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应祁只得松手。
    这位太子爷拗起来,谁也不敢往上撞。其实侯应祁也不明白,他平时向来都是一副眼睛长头顶上的样儿,唯有对这个妹妹,有种特别偏执的掌控欲,小到她穿什么衣服,大到她干什么工作跟她老公怎么样他也要管。
    “你跟我出来一下。”周凛没再看许心瞳,转而看向傅闻舟,又道,“是男人你就出来,别老是躲在女人后面。”
    傅闻舟的脸也往下沉了沉。
    一个男人永远知道怎么刺激另一个男人。
    眼见他出去了,傅闻舟抬脚,却被许心瞳从后面拉住:“别去。”
    傅闻舟笑了笑,把她手掰开。
    她又缠上来,愤愤道:“他会揍你的!”
    周凛什么脾气啊?以前他就看傅闻舟不顺眼,现在估计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周凛这个人有时候就是不讲道理。
    在他的认知里,许心瞳跟傅闻舟在一起的时候受了伤,那就是傅闻舟的锅,他必须是要讨回个说法的。
    许心瞳不怕他们打起来,傅闻舟看着不是个会打架的人,可她知道他打架不会输。
    只是,周凛要是质问他当年的事情,质问他为什么三年后还让她在他面前受伤,估计傅闻舟没办法回答,只能被动挨打。
    傅闻舟也不是个讲道理的人,可有些事情他本来就理亏。
    周凛如果真的打他,他估计也不会还手。
    许心瞳死死拽着他的手不肯放手,就是不放。
    傅闻舟无奈,只好说:“他都说你老公不是男人了,你还能忍?乖,松手,我就出去跟他说两句话,我们不吵架,不打架。”
    “真的?”许心瞳眼里含着泪,到底是松手了。
    第63章 不熟谢谢
    周凛没打傅闻舟, 至少他回来时,许心瞳没在他脸上看到什么明显的伤痕。
    当然,也有可能在身上, 不过可能性不大。
    许心瞳拉着他在那边检查了半天,满心满眼担忧的样子落入一旁的周凛眼里, 只觉得格外刺眼。
    不久前这两人还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原来都是做戏。
    他倒是想说,她怎么就是不记教训。
    目光落到傅闻舟那张清俊含笑的面孔上,他在心底冷笑。
    色字头上一把刀,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没救。
    周凛心里不屑, 可瞧见傅闻舟那副在她面前装模作样示弱的样子, 还是有点无语。
    偏偏她就吃这套。
    “既然没什么事情,那就早点回北京吧, 爸挺想你的。”周凛说, “这个礼拜六, 回家吃一顿饭。”
    许心瞳和周振远的关系一直都是那样, 不冷不热的。
    听他这么说也只是随口敷衍了两句。
    等他离开,傅闻舟才将她拥入怀里:“宝宝想去哪儿玩?”
    她娇娇地说:“工作还没弄完呢,怎么能贪玩?”
    “没关系,工作是工作,放松也不能落下。”他吻着她的脸颊, 温热的呼吸灼地许心瞳脸颊烧红。
    很久没有做这么亲密的事情了,许心瞳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只觉得好像陷入了一团温柔的泥沼里, 无力挣脱。
    她勉力在他怀里抬起头,说:“傅闻舟, 我想去逛街,你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好。宝宝想去哪儿,老公都陪着去。”
    “骗人!那我说要去□□广场上跳广场舞呢,你也舍命陪君子吗?”
    这就是故意为难人了。
    傅闻舟面带微笑,大手安抚似的揉着她的发丝:“去,不过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要真被抓了,也不能连累宝宝是不是?”
    许心瞳被他逗得开心极了,勾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亲了亲他。
    她喜欢傅闻舟的地方有很多,但很大一点是他会哄人,漂亮话一茬接一茬的,不像周凛那一类,天天板着张脸好像她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她小时候是不是有病啊,竟然会喜欢那一类的?!
    果然,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增长,人的审美是会发生变化的。
    许心瞳又腻在他怀里好久,吐气如兰:“我想骑小木马,老公陪我去吗?”
    “去去去,宝宝想去哪儿老公都陪着去。”
    又腻歪了会儿,许心瞳不跟他闹了,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转身回了屋里。
    这院子是临时租的,为期一周,租金3600一天,堪比某些顶级星级酒店了,但物有所值,设施齐全,环境清幽,还有配备的佣人,随叫随到。
    傅闻舟进来时,许心瞳正对着镜子画眉呢。
    他单手撑在她身侧俯下来,热息缓缓侵袭,许心瞳从镜子里打量他一眼,眉梢微挑,假意没瞧见他充满占有欲的眼神,笑道:“干嘛?傅先生,你有偷窥女孩子化妆的爱好吗?”
