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有急的不行,拄着拐杖连忙上前,一把挡住阿香:“长根哥,你和这个小姑娘到底怎么回事,她竟然跑到家里来闹着要嫁给你。”
    张大有忍着气把刚才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田恬从始至终没说什么,视线淡淡落在陈长根身上,等他的答复。
    她尊重他的选择。
    也只能尊重他的选择。
    陈长根听闻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抬眸看了一眼田恬,见她没有别的情绪,直接对阿香道:“阿香,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不会离开张家。”
    “陈大哥,你糊涂啊,拉帮套不是什么好事,他们夫妻俩都是残废,会拖累你一辈子的。”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快回去吧,以后别来找我。”他只是去砌炕而已,统共没和她说过两句话,她竟然这么大胆跑过来要嫁他。
    阿香被心上人拒绝,眼眶通红,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她自打第一眼看到陈长根,心里就喜欢他,特别是见他勤快肯干,她更中意他。
    她身强壮实,长的也不差,一看就是个能过日子的人,她自问不比一个残废女人差。
    “陈大哥.....”
    “别说了,我已经上门拉帮套,绝对不会离开。”除非他们赶他走,不然他这辈子都是张家人。
    阿香哭的稀里哗啦。
    陈长根充耳不闻,紧张的看向田恬:“彩琴,我和阿香什么都没有,我之前去她家砌炕,几乎没和她说过话。”
    田恬点头:“我信你。”
    陈长根这才放心。
    北边的女子直爽,但阿香被心上人这样拒绝,周围还有这么多看热闹的村民,她的面子也挂不住:“陈长根,你别后悔。”哭着跑走。
    陈长根没说话,都没带多看她一眼。
    村民们见热闹没了,三三两两散开。
    “嗐,我还以为陈长根会选择那个叫阿香的姑娘,没想到人家拉帮套拉上瘾了。”
    “彩琴长的好看漂亮,那个阿香能比的了?”
    “阿香也不差啊,身高体壮的,屁股又大,不仅能下地干活,还能生儿子,一看就是个旺家的好女人,哪里不如一个残废了。”
    “这事儿咱们说的不算,你去随便拧个大老爷们问问,谁见了都会选彩琴。”
    这年头长的好看,不,不管什么时候,长的好看,确实可以当饭吃。
    *
    阿香事情过去,陈长根又去生产队继续干活,虽然冬天了,但是要干的事情还有不少,他现在主要是去帮着队里挑河沙。
    陈长根一走,张大有再也坐不住了:“彩琴啊,你和长根哥迟迟没有成事,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你到晚上的时候,自己也要主动一些啊。”
    今天那个阿香小姑娘算是给他敲了一记警钟,哪怕陈长根已经上门拉帮套了,惦记他的小姑娘还是不少,如果彩琴一直和他盖着被子纯睡觉,不伺候他,不给他怀孩子,指不定哪天他就丢下这个家走了。
    今天那个阿香他是拒绝了,但是谁能保证下一次他还能拒绝?
    张大有好不容易才过几天舒坦日子,绝对不能就这样没了。
    田恬无语至极:“这....你让我怎么主动啊?”她是个残疾,她躺在他身边,已经很大的勇气,而且她也不是一个无所顾忌的女人,张大有在他们旁边,她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主要是第一晚睡觉,陈长根的抵制已经说明一切,她如果主动上赶着,有点太过。
    张大有道:“你晚上睡觉,摸摸他试试,别什么都不做,你今天也看见了,阿香小姑娘是第一个,如果你一直这样,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阿香,咱们两行动不便,现在唯一能靠的住的,就是长根哥。”
    田恬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晚上陈长根拖着疲惫身子回来,三人吃了晚饭,田恬让陈长根帮她烧热水。
    陈长根没想太多,满口答应。
    田恬洗完澡在炕上等着,陈长根洗完澡回来,张大有拉灯。
    黑夜里,田恬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其实不是个死板的女人,相反很主动,但这炕上多了个张大有,还是让她有些踌躇。
    但她更知道,她和陈长根的关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陈长根选择留下,她也该拿出自己的诚意。
    本来就说好了拉帮套,总不能只让人家干活,她不付出吧。
    这天底下就没有不想女人的男人。
    陈长根不知道田恬在想什么,躺在炕上就准备睡了。
    可刚闭眼没一会儿,陈长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慢慢的往他胸膛滑....
