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军人愣了一瞬,孟唯清说道?:“这是敌人,不要把她?当女人看,把人抓了最要紧!”
    那军人一听,很有道?理啊,战场上,谁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秦枝一听也觉得?有道?理,男女平等嘛。
    要用广义的眼界去看待,呃,三人乱斗?
    真的,眼前的场面?已经从一开始你来我往拳脚相?加的真功夫,变成了大乱斗。
    那女同志一开始还端着范儿,冷肃着一张脸,一招一式的跟人对?打。
    在地?上打了几个转,又被不太把脸当回事的孟唯清抱着小腿施展不开。
    她?终于?烦了,也不再讲究章法?,一把扯过孟唯清的头发想把扒拉开。
    孟唯清头皮一紧,下意识放开手,去抓葛白?露的手。
    嘿,敢扯他头发!
    他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也扯住了葛白?露的头发。
    军人同志:······有时候,跟人联手对?敌时,也挺无助的。
    秦枝震惊的看着孟唯清。
    现在战况已经发展到两人双手扯着对?方的头发,蹬着脚躺在地?上你来我往互踹对?方了。
    啊这?
    秦枝往孟淮生?看去,见孟淮生?东瞄西看,眼神忙碌,就是不往地?上对?战的两人看去。
    其他人都惊呆了,连孩子都停止了哭泣,呆呆看着现在已经发展到葛白?露坐在孟唯清身上,摁着他的脑袋往地?上撞了。
    孟唯清脑袋受到撞击就更加用力?扯着葛白?露的头发,葛白?露被扯得?歪了头,斜着眼睛,咬紧嘴唇用力?撞击着孟唯清的脑袋。
    这个时候,之前秦枝见到的用小手绢吸着眼泪,委屈,且弱柳扶风的女同志仿佛只?是错觉。
    军人同志见孟唯清明显不敌,本来应该上前帮忙的,不知道?怎么的,脱口说了句:“别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
    秦枝:······
    她?已经能遇见自己未来的工作必然是丰富多彩的,必然的!
    挂着鼻血,眼周乌青的孟唯清顶着他的战损妆一脸委屈的看着秦枝和孟淮生?,无声指控他们?没?有出手相?助。
    孟淮生?眼神更加飘忽了,轻声说了句:“我年纪大了,不好为老不尊的。”
    他都无法?想象,自己像孟唯清那样抱着葛白?露的小腿是个什么场景。
    葛白?露最终被回过神的军人和乘警同志帮着孟唯清一起制服了。
    此时的葛白?露已经完全不注重形象了,她?对?着几个男同志持续输出着各种各样的问候语,重点关注孟唯清。
    秦枝从来不知道?原来骂人的词汇可以这么丰富,学到了,学到了。
    不是,不是,是见识了,见识了。
    “行了,别骂了,先解释一下你手绢上的樱花图吧。”
    孟淮生?到底是老江湖,不是,是经验丰富,阅人无数的老革命同志了,他一开口就直指问题的核心。
    葛白?露骂人的动作一顿,随后若无其事说道?:“什么樱花,那是兰草!”
    “你不懂不要乱说,我怎么会在手绢上绣上r本的国花,我不要命了吗?”
    “你说谎,我刚刚问了两位军人同志,从哪里接的你。”孟淮生?笃定道?,“你生?活的地?方根本没?有兰草。”
    军人同志:您问了吗?
    “我是书上看来的。”
    “你又说谎,军人同志说,你不识字,家里根本没?有相?关的书籍。”
    “而且你说你每天下地?挣工分还要带孩子,你根本没?有时间看书。”
    军人同志:我说了吗?
    “我······”
    “你不用抵赖,你根本不是军人同志要找的人,你到底是谁?冒充军嫂想要干什么?”
    “我就是军嫂,我没?有冒充!”
    “你不是!”孟淮生?又信誓旦旦的说道?,“你刚刚在餐厅那边说,你是受压迫的劳动人民??”
    “没?错!”
    “那你敢不敢脱鞋子自证?”
    “什么?”
    “脱鞋子自证!”孟淮生?说道?,“r本人的鞋子是屐,常年穿屐的人,脚趾的形状和不穿的人是不一样的。”
    “你敢不敢脱鞋自证?”
    秦枝:又涨见识了,还能这样查r本人!
    孟淮生?:我诓她?的,哪里这么容易就分辨出来。
    葛白?露也信了这个方法?,她?不敢脱鞋。
    她?虽然来了华国很久,也很久没?有穿屐了,但是她?小时候一直是穿着的,到后来脚型早就定型了。
    真要是脱了鞋袜,那确实是自证,不过是自证自己是r本人。
    “我是女同志,怎么能脱鞋······”
    “现在是新社会,不讲这套了。”秦枝热心说道?,“当然,女同志害羞是能理解的。”
    葛白?露点头,虽然很讨厌秦枝,但她?说的话还算中?听。
    就听秦枝继续说道?:“我也是女同志,我来检查好了。”
    葛白?露:!
    葛白?露的表现已经很清楚了,她?确实有问题。
    但她?一直负隅顽抗,什么都不说,问到后来干脆闭口不言。
    秦枝就把目光放到了被定住的男人身上。
    没?关系,这里不是还有一个能问的么。
    现在的秦枝还没?有完全适应身份上的改变。
    她?知道?以自己的立场和职责不能对?这位女同志产生?什么同情心理。
    当然,她?确实没?有。
    但,她?也确确实实没?有办法?在这女同志身上施展什么手段。
    在对?待女同志的时候,天然还会有一些不忍心。
    不过,这种情况等她?了解的事情越多,抓到的坏人越多后,就会消失。
    那时候,她?眼里就没?有什么男同志女同志了,只?有敌人和友军。
    秦枝转过身,冲着葛白?露抬了抬下巴,对?着男人说道?:“那是女同志,大家多少会收着点。”
    被孟唯清“公报私仇”绑成粽子,鼻血呼噜了一脸,头发被薅掉大把的葛白?露:······这还收着?
    “你就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秦枝没?说,但懂的都懂。
    孟唯清已经开始活动手指关节了。
    沈钢心里不屑,这种手段根本吓唬不了他。
    不过,他心里是十分忌惮的,他现在不明原因无法?动弹,无法?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被人点了穴?
    这些人里有华国高?手!
    不知道?这次的计划还能不能顺利实行?
    沈钢自己没?有意识到,他心里已经升起了怯意。
    秦枝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拿出一枚缝被子的长针,在沈钢眼前晃了晃,然后笑着说出了令他毛骨悚然的话。
    “我知道?你应该是有些武功底子在的,你们?这样的人是不是特别害怕经脉受损?”
    “这个,应该可以把你的手筋脚筋挑出来,掐断吧?”
    众人:!
    一时间,大家都不动声色离秦枝远了些,除了一动不能动的沈钢。
    秦枝:······
    干嘛?
    逼供不都是这样的吗?
    用夸张的话术引起对?方的畏惧,达到威吓震慑的目的。
    她?还没?说满清十大酷刑呢!
    沈钢见众人的害怕不是假的,心就“突突”了起来。
    这,不会真的碰到这么狠的人了吧?
    华国人不是讲究以德服人,以理服人的吗?
    怎么一上来就开大的?
    秦枝作势要挑沈钢的手筋,被孟唯清冒死拦住了:“姑奶奶,咱不兴这样啊。”
    沈钢松了口气。
    “这儿人多,不好让人看到,咱们?把人搬到没?人的地?方,悄悄的啊。”
    沈钢:!
    他招!
    他招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