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倞庭回来,她就特别会做戏,厨师早早炖好汤,她放在火上温着,宋倞庭一回来她就说:“我今天炖了汤,你要不要尝尝?”
    宋倞庭从没见她下过厨,很难相信她会炖汤。
    冯映汐才不管他信不信,宋倞庭尝了汤就知道这是谁做的。但是他也不讲出来,问;“有什么想问我的?”
    冯映汐见他这么识趣,就问:“你说,狙击一只股票……”
    “不可以。”
    “为什么?”
    “第一,现在时机不对。第二,没必要。涉及资金太大,你能保证你能带着资金全身而退吗?”
    冯映汐看着他不说话,宋倞庭立刻换了说法:“加入你带着我的钱去狙击,一进场买进,但是虚高的水分需要有人买单。这部分损失是固定的。再从二级市场散户小笔买进,就算庄家拉升,时间成本不可控。因为入场的资金太大。”
    他尽量说服冯映汐,其实他知道,只要资金够大,是有可行性的。
    但是他不想冯映汐沾这件事,因为方家不干净。
    冯映汐也觉得有风险,现在伏龙地产的资金需求很大,其实说白了,周家没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没想到第二天冯惠欣来访,冯映汐正在祸害宋倞庭二楼的半层衣帽间,素日安宋倞庭给她空开一大半,并给她添置满了,但她大多都没打开。所以她正在拆衣服。
    从最开始每天会感叹,老男人真的太能花钱了。
    到现在,她已经习惯了,老男人也不是精挑细选,可能只是挑最新款定下,直接让人给她送回来了。
    冯惠欣进门就见冯映汐披头散发,穿着一身男士睡衣,茫然看着她,一脸意外。
    冯映汐也没想到,她就是好奇试了很久女装,所以打开另一半的男装,试了宋倞庭的睡衣,看了眼价格。
    呵呵,比她的睡衣贵那么多,所以她心里很肯定,这睡衣就是比她的舒服,至少钱很舒服。
    冯惠欣笑着说:“我路过这里,就进来坐坐。”
    冯映汐直截了当问:“二姐想问我什么?”
    冯惠欣见她没有寒暄,尽管她一屋子珠宝高定,但是她好像对这些不感兴趣,就比如她今天戴的海螺珍珠项链,比钻石价值更甚,但五妹好像没看到一样。
    “我有个投资,不知道五妹感不感兴趣。”
    冯映汐听得好笑。
    “二姐,我连自己的公司都懒得去。”
    冯惠欣:“你且听一听,说不准会感兴趣。”
    阿姨端着果茶出来,招呼说:“喝一点茶,这是先生前段时间从英国带回来的。”
    冯映汐都不得不承认,宋倞庭是个很神奇的男人,他会在出差之余,置办很多看起来不起眼,但非常花心思的小东西,比如家里的茶,她的衣服,院子里的花种……
    冯惠欣也听得惊讶,冯映汐则是茫然问:“他什么时候带回来的?”
    阿姨笑起来:“你昨天喝的滇红茶也是他带回来的。宋先生不爱喝汤,因为他喝了汤容易上火,所以极少喝,更多是喝咖啡。”
    冯映汐听的心虚,那真的有些乌龙,陈妈不知道给他喝了多少老火靓汤。他一次也没拒绝过,她以为他挺喜欢的。
    冯惠欣笑着问:“五妹喜欢滇红茶?”
    “养胃嘛。”
    冯惠欣查到了那家私人银行的人,说老板是新加坡企业家。她通过妈妈的朋友听说,那位老板是滇南人,讲得很神乎其神。
    因为他足够神秘,财富也足够多。
    阿姨端着葡萄出来,和冯映汐说:“该吃水果了。”
    冯映汐不爱吃水果,维生素不够,宋倞庭的私人医生做了体检,她的指标没有合格,给开了食用的维生素片,她不肯吃药,宋倞庭就规定她定期吃水果。
    冯惠欣问:“小五和宋先生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二姐怎么会这么问?”
    冯惠欣:“我准备开一家花艺工作室,自然送你一个婚礼。”
    冯映汐失笑:“二姐总不能为了工作室,就让我顺便结个婚。”
    冯惠欣摇头:“阿颖和人创业做美容,请一线女星代言,花巨资将人请来单拍一支代言广告难免浪费了。”
    冯映汐明白她的意思了,不得不说冯家出来的女儿,没有一个是天真的。
    “我没有投资娱乐公司,做不来这种顺风的事情。三姐却很合适,她本身就很合适,自然可以承办一场演唱会,或者投资一部电影。二姐讲得对,大牌人物都请来了,这么轻易放走不划算的。”
    冯惠欣问:“五妹有兴趣投资吗?”
    冯映汐才明白,她自己想承办。
    “二姐怎么会想起让我投资?”
    冯惠欣:“我没有很说得上话的懂行的朋友。”
    冯映汐听得笑起来:“做生意嘛,哪里来那么多朋友,在商言商,只要资金、利润能谈拢,大家都可以做朋友的,你说对不对?”
