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对稷下学宫拖延半年的事情,就感到有些不悦,可毕竟当时大夏天灾,外加上顾锦年的确有天赋,大部分人还是希望儒道出一位绝世天才。
    开创新学,引领新的儒道之学。
    所以他没什么好说的,而后来到稷下学宫,苏文景带头吹捧顾锦年,导致无数人一同去吹嘘着顾锦年,谁敢质疑,谁就会被抨击。
    而他就是属于那种提出质疑之一,结果被抨击的体无完肤。
    如今顾锦年说没有新学,自然让他忍不住开口,带不带国仇不清楚,但肯定是带着私仇。
    听到这话,顾锦年不由微微皱眉,他抬头看去,望着这匈奴国大儒。
    “新学之说,本身需要漫长时间去推敲,若我不明,又岂能显世?”
    “再者,顾某道不出新学,难道有错吗?”
    “难不成是说,阁下有无上新学?”
    顾锦年开口,其他国家的大儒,还好说什么,匈奴国的大儒,也敢在自己面前叫嚣?
    “老夫自然没有无上新学。”
    “可有人说你有。”
    “文景先生自来稷下学宫,把你吹捧到天上去,说你开创无上新学。”
    “要在学宫内,震撼天下人。”
    “谁要是敢提出一点质疑,都要被抨击的体无完肤。”
    “而今,你道不出来,还不允许老夫说两句?”
    “还真是霸道啊。”
    后者显然无惧顾锦年,他是匈奴国的大儒,又不是大夏的读书人,本来两者就有国仇,外加上他看顾锦年也不爽。
    直接开口,又能如何?
    难不成藏藏掖掖的?亦或者阴阳怪气?
    这没必要,不如直接一点。
    听到这话,苏文景的声音不由响起。
    “是老夫有些孟浪了。”
    “向诸位赔个不是。”
    “老夫误解错了。”
    到了这个时候,苏文景只能出面,向众人赔个不是。
    他自然是希望顾锦年能够开创无上新学,可有一点苏文景也逐渐明悟过来。
    那就是,顾锦年并非是神,自己还是有些拔苗助长了,这样不好,拖累了顾锦年。
    苏文景的道歉。
    让众人有些沉默。
    他们并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苏文景的道歉,在他们看来没有太大意义。
    “既如此。”
    “往后还是希望文景先生,不要乱造势。”
    “身为半圣,何苦如此?”
    此时,扶罗王朝的大儒也跟着开口,不过他没有匈奴国大儒那般激烈,但多少还是带点不悦的。
    “哎。”
    “老夫的确期待无上新学。”
    “看样子,是老夫想多了。”
    也有大儒出声,表现的十分正常,没有去怪罪什么,只是感到惋惜。
    “无上新学,哪里有那么容易?”
    “我等七人,苦心钻研半生,也钻研不出一二。”
    “并非是觉得顾锦年不配,而是无上新学,本身就需要一定的感悟,才能有感而发。”
    “这不是道经,也不是佛经。”
    “儒道新学,岂能这么简单?倘若顾锦年今日真拿出无上新学,老夫反而不信。”
    “不过,顾锦年,你很不错,知难而退。”
    “孺子可教。”
    此时此刻,竹山七贤开口,只不过他这番话,让人听起来有些古怪。
    没有敌意。
    但总觉得有些怪。
    “行了。”
    “既然没有新学。”
    “我等就开始吧。”
    匈奴国大儒开口,他懒得理会,而是阐述他们的学术。
    演武台之下。
    顾锦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没有去争辩什么。
    也没有去争吵。
    这没有必要。
    只是,众人的目光,愈发难受,所有人都在等,等顾锦年这无上新学。
    可没想到,到头来居然是一场空。
    这让众人心中很难受。
    演武台上,众大儒已经开始互相阐述自身的学术。
    可演武台下。
    数万目光还是聚集在顾锦年身上,他们希望顾锦年道出无上新学。
    可惜的是。
    顾锦年没有回应他们,而是盘腿坐下,去静静聆听这些大儒的学术讲道。
    似乎是感受到众人的态度。
    演武台上。
    匈奴国大儒有些皱眉,原本一场学术之争,仿佛变成了顾锦年的个人秀一般,顾锦年现在没有新学,这些人还是念念不忘。
    一直看着顾锦年,他们在这里讲学术,没有人去听。
    这如何不让人恼火?
    “礼学之道,在于诚心,在于谦卑,在于实事求是。”
    “一个真正的读书人,应当有一颗诚心,也应当谦卑,若少年得志,应当更加知晓天外有天,要注重实事求是,没有就是没有,有就是有。”
    “依靠造势,从而达到目的,这不可取。”
    “更主要的,应当是有尊重。”
    匈奴国大儒开口,阐述礼学之道,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将目光看向诸多年轻学子,眼神有些冷冽。
    “如若尔等不愿意听这学术,大可离开,一个个既然来稷下学宫,却不听学。”
    “有何意义?”
    “来此地就是为了看一些虚假之物吗?”
    他开口,声音冰冷,带着不悦。
    不止是他,演武台上,有一半的大儒都有些情绪,他们乃是各地名流大儒。
    一个个威望极高。
    平日里若是开讲学堂,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过来聆听,甚至还会有人,不辞辛苦,千里迢迢前来,就是为了听他们讲课。
    可眼下,这些读书人,一个个看着顾锦年,这如何让他们不气?
    之前,顾锦年造势,就让他们很不爽。
    不管是不是顾锦年的意思,但苏文景这样的造势,的确有些不妥。
    而今,好好的一个学术讲堂,居然被直接无视?
    要说不生气,这可能吗?
    听闻此言,众学子不由纷纷回过神来。
    到了这一刻,顾锦年还没有开口说话,很显然顾锦年还真是没有说假话。
    他没有无上新学。
    彻底粉碎了他们的期望。
    的确。
    这匈奴国大儒,言语之间,带着各种意思,顾锦年确实没有半点动容。
    说没有情绪,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顾锦年明白自己这趟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是来学习的。
    来的路上,顾锦年心里就明白,自己来稷下学宫,不是来讲什么无上新学,就是来学习。
    想要通过学习,来完善自己的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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