  童衵微摇头,鼻孔哼出了声,似乎是再对衡暘说:"你们男人阿,还真是没用!"
  这时的衡暘哪敢回嘴;他心想"没用就没用,总比到能用的时候却没得用来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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