    冯映汐点头:“道理大家都懂,但是赚钱的只有那么多人,赔钱的也大有人在。”
    实话讲,这个顺水投资是可以做的,但是冯映汐不想做。
    她考虑了片刻,就说:“我最近确实在休长假,这样吧,等francis 回来,我问问他,他有投资娱乐公司,这样更方便。”
    第42章 冤枉亏
    冯惠欣也不好强行劝说, 冯映汐可不是几个亲妹妹听劝,两人聊了会儿她就告辞了。
    冯映汐也没往心里去。这个项目的回报率
    冯惠欣回家看二太,着正赶上汪蕊在家组局, 几位阿姨搓麻将,见了冯惠欣回来就推倒了麻将, 大家一起喝茶聊天。
    讲起项目,汪蕊头痛讲:“我们家阿颖脾气不好, 受了委屈就容易嘴巴不饶人,其实心里最藏不住事情。上次听说她和周太吵架,我心里很难受。冯先生去世后她最难过了。”
    在场的几个太太都安慰她:“阿蕊,做人呢要向前看,孩子们都成年了,等孩子们都成家了, 咱们也老了。周太这个人我了解, 她就是脾气不好, 也最爱争强好胜拔尖。过去几十年周先生做生意一直都平平稳稳,这两年才有了大动作, 总要扬眉吐气一番。她女儿也大了, 两个儿子都没成家。周先生看着身家不菲, 外面的人也不少。话说回来,咱们这样的家庭最是讲究门当户对, 她只想往高攀, 没有从低找的意思。你不看咱们港岛的青年才俊她,看了一圈, 就给女儿挑中了宋生,可惜宋生有女朋友了。”
    汪蕊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话不好听。
    周太的儿子如今娶她女儿,竟然也成了低娶,果真冯先生去世后,人走茶凉了。
    要是冯先生在,就算他们之间有什么龃龉,但孩子们是没人敢看轻的。
    冯惠欣立刻讲:“周太这样不太妥当吧。我刚从五妹那边回来,宋生和我五妹感情很好的。周太怕是要失望了。宋生对我五妹非常宠爱。”
    汪蕊听的更生气,冯映汐一个私生女,白白得了天价遗产,竟然也有了好姻缘。可怜她的阿颖,被人奚落一通,好没面子。
    其中一位讲:“周太哪里将你五妹看在眼里了。她那样的人,最是会看轻人。你五妹除了漂亮,又没有周小姐那么好的学历,又会投资,至于有钱,周先生也会给周小姐的。她可不是比你五妹优秀多了。”
    冯惠欣问:“周小姐比我五妹年纪小吗?”
    “她比你五妹年纪大,人家在国外工作过,要不然周太能这么骄傲。”
    冯惠欣听完就再没说话。
    这边周太确实在筹备女儿的生日宴,势必要让女儿成为港岛最耀眼的明珠。周小姐是很骄傲的女孩子,她喜欢宋生几乎是一眼定终生,她很相信缘分的,自信且慕强,她喜欢男人有魄力有手腕,如果生的英俊那就更好了。
    无疑宋生是最适合她的。
    至于冯映汐,她根本没放在眼里,笨蛋美人多得是,不过是继承了巨额遗产,就觉得仿佛真的成了天家遗孤。女孩子可不能像菟丝花,她也最看不起菟丝花一样的女孩子。
    周小姐对宋倞庭,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冯映汐对这些毫不知情,只得到消息,过去一个星期,宋生在北美资本市场斩获百亿,吸纳资金反手投入进了资本市场。
    港媒对宋生的夸赞之声非常高,但这种赞声中隐约夹杂着其他的声音,就比如,听闻周小姐将要和宋生请教投资心得,周小姐邀请宋生参加生日宴,周太对宋生夸赞不断……
    冯映汐看着新闻,问姚思容:“你说,要是有别的女人觊觎你老公怎么办?”
    姚思容的思路很清奇:“那就收拾死我老公啊。”
    “为什么?”
    “他惹的祸,不怪他怪谁?”
    按照这个思路,倒是也蛮有道理的。
    冯映汐将这道理融会贯通后,和宋倞庭发消息:“我觉得和你拍拖很不开心。”
    宋倞庭都快忙死了,秘书处的人都增加到了七人,文谚至今都在出差,根本顾不了他的生活了,只能提了新的生活助理小周。
    小周比文谚小一岁,做事规规矩矩,远不如文谚那么懂他的心思。
    宋倞庭看着消息,只能打电话给她问:“出什么事情了?”
    冯映汐躺在美容院的床上,略忧伤地说:“没什么事,就是突然不开心。你继续忙吧。我下午还要上课,不打扰你了。”
    她这样似是而非,宋倞庭工作都不安心。
    问小周:“最近有什么关于冯家的新闻吗?或者是关于冯映汐的?”
    小周对八卦的掌握程度和根本文谚没办法比。
    若是文谚肯定会首先排除宋倞庭的相关新闻。就能发现周小姐这件事情。然后会将周家的事情不露声色给宋倞庭讲明白。
    但小周不行,小周不了解这些旧事,更不敢和宋倞庭说教,更不敢擅作主张给冯映汐打电话解释。
    所以宋倞庭没能第一手资料知道冯映汐为什么不开心,只以为她是突然空闲了不习惯。
    导致他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继续热心地给冯映汐迅速预约了去北海道看雪。
    冯映汐一看,老男人果然心里有鬼,竟然要把她支开。
    宋倞庭讲的很认真:“你可以在直接飞北海道,若是还是不开心,就去东京购物,或者去富士山看雪……”
    她心里冷笑,但脸上丝毫看不出来,笑嘻嘻讲假:“是吗?那我现在就有点开心了。”
    呵呵。你等着吧。
    宋倞庭对即将来的暴风雨,仍然毫无所知。
    第二天冯映汐约姚思容出来,开门见山说:“我有一场大戏,你看不看?”
    姚思容:“要!什么大戏?让我看看我准备穿什么衣服比较合适。”
    “不需要你出席,你在家躺着看就可以了。宋倞庭,和周小姐的戏。”
    姚思容以为听错了,静默了很久才问:“你是不是气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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