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维希大概率会成为混血。
    无论什么种族的混血在卡洛维大陆都不会受到欢迎,因为他们总会存在这样那样的缺陷。就比如大多数血族的混血会在阳光下化为灰烬,又比如她可怜的二徒弟诺亚,即便有来自兽族血脉强大的传承,自身却难以承载并且操控这份力量。
    同时,安西娅其实并不相信复生术的存在。
    哪怕她和白·萨雷蒙都对此有所验证,但先辈们的智慧还是让她迟疑了。
    魔塔的藏书空间杳无边际,光藏书架就有百层之余。越有价值的典籍会摆在越下层,因为会被经常使用到。但写书的学究中总会存在那么一些个水货,魔塔自诩海纳卡洛维所有魔法体系,对于这种摸不着头脑却又说得十分厉害的书,也会收入其间,然后放到上层积灰。
    有关复生的那本典籍便放在了最顶层。
    因此比起相信所谓复生术,安西娅倒觉得是自己的功绩感动了神圣太阳神,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
    不像缺乏信仰的斯沃德,麦吉克信奉太阳神赫利。
    至于白·萨雷蒙,安西娅觉得他说的话有一半是真的就不错了。什么双胞胎弟弟,呵,她仔细回忆已知的一些细节,毫无痛觉的表现到底出卖了他。
    就算强大如血族,也不可能在被搅碎心脏的那一刻面色如常还露出自如的微笑。
    应该是,傀儡术。
    现在做偶都这么逼真了吗?不会是拿死人的血肉拼的吧。与白·萨雷蒙有过深入接触的安西娅觉得这事着实不能细想。
    她撩了撩浴池的水,真是越想越觉得晦气。
    话又说回来。刚刚,鬼使神差的,她向赫维希求爱了。
    安西娅猛地一下从池子里站起,说真的,这决定是有点一时脑热的成分。
    她已经不想待在斯沃德了,成为混血的赫维希或许能摆脱契约,但也有很大可能仍受萨雷蒙的束缚。而她,本来觉得魔力没了就没了,但现在一想起经历的那些破事……
    没有魔力真是太不方便了!
    她得回麦吉克查查那本典籍,看看里面有没有说到如她这种被太阳神赐福重生的天选之人。
    实在不行的话……在临死前她还在魔塔兢兢业业折腾魔力注入矿石稳定性的研究分析,魔法在一些石头上的表现还是很突出的,她回去偷,哦不,拿几个魔法石自保不过分吧。
    安西娅从衣架上拿了赫维希的衬衣扣上,衣服宽大,长度直抵大腿。
    她在心底暗暗整理了下计划。
    首先她要问下赫维希成为混血之后的具体情况,然后去魔塔,哦,等等,混血受不了阳光的话不知道太阳神殿有没有解决办法。
    神殿现任主教福珀斯,细算起来他能被教会发掘光明天赋还有她的一份功劳。而福玻斯本人性格温和,嘴也严实,向他暴露身份未尝不可。
    想到这里,安西娅觉得太阳神赫利不复活自己真是说不过去。
    就是能把魔力也还回来就好了,毕竟她仇家还是挺多的,没有魔力在徒弟们面前也好丢人。
    安西娅推门走出去:“赫维希,我能问下…啊…”
    瞧瞧,她看到了什么?
    男人衣衫未褪,皮带却解开了。
    最隐秘的地方敞露着,修长有力的五指正握着那又粗又长的一根。
    太阳神赫利在上,是不是见她瞎了太久偷偷给她补偿了视力,否则她怎么能将那根巨物上分布的脉络和隆起的青筋看得如此清晰。
    男人看到了她,然后冲她微笑。
    那微笑似乎跟往常的没什么不同,忠诚、坚定而柔和,但却让安西娅产生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或许该庆幸刚刚自己赌气地将男人从浴池里赶了出来。
    “安…西…娅…”
    男人笑着念出她的名字,瞳孔里映着她的影子,却又像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他手下的动作飞快,那根骇人的东西却仍然硬邦邦地耸立着,圆鼓鼓的头部正对着她。
    纤细白皙的双腿有点发软,安西娅退后一步,扶住了身后的门。
    她的脸在发烫,连带着身体也是。绝对是因为太羞耻了,怎么能念着她的名字做这种事呢!
    噗嗤——
    一团黏稠的乳白色的液体射了出来,那皮带松松垮垮地垂在男人的腰间,他的右手保持着握姿,但被手指环绕着的那根东西软了下去。
    可这不代表那玩意不具备任何威慑力。
    然后,他自顾自地解起了纽扣。先是最靠近脖子的那颗,然后是胸部、腹部,最后他完全脱了下来,露出里面铁块般结实的肌肉和交错纵横的伤疤。
    这其中有一条最为险恶,颜色看起来有点新鲜,是一道不间断的弧线,从男人的左胸房一路滑到精壮的后腰。
    再然后,毫无避讳地,他脱了裤子,强健笔直的双腿上每一个关节都像受到了神明的眷顾。
    安西娅知道,是命运的锤炼、岁月的敲打塑造了这些。
    不过那在她的注视下又渐充血勃起的家伙,她就不太了解了。
    这恢复速度……太阳神殿的光明愈术也该自惭形秽了。
    “你好了的话,我去洗浴了。”他路过她身边,极为自然地说道。若不是嗓子略带沙哑,任谁也猜不到他刚刚干了什么,而他又准备干什么。
    空气里飘荡着一股糜烂的香气,从那必定带着茧的手掌滴落了一地的白浊。
    安西娅脚边就恰巧有那么一滴,卧室很大,却让她一下子觉得没了下脚的地方。
    啪嗒,门关上了。
    她忽然发现一件事。那就是即便觉得是一时脑热,她好像也没想过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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