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作业已经晚上八点了,肚子的咕嚕声提醒我还没吃晚餐,我打开冰箱正想吃点东西,却发现里头已经没有食物了。但此刻的飢饿让我无法忍受,只好拿起钱包出门买食物。
    吃完饭后,在经过公园的时候,隐约听到一阵琐碎的呢喃声夹杂着哀号声。
    怪了,是不是我的错觉?
    虽然现在很安静,公园也没有人,可是我真的觉得听到了啊……我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想确认是不是幻觉……
    没错,虽然很细微但我确实听到了。
    我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走进,依稀听到长椅后面的草丛有声音,我刻意压低自己的身体放轻自己的脚步避免被发现。
    但当我靠近到足以看见长椅后的画面时,我却被眼前的画面吓到……
    一个中年男人用脚一直在踢一个穿着制服的少年,只能看到他们的侧面,我看不出少年制服的详细模样。
    这是被找碴吗?我该怎么办?
    看那男人好像未打算停止,那男生会不会有事……我着急的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深怕会被打出人命但又害怕自己会被盯上……
    但这种事情我也不能视而不见,到时候真的出人命我才更不能原谅自己!
    决定了!救人要紧!生死皆可拋!
    我特意退到离地点有点距离后才敢放声大叫,「叔叔,草丛那边好像有奇怪的声音,你快点来看。」
    似乎是我的话奏效了,中年男人立刻停上动作不敢乱动,低头骂了一声后就跑掉了。
    我看男人走远之后才敢走上前去看制服少年,少年倒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怕他有什么状况所以不敢随便碰他,只敢用脚踢了踢少年想测试他有没有反应。
    「你、你有没有怎样?要、要不要我帮你叫救护车?」见少年一直没反应,我有些无措开口询问,希望少年会回答我。
    好一会儿那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回事啊!人会不会被打死了?刚刚看那个大叔打得这么狠,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怎么办啦?被打死怎么办?这样我成为唯一在现场的人不就会被人家误以为是我杀人吗?」我低声不停的碎碎念,顿时欲哭无泪。
    会不会救了人还害了自己啊?但下一秒理智又唤回了我。
    既然插手了就插到底!反正清者自清,不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相信上帝不会亏待我的。
    我蹲下身,缓缓地伸出手想测试少年还有没有呼吸,好死不死,在我靠近的时候,少年的手抽动了一下,让我吓到跌坐在地上,我呆看着少年爬起来。
    「吵死了。」少年站了起来时我才看清少年的脸和身上的制服。
    「纪、纪辰安?怎么会是你?」为什么会是纪辰安?他为什么会被打?是被找碴吗?
    「不关你的事。」纪辰安没继续理我,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好一会儿无法回过神,呆看着他的身影。
    他的态度……为什么异常的冷静?被打还可以这么无所谓吗?
    纪辰安好像伤的不轻,走起路来不但跛脚而且重心也感觉很不稳,摇摇晃晃的。
    下了个决心,我站起身,小跑步追上他,拉住他的手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好心救了你还这种态度。」虽然很生气他的态度,但我还是怕他会跌倒马上扶住他。
    「你干么?」纪辰安像是吓了一跳,脸上写满错愕。
    「扶你啊,同学一场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不然照他这样走是要走到民国几年,而且还随时都会跌倒的样子。
    「你……」纪辰安无语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也没有挣脱我的手,只是任由我扶着。
    「喂,你还好吧?」扶着纪辰安走了快十分鐘的路,好不容易走到他说的地方,终于有个地方能坐下,我累的差点瘫倒在地上,原来纪辰安看起来很瘦都只是虚有其表。
    「你实在是很多管间事。」
    虽然讲的话依然不怎么好听,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我感觉得出来他态度的软化,不像之前回话方式总是带刺。
    实在是很纪辰安的风格啊,不过我也没指望他会感谢我就是了。
    「我总不能把同学丢下不管吧?」用衣服擦了擦头发上的汗水,我反问他。
    「就算是这样,但刚开始你也不知道是我不是吗?你一个女生还敢自己出手救我,至少应该去叫别人再来救人吧?这样很危险你不知道吗?」纪辰安的口气冷的很吓人。
    「我又没想那么多,我当下也很慌张啊!」我被纪辰安讲到有点生气,音量也无法克制的越来越大声,「纪辰安,你真的很奇怪耶,不说谢谢就算了还这样子说我,下次再这样你自己看着办!」
    气死人了,我不想再跟纪辰安多说什么,反正我跟纪辰安大概是八字不合,两个人老是犯冲。
    算了,我还是回家睡觉比较实在,但正当我准备拍拍屁股走人的时候,驀地,纪辰安拉住我的手。「谢谢……,但是下次不要在这么衝动了,真的很危险,我不希望害到你。」
    纪辰安直视着我的眼,我这才发现,纪辰安的眼睛很清澈,清澈到我能清楚看见他眼中的我,但却又感觉隐藏着许多东西,就像湖泊一样,表面上清澈无比,却又深不可测。
    纪辰安,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尔后,纪辰安就松开了我的手。
    「……我知道了,拜拜。」我愣愣地回应,最后只能匆匆的道别。
    回家路上,我一直牵掛着刚刚的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