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的案子,因为陆一炀重伤。
    调查进度也相对缓慢。
    警察从监控查出来了视频是酒店的人放的。
    放视频的人被抓后,一直说自己不知道视频内容,其他什么也不交代。
    经过了三四天严格审讯,对方最后才松口是陆一炀给他的视频。
    并说陆一炀给了他一笔钱,告诉他寿宴有人要求婚,让他帮忙放个vcr。
    他也不知道会发生后面的事,这么长时间他不说,也是怕这事儿最后都怪到他头上。
    光有口供还不够,警察到陆家进入陆一炀的房间找证据。
    他们得弄清楚,视频的片源在哪里。
    陆呈冶带季蕴楚离开陆家后不久。
    警察就把季蕴楚叫到了警局,照例询问。
    视频拍的很清楚,从季蕴楚口中,警察知道了视频在哪里拍的。
    回想起过往,季蕴楚自然而然想起了那次被人迷晕的事。
    说当时她并没有被侵犯,但没想到会被拍了这样的视频。
    多年的断案经验,又通过调查陆家的恩恩怨怨,让经手的老警察不禁道,“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作案,嫌疑人就是为了在寿宴上播放,才策划了这一起案子。”
    季蕴楚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如果要去淮江调查,能不能不要惊动我的家人警官?”
    她最害怕的就是被家里人知道。
    她母亲和妹妹都会担心。
    头发灰白的警察回答,“只要这件事你的家人没有在旁,我们一定不会惊扰到他们。”
    季蕴楚不安忧愁的脸上,扯出一丝笑意,“谢谢你,警官。”
    季蕴楚出了警局。
    陆呈冶一直在外面等着。
    见她出来,他立即火急火燎上前关切问,“还好吗?”
    季蕴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陆呈冶额角还带着伤,已经处理过,抱着一层纱布。
    她伸手抚摸上他的伤口,眼睛里都是疼惜,“我没事,你的伤口怎么样,还疼吗?”
    “没事。”
    随后陆呈冶看向一旁的警察,“警官,录完口供后我们可以离开京州了么?”
    “离开倒是可以离开,”警察道,“这个案子需要跨省办理,你们到时候回了淮江后,最好不要去其他地方,方便我们这边传唤。”
    “我们知道了警官,那我们就先走了,谢谢。”
    陆呈牵着季蕴楚走出几步,回头道,“这件案子除了陆一炀还有其他人么?”
    警察回答,“很难说,需要我们的人去淮江调查后才知道。”
    陆呈冶点了下头,“麻烦警官您了。”
    ——
    时间太晚,陆呈冶让陆霄定好了机票,准备第二天一早飞回淮江。
    听说了这件事的郑添打来电话,关切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呈冶站在阳台上,目光落在好不容易睡着的季蕴楚身上。
    他给郑添说了大概情况,一些细节性的东西,他准备回淮江再说。
    陆呈冶没有干等着警察给答案。
    而是让郑添去查了季蕴楚居住小区的监控。
    一夜过去。
    飞回淮江的陆呈冶安排好季蕴楚后,第一时间是和郑添见面。
    季蕴楚的母亲因为老家有事,已经先带她妹妹回去。
    这是昨天的事,因为这个决定比较急。
    季蕴楚第二天才看到消息。
    担心季蕴楚一个人孤独,陆呈冶叫来了秦思思陪她。
    与郑添在季蕴楚居住的小区门口相会后,陆呈冶第一件事就是问监控的事情。
    郑添回答,“事发那天的监控已经不在了,物业说是监控那天坏了,我感觉更像是有人故意而为。”
    “这是陆一炀预谋好的事。”
    陆呈冶环视了一圈小区周围的环境,转眸问郑添,“周边这几条街道的监控你有看过吗?”
    郑添摇头,“还没有。”
    “你跟我去查查,陆一炀能进小区,必须经过周围这四条街道其中一条,我不相信他能坐到没有一店蛛丝马迹。”
    “行,听你的。”
    郑添没有打磕绊,跟着陆呈冶逐步去找有可能拍到陆一炀出现过的画面。
    待在家里的季蕴楚一直心神不宁,她总是被一种不安的情绪困扰着。
    她甚至不敢出门,总觉得外面的行人有人看过那些画面。
    自己就好像被暴露在烈日之下,没有隐私可言。
    秦思思看见她这副样子越看越心疼,不忍安慰,“蕴楚,你别担心,那些视频没有流露出去,警方已经收了片源,你相信我,警察一定会查明整件案子,你会没事的。”
    季蕴楚抱着双腿坐在飘窗上,她俯视着脚下川流不息的景色,轻声开口,“真的吗?”
    “真的,你相信我。”
    秦思思坐在她对面,安慰着她。
    季蕴楚没再说话。
    一整天过去,陆呈冶都跟郑添在外面查监控,直到周边的店铺商场都已经关门。
    陆呈冶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季蕴楚一直没睡等他回来。
    在他进门的那一刻,她忍不住跑过去抱着他的腰身。
    “你去了哪里?”
    她的声音带着严重的依赖感。
    陆呈冶回抱住怀里的人,声音十分温柔,“在公司,今天事情有点多,就回来的晚了些。”
    他没有提及监控的事,不想触碰到她一些记忆。
    这件事伤她有多深,他怎么会不知道。
    陆呈冶现在只是后悔,他当时应该杀了陆一炀。
    在他们相聚的时候,秦思思就已经抽空悄悄离开。
    把时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我好想你。”季蕴楚头埋进陆呈冶怀里。
    她之前很少说这样的话,也很少表现出脆弱的一面给他。
    陆呈冶抚摸上她的后脑,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抱着她在门站了好一会儿。
    在这一刻,季蕴楚才觉得自己的心真的安定了下来。
    从家里破产到负债累累,再到视频事件。
    她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任她停靠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