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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肉

  年后的巴黎行,夏一在不怎么乐意的心情下和兰煜起程。
  她很讨厌外出,尤其不能忍受长途旅行的困顿劳苦。
  虽然这些问题在兰煜的财大气粗和细致呵护下都能得到完美解决,但光是时差一条就足够她心烦意乱。
  一下私人飞机,她就在巴黎兰家庄园昏天暗地睡觉倒时差。
  她适应了一个星期才将将好转。她和兰煜是提前半个月出发的。
  每次外出都得这样。
  在庄园休息一个星期,兰煜带着她四处游览。
  不是第一次来法国了,不过但凡和兰煜外出,夏一都是亦步亦趋地紧缠他。
  她永远无法适应人群。
  这日他们在歌剧院观看完歌剧,出来时兰煜遇到了两个国外友人,不得已停下和人寒暄几句。
  珍护着夏一先上车等。
  兰煜从不勉强她融入他的圈子,她的世界只开了一条缝仅容他进入。
  夏一坐在车上,透过车窗看着兰煜的方向。
  两个友人,其中一个女的。
  很美,美得光芒万丈。
  夏一不是第一次见她了。
  她是兰煜母亲闺中好友的女儿,也是位钢琴家,叫丽莎。
  因为双方母亲的友好关系,和兰煜自小就认识。
  三年前夏一在纽约和她第一次见面。
  当时他们下榻同一家酒店。
  有次兰煜临时因事离开半天,丽莎独自来找她。
  她开口就对夏一说:“听说你是个自闭症患者。”
  丽莎言语平静,中文说得非常好,但夏一不喜欢她尖锐的目光。
  对方紧接着说:“我从小就喜欢他,可谁能想到最后和他结婚的人却是你这样一个人。”
  夏一只觉得对方莫名其妙,她一点不懂对方为什么和她说那些话。
  对方仍是面上浅笑,却敌意分明:“你何德何能?”
  夏一更莫名其妙。
  她奇怪反问:“我和阿煜结婚跟我何德何能有什么关系?”
  他愿意和她结婚,她也愿意和她结婚,那就结婚了。
  她不懂她那份对情爱争风吃醋的无知具备强大的杀伤力,活生生将对方气了个半死,却又无可奈何。
  夏一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莫名能气成那样。
  后来箫爱有一回叹气说,兰煜这样的男人,注定是一生招蜂引蝶的,可夏一心大更心盲,醋都不会吃一点,兰煜真是情苦心又苦,纯属自己添堵。
  然而箫爱到底估算错了。
  夏一她爱上了兰煜。
  情爱里的独占欲,世上男女都一样。
  夏一的特殊性情将这种独占欲表达得更直白强悍,平日动一动她的日用物品她都能翻天,有人胆敢侵犯她对兰煜一丝一毫的绝对主权,那就是宇宙大爆炸。
  兰煜和人告别,回到车上,看见夏一很不开心地闷坐。
  他将人搂住,抬手摸她的脸,柔声:“怎么了?”
  夏一往他身上贴,脸蛋蹭着他的手,有点气鼓鼓的:“我讨厌她那么看你。”
  她早已经懂得那样看他的人都是喜欢他,想要他的人。
  “她怎么能那么看你!我们是合情合法的夫妻,彼此属于彼此的。她明明知道的,却喜欢你,那么看你。这样一点都不道德。”
  她是个固守自己准则的神经质,喜欢一个人不一定犯情犯法,但在她的世界不行。哪怕只是默默喜欢什么都不做,她依然觉得和什么都做了是没有区别的。
  她特别的不开心。
  兰煜低低的叹息和笑声像柔风一样轻轻撩动着夏一的耳膜。
  他在感情的世界里寻找自己缺少的那另一半灵魂,虔诚捍卫心灵与肉体的纯净无暇,只奉献给生命另一半同样纯洁无瑕的灵魂。
  她是他的另一半灵魂,他与她是一样的。
  彼此的世界都只开一条缝只放那一半灵魂进来,然后就坚封绝闭。
  旁人看他一眼她不开心,旁人看她一眼他也不高兴。
  这种时候不需要多说什么,做是表达感情的最好方法。
  唇瓣交触,一分一寸,细勾慢吮。彼此低垂的睫毛里露出的光分为勾人。
  嘬得难耐动情,他火烧全身,她嗯嗯腻喘。
  出来时,粉红湿软的舌尖带着几丝津液,只一眼,燎原疯火要人命。
  兰煜滑了下去。
  低调奢华的宽敞空间,长款轿车的后车座,型如一间小小的休息室。沙发,玻璃几台,上面摆着手机和电脑。
  隔音的挡板早已升起,阻去前面的视线。
  无人可见无人可打扰的封闭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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