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无法相信,他像尊雕像站在夯珂的身旁。她除了一身崭新的服饰看来较悦目外,本身了无生气。她身着骑马装,头上还顶着新的帽子,他瞪着夯珂紧挨在窗边的身躯。
    夯珂在没有里昂的日子里,就有如一朵枯萎的花朵。一个月当中,她未对丹文的迪卡利欧山庄感兴趣,到现今只坐在这扇能看见外头的大窗子旁,她的举动连带影响到威廉。威廉一直以来表现得相当温和,他总是告诉她,里昂快来了。
    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嫉妒里昂。虽然他们是好友,拥有最佳的主僱关怀,不过他都不愿意回顾了,只因里昂可以得到夯珂的心,而他永远只能站住他的身后看着他俩。
    窗子外的草坪上有好儿只野雁栖留,他方才牵来的两隻马也在那儿吃草慢行,然而一切,夯珂全视若无睹,她像没有灵魂的躯壳。
    “夯珂,或许你可以去骑马?”他以轻柔的声音提议。
    她的身子一动,却只是对他回答道:“威廉,谢谢你,但我不想骑马。”
    “你坐在这儿一下午了,同时你也拒絶了午餐,再这样下去,你的身子会撑不住的。”
    夯珂慢慢地回过头来,沮丧的模样足以让任何人为之软化。威廉见她沉默之后又接道:“我知道你一心等里昂来,不过你得先养好身子,否则他一来看到你一副病懨懨的样子,也会心疼的。”
    “他说十天内会回来,可足一个月都过去了,他都没来接我。”她的声音变得焦急,眼神恐慌。“他会不会出事了?威廉,你是不是可以回去看看?”
    威廉紧握住她的手。“里昂做事一向谨慎,不会有问题的,或许是他的工作时间延长了,我建议你可以逛逛丹文,他一定会儘快来接你的。”
    “我情愿等他来之后,再带我去欣赏丹文的风景,没有他在,我看什么都索然无味。”
    这句话等于点了引信一样,威廉长久的忍耐即将如炸弹爆发。来到丹文已经一个月了,他每日都是面对着没精打采的夯珂,有时候他甚至认为望进夯珂的眼里,也可以看见里昂影子。她的心里就是容不下别人,这对他而言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原本他也不愿意送她到丹文来,因为这么做可能让夯珂误以为他和里昂一起欺骗她,但威廉担心她在丹文人生地不熟,容易发生意外;二来,他必须承认内心的确曾经希望在与夯珂朝夕相处之下,她能对他重新產生好感。
    不过这一切他都猜错了。夯珂根本不能忘情于里昂,以前曾经听说过中国女子向来从一而终,她大概就是这样的人吧!即使朝夕面对的是他人,一心却是惦记心爱的人,原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心想能专心护着她也就满足了,可是现在听到她所说的话,所有的不满统统倾泻出来,话也不知不觉脱口而出。
    “他不会来了。”
    “啊?”
    “我说,里昂他不会来这儿接你的,你醒醒吧!夯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