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房间内一阵沉默,凌非墨看了看眼前穿着蓝袍上头绣着些许兰花,腰间系着条白色丝带,头戴一只木簪画着淡妆的君柔宁,又看了看手中写着自己过去身分的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本来想等她俩成亲相处在久点后才告诉她,想不到她竟然先想起来了。
  同样地,君柔宁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凌非墨同样不知该说什么,此时的她内心五味杂陈。
  曾经那个受人欺负的质子成了高高在上的王爷,而那个尊贵的皇族公主成了亡国俘虏,曾经那个保护人的变成了被保护的,那个被保护的已经强大到可以保护人了。
  她曾想过无数次两人重逢的场面,却没想到竟然是这般难堪。
  「我本想等到我们成亲后相处久了再告诉你……当年是你保护着我,教我读书识字,才有今日的凌非墨,你可愿往后让我照顾着你保护你一生平安?若我死你活,我的灵魂会跟在你身旁继续护着你。」凌非墨率先打破沉默开口,他伸出手握住站在床边的君柔宁有些凉的双手,有些安抚似地抚着她的手,她的手很好长,若是弹琴一定很好看。
  「…….。」君柔宁看着满是认真的凌非墨许久,或许他是真的对自己好,或许他是真的想保护好自己,既然他都愿为了自己受伤,那么她又有什么立场拒绝呢?
  于是君柔宁点了点头答应,凌非墨笑得开怀将君柔宁揽入怀中抱着,终于,她愿意嫁给自己,他能够好好光明正大的保护好她一辈子了。
  一连三日,君柔宁都照顾着凌非墨,本来只是小伤,被君柔宁一照顾,凌非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那般严重。
  整个王府都充满快乐,凌非墨下令南巡回来后便完婚,让下人们好生准备着,而他打算带着君柔宁一同南巡,或许看到南边的优美景色,对她的病情能够有所帮助。每个下人见到君柔宁都是脸上带笑不忘道喜,搞得君柔宁满是不好意思,看到自家小姐与王爷相处融洽,嫦青与月晴都满是春风,每日都把君柔宁好好打扮一番,还不忘多准备着补药,望来日两人成亲后,君柔宁能早日诞下孩子,增进两人感情,而金鑫和白雁呢?他们自然也高兴,如今正被凌非墨吩咐去找治君柔宁病的药。
  宫内,凌非墨下了朝并没有赶回府而是与自家兄长当今圣上—凌非澈在上书房内谈话。
  「朕已经答应你,让你娶她为妻,如今你还想带着她去南巡?」凌非澈将桌上的奏摺扫落于地满是愤怒,若是凌非墨带着君柔宁去南巡,他的计画又怎能成功,再说,一开始凌非墨并没有提出这个要求,难道是知道什么了。
  「皇兄,大臣们南巡可带家室,臣弟身为朝中官员又为何不可?皇兄这般阻饶,难不成皇兄眼中没有臣弟这个臣子?若是如此,那么臣弟在此辞官便是。」凌非墨面无表情作揖,他何尝不晓得凌非澈为何反对,那日的黑衣人有个人身手他识得,正是凌非澈贴身侍卫姜南,可见那群黑衣人是凌非澈安排的,想杀了君柔宁这个亡国公主,既然如此,他又怎能将她独留在京城?带着她去南巡一方面是能够时刻保护她,一方面南方的景色搞不好能够让她高兴起来对病情有所帮助。
  「……朕答应你了。」凌非澈负手而立瞪着眼前的人,见凌非墨毫无害怕之感不禁有些恼怒,本想发作还是忍了下来摆了摆手示意凌非墨可以走了。凌非墨啊凌非墨,待我取得天下,第一个杀的便是你。
  凌非墨回府后便吩咐月晴和嫦青准备君柔宁的物品要带着她前去南巡,月晴与嫦青满是欢喜地去准备了,如今小姐是该出去走走看看,让心情愉快些。
  凌非墨换下朝服一身青衣头戴玉冠走在府内,方才在君柔宁房内没见着她有些疑惑便走在府中寻,最后便见她坐在花园内的一棵树下抚着一把琴。那琴是几个月前,君柔宁刚来王府的时候他怕她无聊替她寻来的,从没见过她碰。
  「喜欢便弹弹看。」凌非墨一笑上前坐在君柔宁身旁看着她示意她弹琴。
  君柔宁点了点头后调了音,一双修长好看的手便有如蝴蝶般在琴上飞舞,琴声悠扬。曾经以一琴名动天下的君柔宁果然如传闻一般善琴。
  凌非墨静静地听着君柔宁弹琴,嘴角忍不住地上扬。一曲毕,凌非墨替君柔宁鼓掌,君柔宁浅笑,这画面有如画一般很美。
  「南方的景色很美,你会喜欢的。到了南方的南湖若有机会,我们在湖畔合奏一曲,我吹笛,你弹琴,可好?」凌非墨替君柔宁抱着琴,两人往君柔宁房间走,路上,凌非墨提起带着君柔宁去南巡的事。
  君柔宁一顿后点了点头浅笑。南方的景色她在北溟曾经听过,早就想见见,可那是隶属南阳国的管辖,随着两国交恶,她的父王君文也不放心让她前往南方。
  凌非墨看君柔宁笑了,心中怕她拒绝的大石头也落下,他开始期待这趟南巡之旅了。
  在南阳国郊区外,有处偏僻的小屋,里头正有一男一女正在说话。
  「你说什么?那个王爷要带着公主南巡?!」女子一身黑衣三千青丝用黑色丝带绑成高马尾,正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她本想,趁着凌非墨不在,可以将公主给带回,带着公主等待东山再起復仇之日,可,若公主跟着去南巡了,那他们的计划便全毁了。
  「没错,我认为我们可以趁着南巡人多吵杂时行动。」男子也是一身黑衣,微微蹙眉点了点头。
  「这事我先稟告给主子。到时候我会再通知你。」女子沉思一毁后才缓缓开口后便开了门,看了看四周后便出去,一会便消失得无隐无踪,可见她功夫极高。
  男子在女子走后便也走了,走前还不忘将屋子内外弄得彷彿没有人来过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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