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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边的动静,晴嵐几人朝他们的方向看过来,不过双眼都是没有焦距的。
  「盛放,榴花,你们没事?」灼骆有些惊奇。
  「我们没事,有事的人是你们,你们要瞎了呢。」心情不美的榴花冷声吓唬他们。
  「什么?!怎么会!」晴嵐陡地拔高音量,吓到脸色都白了。
  「她吓你的,锯角雪萤的强光只会造成暂时性的致盲,通常半小时后就会恢復视力了。」灼骆苦笑,摸索着伸手拍了拍晴嵐的手背。
  晴嵐呼吸一顿,愤怒地「瞪」向榴花,「你怎么这样恶毒?!」
  「我恶毒?难道是我害你看不到的?」榴花撇嘴反讥。
  晴嵐顿时气虚起来,不过仍是嚅嚅地回嘴︰「谁让你这样吓唬人啊……」
  「吓唬你都是轻的。」榴花双手环胸倚着舱墙,脸上掛着讥誚,「我倒是想问你是不是没长脑子?你知道我们身处在什么地方吗?尖叫可以解决事情?今天还好是杀伤力不大的锯角雪萤,换做是其他厉害一点的,我们一群人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大概是知道自己理亏,晴嵐这会闷不坑声了。
  「榴花,晴嵐也不是故意的……」灼骆面露心疼,弱弱地替晴嵐说话。
  「不是故意的都快把我们弄死了,故意的我们这会大概都死透了。」榴花没好气地说。
  于是,灼骆也哑声了。
  榴花这才收起咄咄逼人的态度,口气却仍不是很好地继续往下说︰「为了接下来的路程能够顺利安稳,我们有必要好好沟通一下。大家没意见吧?」
  她环视眾人一眼,见没有人出声,便接着问︰「接下来,谁要带路?」
  「一开始都照你的意思走了,现在已经偏离原先的路线,你不继续带,这个坑想让谁接手?」晴嵐不满地从鼻子哼了声。
  「我当然可以继续带路,不过,接下来我不想听到任何质疑的声音。」
  「你这也太过果决了吧,难道你带我们跳崖,我们都不能有意见?」
  「我倒希望有山崖,把你扔下去一乾二净。」榴花翻了个大白眼,「要嘛看谁要带路,我一定不会有任何声音;要嘛就完全听我的,当然,我没办法保证一定能带大家走出去。」
  「不然盛放哥带路吧?我绝对完全听从盛放哥的意思。」晴嵐迟疑地提议。
  榴花似笑非笑地挑眉看向盛放。
  「榴花今天带路就带的不错。」盛放看着她说。
  榴花当即笑着揉乱他的头发,全然无视他微弱的反抗。
  晴嵐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红唇张成了o字型,「可是,她今天就带我们走错路了!」
  「那你来吧。」盛放掀眼皮扫了晴嵐一眼。
  「我?我没办法!」晴嵐连忙摇头。
  「你连站出来的承担责任的勇气都没有,就不应该指责别人。」盛放淡淡地说。
  晴嵐登时胀红了脸,眼眶也微微红了,咬着唇不再说话。
  「盛放……」灼骆声音里有些恳求的味道。
  盛放却彷彿没听出来一样,侧眼看他,「干嘛?你要带路是吗?」
  灼骆这才抿嘴不再多说。
  最后,带路这件事还是归在榴花身上,并且说好了,正常情况下,所有人都必须尊重她的决定,不得有异议。
  「还有,之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形都请不要尖叫,许多变异兽或浊化生物对尖锐的声音都相当抵触──这点常识应该大家都知道吧?」榴花特地把这件事提出来讲,她一点也不想稀里糊涂地死了。
  「你这是在针对我。」晴嵐噘嘴。
  「对,就是针对你,很高兴你还有这点自知之明。」榴花毫不客气地轻嗤了声。
  晴嵐气的全身发颤,视线已逐渐恢復的灼骆就在一旁拍拍她的头安抚着。
  榴花才没心思理会她的大小姐脾气,开始统计每个人身上的滤净面具和净化药水的数量,早上急着赶路就没有问,这下一时半刻走不了了……
  就问问吧,看看足够他们支持几天。
  榴花问一圈下来,表情都变了,加上他们目前各自戴着的一个,五个人共有滤净面具二十七个、净化药水五十瓶。
  滤净面具一经使用后,滤材十天内有效,且只能过滤分解一定数量的浊气,使用寿命取决于浊气浓度,而净化药水单瓶可消除5%的浊化度。
  榴花烦躁地扒着一头红发。
  就当每个面具只能够用七天好了,这些够他们在浊化区里支持至少三十五天,还馀下两个,只要方向不要错的太离谱,滤净面具的问题不大。
  再看食物和饮水,盛放空间钥里还放着五六袋肉乾,不太须要担心食物,现在比较麻烦的是饮用水的部份,那桶水看着满大桶的,其实也就一百二十公升,假设每人一天只喝一公升,二十四天就没了,或许再缩减些?一人一天半公升……
  真的不行的话,她就找机会帮他们「回溯」,让他们一直是吃饱喝足有体力的状态。
  「在想什么?」盛放忽然开口。
  榴花被他的声音拉回思绪,发现弘阔几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到休息室,驾驶舱只剩他们俩。
  她唇边带着笑,揉了他的耳朵一把,「我在想,」
  「嗯?」他不自在地清咳一声。
  「你这么可爱你爸妈知道吗?」她忍不住地笑。
  盛放从脖子一路红到耳尖,这次却没移开视线,直直看着她的眼睛。
  榴花笑吟吟地回视。
  他的眼睛真的漂亮,像星子,像夜空,像银河,看起来深邃又广阔无际,里面却只落着她的影子,满满的,再没有其他。
  莫名地,榴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难得地有些不自在,抿嘴瞪他,「跟你说话呢!你哑巴吗?」
  「你都知道了,他们怎么会不知道?」他脸上染着樱色悠悠地说。
  榴花一噎,觉得有些蛋疼。
  什么叫你「都」知道了?「都」什么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他了!
  她磨了磨牙,改和他说起饮用水不足的事。
  「你当时不都算好了,六七天就能走出去,那桶水省着点喝都够我们喝上大半个月了,怎么会不够?。」他眼皮一撩,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轰」地一声,榴花心里的小火苗登时嗖嗖地往上窜,她一掌按在他好看的脸上,发洩地搓了一通,才耍赖地说︰「反正就是不够,你说怎么办?」
  「你不是已经有想法了?」他深深看着她,像是要看进她的心里一般。
  「我哪有什么想法!有想法还需要问你?」
  「问你自己。」
  榴花摸了摸鼻子,差点忘了,这男人除了脸皮薄了些,可是精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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