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叹一口气,倒叫齐清晏稀奇了,笑道:“哦?什么事情这么烦扰殿下?”齐弗不喜欢齐清晏用尊称,他也知道,所以他这么叫的时候,就是故意在打趣。
    齐弗懒得搭理,把下巴压在手背上,看窗外那棵大桃树:“陛下好像要叫我学女工了。我在娘娘身边看到新嬷嬷了。”
    “我不想学那些啊齐清晏。我就想跟着你们一起接着上课,学骑射刀枪那些的,不行吗?”
    齐清晏安静了一下,道:“你去和娘娘说说?”
    齐弗眼神放空:“我想说来着,可娘娘也是夹在中间为难……算了,你也不懂。”
    “你的生辰快到了,有什么想要的吗?”齐清晏见状,另起个话头道。
    齐弗不接:“不解决这件事,我都不想过生日了。过了有什么用,娘娘只会觉得我到年纪了不该一天天的瞎混了……”说着说着,感觉自己肚子都有点抽痛了。
    她只觉得这个世界对自己非常不友好。她想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一下都不行!一想到什么女工什么女戒,齐弗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好像孙悟空被戴上紧箍咒。
    “咳,没招就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十四岁的齐清晏清清嗓子说,语气永远是轻松的,“我叫人做了你爱吃的梅花包子,吃不吃?”
    “吃!”
    齐清晏浅薄的安慰并没惹来齐弗的迁怒。她这时候倒是挺明事理,知道这是自己的事,跟别的人说了也没用,只是随便吐槽一下。
    左右齐清晏嘴紧,不会背后到处乱讲。随后,她的心思很快被梅花包子带走了。
    “你还记得你十二岁那年生辰么?”雨声隆隆里,齐弗还没能回答齐清晏的上一个问题,就又被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什么?”齐弗费劲回忆了一下,想起那年自己来了初癸,还因为夜里贪凉吹风生了一场大病,把生辰都病过去了,礼物也没能收到。
    要说和齐清晏有什么关系的话……她好像就是在他那里玩的时候来的初癸,除此之外倒是记不太清了,就记得从来没见过他那么慌张无措还要强作镇定的样子。现在想想还怪好笑的。不就区区一个癸水,看把他给吓得。
    那年的印象实在模糊。她病了小一个月,天天睡觉做梦,现实和梦都有点分不清。终于病好之后去上课,竟然发现陛下开恩,默许她往后也能跟着皇子们一起学射御,这件事让她病中郁情一扫而空,心情愉悦,就是感觉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齐清晏没了笑意的声音听上去竟然有点点陌生:“那一年我与娘娘许誓,从前从后,凡是殿下所愿,我必求全其力,凡是殿下有命,我必无有不从,以此换了娘娘应我一件事。”他许下誓言时,自己都有些惊讶。
    “可我并不后悔。”齐清晏轻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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