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割麦是小事的话?那敢问夫子,芸芸众生,每日吃的是什么?”
    “民以食为天,这是王朝根基,也是天下苍生之根基,就因为这是体力活,就下贱吗?”
    “那再问一问夫子,您这番话的意思,是否是说,天下农耕的百姓,都是下贱之人?”
    顾锦年出声。
    一番话平静无比,可这一番话却说的几位夫子眼皮直跳。
    “不敢。”
    “小友言重,老夫绝无此意。”
    “言重了。”
    几位还想解释几句的夫子,这回彻底麻了。
    顾锦年扣帽子功夫太恐怖了,这要是敢承认,明天就要被骂死。
    他们有些气郁,可在这上面真不敢乱说话。
    看到夫子沉默。
    这帮学生一个个脸色愈发难看。
    而顾锦年再度开口。
    “尔等身为权贵,出身富贵,手握经书,张口的是仁义道德,闭口的是芸芸众生。”
    “可连芸芸众生所做之事都感下贱,自觉作践高贵之躯,还有什么资格谈论民间疾苦?”
    “今日,谁若是不割麦,顾某可以保证,让谁不得安宁。”
    “于理,天下万民唾骂。”
    “于情,吾有金令一枚,可直言面圣。”
    “顾某最后问一遍,谁同意?谁反对?”
    顾锦年目光平静。
    但却死死地看着这帮人。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金令一枚,直言面圣。
    这句话简直是大杀器啊。
    他们不觉得区区一件小事,能让他们身败名裂。
    可架不住顾锦年去宫中面圣,万一真把这里的事情说给陛下听。
    皇帝肯定在乎民生。
    谁要是瞧不起农耕者,基本上仕途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民以食为天。
    国以民为重。
    谁敢造次?
    “顾锦年,你这就是在强词夺理。”
    终于,有声音响起。
    是李基的声音。
    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只有这个小可爱敢继续嚣张了。
    啪。
    下一刻。
    顾锦年手中出现戒尺,直接抽在李基身上。
    戒尺铁制,顾锦年出手极快,而且霸道凌厉。
    一尺抽打过去,绝对淤青。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李基直接麻了。
    他没想到顾锦年敢抽他?
    他可是当今大夏王朝的太孙啊。
    顾锦年疯了?
    “冥顽不灵。”
    “不遵礼仪。”
    “在外我是你叔,在内我是夫子,看在你年长,让你一二。”
    “你还敢如此叫嚣。”
    “跪下。”
    顾锦年又是一戒尺抽过去。
    李基痛的面部扭曲,跳起来鬼叫连天。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是彻彻底底瞳孔地震。
    顾锦年连太孙都敢揍?
    他们又怎敢继续嚣张?
    一时之间,所有人连忙动身,直接领农具干活。
    “顾锦年,你疯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顾锦年,你不怕死吗?”
    鬼哭狼嚎的声音响起。
    顾锦年下手绝对不轻,这个小王八蛋,不好好收拾一下真翻天了。
    太孙了不起?
    玛德,你爹太子地位可能都要出问题,你算个毛?
    铁尺疯狂落下。
    李基被抽的彻底怀疑人生了。
    他想跑去找夫子,可这帮夫子那里见过这般架势,连忙闪避,生怕抽到自己身上。
    “叔,顾叔,求求你别打了,别打了。”
    “我错了,我错了,是我的错了,是我嘴贱。”
    “叔,你不要打我了,我真的痛啊。”
    到最后,李基鼻涕眼泪全出,他身子颤抖,痛的撕心裂肺。
    向顾锦年求饶。
    “苏兄。”
    “把他绑起来,吊在这棵树上,派个人去通知太子领人。”
    顾锦年也抽够了。
    这熊孩子今天跑过来,不就是想要找麻烦。
    指不定是跟人一同来的,被人当枪使了。
    说句难听点的话,都算亲戚了,自家人在内部吵闹一下无所谓,到外面还互相折腾。
    这不就是脑残吗?
    这不抽一顿等着过年?
    苏怀玉很直接,直接找来麻绳,将李基吊在树上,根本无视李基的鬼哭狼嚎。
    李基被吊在树上。
    震慑众人。
    “顾夫子,我等只是外来书院的,今日过来看看,能不能离开啊?”
    此时有人面带讪笑,看着顾锦年如此说道。
    “来都来了,走什么?”
    “瞧不起大夏书院吗?”
    顾锦年目光看去。
    后者立刻摇头,马上朝着田里走去。
    倒不是别的。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如此,在顾锦年这般威慑下,三四百人浩浩荡荡入田农耕。
    “顾小友,我等应该不需要农作吧?”
    几名夫子开口,面上带着笑意。
    “几位夫子不用。”
    顾锦年笑了笑。
    这么老干起活来折腾,人家也不要啊。
    如此。
    望着这三四百人割麦,顾锦年逐渐露出笑容。
    “顾兄,你这样做不怕出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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