    隔着衣服,在他胸腔地界慢慢移动.....
    陈长根整个人僵住,双眸猛然睁大,不敢置信的盯着黑漆漆的房顶。
    许彩琴在做什么,她....竟然主动摸他。
    陈长根脑袋都是懵的,心底因为她那只作乱的小手,剐蹭起阵阵火苗。
    难以熄灭。
    田恬发现陈长根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有些颓败,难道是她表现的太含蓄?
    田恬既然已经决定走那一步,自然不会退缩。
    她的手指在他胸膛,隔着衣服,慢慢打着圈。
    这种撩拔,就算是见识过无数人间美景的男人也受不住,就不用说还没有过女人的陈长根。
    整个人就像是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烧的理智全无。
    他此刻真想毫不顾忌的要了彩琴。
    可又想到炕上还有她的丈夫,他又迟疑了。
    一把逮住那只作乱的小手,紧紧握住。
    田恬一阵吃痛,陈长根的力气好大,她的手感觉要废了。
    田恬吃痛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尤为明显,旁边东炕的张大有顿时激动的翻了个身。
    其实心里还是有些酸楚,毕竟是自己正正经经的媳妇,他曾经喜欢她,喜欢到无法自拔,眼睛里只有她,只是后来生活所迫,他没有别的办法,才不得不这么做。
    田恬想要抽回手,陈长根不让。
    田恬无语极了,这个男人也是纠结,你要就要,不要就不要,这样算什么。
    陈长根是怕放开她,继续作乱。
    他真的招架不住。
    田恬和陈长根争执了一会儿,奈何他力气太大,她最终放弃,沉沉睡了过去。
    陈长根见她真的睡着,才放开她。
    翌日,陈长根去上工了,张大有连忙问田恬:“彩琴,你昨晚和长根哥成事了吗?”
    田恬白了他一眼:“你不是都心知肚明?”
    张大有也一头雾水,实在想不通陈长根为什么会这样:“你主动摸长根哥了吗?”
    田恬不知怎么回答,虽然她对张大有没什么感觉,但他毕竟是原主的丈夫。
    “彩琴,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田恬见张大有都无所谓,那她也没什么好顾忌,嗯了一声。
    “那他没有反应?”
    田恬想了想:“也不能说没有反应,但是他很抗拒。”
    “长根哥不会是因为我在炕上吧?”所以放不开。
    “你是我丈夫,他当着你的面,应该有那方面的原因。”
    张大有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儿,长根哥都上门拉帮套了,睡在一起是迟早的,他何必顾忌那么多。
    不过他顾忌他,他心里挺感动的。
    这段日子一直是他在操持拉帮套的事情,心里何曾不苦,只是为了生活,不敢说出,不敢埋怨罢了。
    “此事容我想想。”他该怎样才能让他们成事。
    傍晚陈长根回来,在饭桌上说了自己又要出去一趟的事情。
    入冬之后,生产队的事情算不得多,挣的公分不如去外面砌炕,他还不如出去闯荡几天,多存点钱。
    田恬和张大有自然是全力支持的。
    这天晚上,陈长根主动把这段日子挣的十五块钱,还有一些零碎粮票,全部给了田恬。
    “我经常出去干活儿,不在家里,这些钱你收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用不完的就存着,等存多了,我带你和大有去城里医院看看,现在医疗技术越来越发达,你们的残疾也许能治好也说不一定。”
    田恬和张大有听后十分感动。
    “长根哥,你这辈子都是我哥。”张大有眼眶通红,满脸感激。
    田恬也一脸动容,陈长根这人真的很好。
    “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陈长根笑。
    三人睡下,田恬这晚没有主动撩拨陈长根,整个身子依偎他怀里。
    他抗拒,她就要他慢慢适应。
    陈长根感受着女人柔软馨香的身子,那淡淡的香胰子味,让他沉迷不可自拔。
    她的主动,让他心中欢喜,只是明天一早就要出去,今晚不能做别的事情。
    陈长根回搂着田恬,把她紧紧捁在怀里,暖洋洋的炕都没有他的心暖。
    陈长根搂着搂着就忍不住心猿意马,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不能乱来。
    第二日一早,张大有还在睡觉,田恬拄着拐杖亲自把人送到门口。
    陈长根道:“快回去吧,外面冷。”
    “我知道,我看着你出去,一人在外,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田恬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