    傅闻舟拽住她一只细弱的手腕,一下子就将她拉到了怀里。
    眉笔“啪嗒”一声掉落在梳妆台上,咕噜噜滚着,滚着滚着就到了边沿,尔后又“啪嗒”一声摔落在地。
    室内忽然变得更加寂静,四目相对,彼此似乎都能听见对方逐渐变得短促的呼吸声。
    许心瞳脸上的笑意也有点维持不住了,咬了下唇,推拒他坚实的胸膛:“还要换衣服呢……”
    室内温度偏高,让人的骨头都好像变得酥软。
    从骨缝里蔓延出一股痒意,许心瞳缩了缩脖子,舔了下嘴唇。
    下一秒已经被他按在椅子上狂烈地吻起来。
    他的吻直接霸道又不讲章法,似乎是要将这些日子以来压抑的情感都宣泄出来,弄得她都喘不过气来了。
    她只觉得胸腔里的气越来越少,忍不住捶了他两下,呜呜了几声,他才笑着放开她。
    “笨蛋,你不会换气吗?教了这么久还是不会。”傅闻舟没好气道。
    许心瞳红扑扑的脸上尽是理直气壮:“三年没见了,我的吻技要是突飞猛进了,那你头顶早就一片草原了,懂不懂?!”
    傅闻舟笑得没了脾气。
    他拾起眉笔替她画眉,可许心瞳不让,嫌他烦,还去推他的手。
    推了两下到底还是没拗过他,被他按在怀里画上了眉毛。
    他画的是柳叶眉,细细长长的,乍一看还真有几分民国时期的古典韵味。
    许心瞳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会儿,不乐意了,推他一把:“你在国外该不会天天给妹妹画眉吧?这么熟练?”
    “什么话,什么话?老公心里只有你。”他把她抱起来放到床边,蹲下来替她穿鞋子。
    一只穿好了,她又伸出另一只递到他面前,要他给穿上。
    傅闻舟好脾气地替她穿好,低头吻了吻她的脚背。
    “脏!”许心瞳羞耻地将脚收回来。
    “宝宝怎么会脏?宝宝是世界上最干净的。”傅闻舟把她抱到怀里,亲吻她的眉眼。
    情绪说来就来,许心瞳还没感动两秒就被抱了起来,没见过这样直奔主题的,他们从这边走到露台,又颠着去了沙发上。许心瞳趴在那边攥着沙发边,额角都沁出了汗液:“傅闻舟……”
    “乖,别乱动,免得吃苦头。”他伏低了叠在她身后,又勾着她的脸颊侧过来些许,要她喊他的名字,说她有多想他。
    许心瞳根本说不出囫囵的话,尤其是到紧要关头,脚尖点在地上的那一小块,脚背都忍不住绷起。
    偏偏他停了下来,捏着她的下巴慢条斯理地吻起了她的唇。
    “傅闻舟,你这个混蛋!”
    “我看你挺喜欢混蛋的。”他低笑。
    他笑声低沉,一声一声蛊惑似的撞入她耳膜里,许心瞳完全受不了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蜷缩到一起,叫嚣着要登顶,她呜呜开口:“输了!认输了!混蛋!”
    “那宝宝最爱谁?”
    “傅闻舟,最爱傅闻舟!”
    有些话一说出来就没有羞耻心了,她一会儿喊老公,一会儿又被逼着诱着喊dady,呜呜咽咽泣不成声,精神都有些涣散了,他还不放过她。
    翌日下雨,不适合出行,但许心瞳记挂着家里的快递,还是买机票赶了回去。
    “搁驿站又不会发霉,你急着赶回去干嘛?”对此,傅闻舟非常不理解。
    “你懂什么?男人都不懂女孩子,买的东西就要立刻到手上。”
    “那我是不懂。”傅闻舟笑,回头继续翻他的杂志。
    见四周无人,许心瞳扑过去啄了一下他的脸。
    傅闻舟顿了一下,看向她。
    修长的手指还停留在页面上,呈现一个微屈的状态。
    “有时候觉得,你不去做手模真是可惜。”她接过他的手,放在掌心抚摸,爱不释手,“又长又漂亮,手指还粗……”
    说着说着耳尖发红,悄悄打量他一眼,发现他也噙着笑意望着她,一眼就看穿她小伎俩的表情。
    许心瞳撇开目光,讪讪地把手抽回来。
    谁料他把她的脸又掰回来,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人听得清:“宝宝是不是想了?”
    “你不要污蔑我!”她端的是义正言辞。
    傅闻舟不逗她了,笑着放开。
    回到北京时正好是下午,早就过了饭点,因为要去公司,他们干脆去柏悦吃饭。
    可到了柏悦酒店门口,许心瞳又改了主意,说不想吃这边的菜,都老掉牙咯,又问他有没有什么时兴的饭店。
    傅闻舟打了个电话给陶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