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珞秋嘴角抽了抽,丰盈之美…看来傅以恒真的喜欢她了,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傅以恒喜欢她喜欢到能睁眼说瞎话了。
    宋珞秋低下头,“不是你说不喜欢我,我就要离你远远的。你说喜欢我,我立刻就要贴上去。我虽然没钱没貌,但我还是有骨气的。”
    “我知道,我以前伤了你的心,现在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让你像从前一样。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把什么休书,和离挂在嘴边上,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宋珞秋有些犹豫道:“你这种瞬息万变的,能这么快喜欢我,就会很快喜欢别人……”
    “两个月。”傅以恒道:“若是两个月后,你还对我没有一丝动心。我就答应你,让你走。我傅以恒不是强人所难之人,从前我自作主张找了媒人去跟你那双贪财的兄嫂说亲,没问过你的意见,你嫁过来是我一手安排,你被我冷落也是我做出的事情。现在,我尊重你的所有想法。”
    宋珞秋点点头,反正她才嫁过来一个月,这个时候说和离的事情,傅家一定不会答应。那便等到成亲够三个月之后,傅以恒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到时候她要走,便顺理成章了。
    第38章 胖墩墩适应甜蜜
    宋珞秋因一场火灾病倒在家, 傅以恒不知是不是为了二月之约,对她贴心照顾,好到几乎像是舔狗一样。
    她十分不适应, 还是觉得傅以恒待她冷然淡漠的样子更习惯一些, 然而上床下地都需要傅以恒,便只能按下情绪不表,俨然把傅以恒当成护工。
    在床上躺了七天之后,宋珞秋耐不住想出去走走晒晒太阳的心, 央着傅以恒带她出去。傅以恒被她求的不耐烦了, 只好带着人去了院子小坐。
    宋珞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因不太适应外面的冷气,准备将手揣进袖子里用体温暖和暖和, 谁知这时手里立刻被塞进来一个手炉。
    “天冷, 别冻坏了。”傅以恒道。
    宋珞秋颇为无奈:“傅以恒, 你就不能…就不能出去做点自己的事情吗?你一下朝就守着我,久而久之你的同僚会有意见的。”
    “他们没什么意见。”
    宋珞秋:……
    她觉得自己身体已经好了, 所以想支开傅以恒,到外面去走走,或是去宁月茹家里串串门。可是别说走出去了, 这几天来探望的人都被傅以恒以她不便见客为由挡了回去,她别提有多闷了。
    到今日, 宋珞秋看了外间的阳光后更加按耐不住,她左思右想, 又蹿出了一个借口:“我已经躺了七天了,现如今能出去走动, 我看我们应该立刻备上厚礼, 登门去给梁世子道谢, 否则显得我们不知恩图报,太不近人情。”
    傅以恒想了想,心道也是。七天前梁羽安救了宋珞秋,他做丈夫的应该早早就登门道谢的,可因担心宋珞秋,所以总是一下朝就往家中赶,也就耽误了给梁羽安道谢。如果日子拖的太久,难免梁家会觉得他不懂事。
    不过,傅以恒不放心让宋珞秋出门。大夫说她伤了筋骨,伤筋动骨一百天,多养养是没错的,便说:“我去便成,你在家中好好呆着。”
    “嗯。”宋珞秋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她知道一起去梁家感谢梁羽安傅以恒不可能答应,所以说这话只是为了支开傅以恒罢了。等傅以恒一走,少则半日回不来,这半日够她做很多事情了,比如去一趟环锦阁,把她这几天闲来无事画的首饰图给掌柜。再比如去一趟宁家,跟宁月茹话一会儿家常。
    傅以恒惊讶宋珞秋居然这么乖巧地答应,没嚷着要出去,所以摸摸宋珞秋的头:“真乖,回来给你买点心和糖果吃。”
    宋珞秋:恋爱会让男人变得油腻,对吗?
    傅以恒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他在备好厚礼出门后没有立刻赶去梁家,而是在外面等着。果不其然,他等了不消一会儿,便见府门口冒出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那人从府中蹦出来,然后躲在狮子头后东张西望了几下,对着金喜勾勾手掌。
    傅以恒顿时冷了脸,从躲藏的墙角站出来。他这一站,刚出府门的金喜自然看见了他,顿时一脸惊恐愣在原地。
    宋珞秋还浑然不觉,催促了几声:“金喜,快过来呀,愣着做什么!”见金喜还是没动,眼睛直勾勾看向东南墙角处,猛然意识到不对,将头从狮子头后钻出去后,看见了一脸冰霜的傅以恒。
    宋珞秋心道,糟糕,完了。
    她下意识转头往府里跑,希望傅以恒看她识趣,不要追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谁知刚转身走两步,就被本就身高腿长的傅以恒三步并两步追上来,拽住了她命运的后颈领。
    宋珞秋回过头,撑出一个笑容:“夫君,好巧啊。”
    “你准备去做什么呢?”傅以恒用冷若冰霜的神态说出了一句笑呵呵的话,让宋珞秋不寒而栗。
    她随即借口道:“我正准备送夫君你的,没想到正好夫君你没走。”
    傅以恒:“既然是送我,见了我跑什么呢。”
    “你不让我出来,所以我准备偷偷送送你,没想到被你看到了。”
    “送我需要梳发髻,换衣裳,还带着金喜吗?”
    “到门口送夫君终究有可能被路人看见,毕竟关系到夫君颜面,总要稍作打扮。夫君你怎么不信我呢?我这人一向夫唱妇随,听夫君的话,每次出去总要问过夫君的意见的。你看你上朝的时候我都没偷偷跑出去。”
    其实是因为傅以恒上朝时天还没亮,天寒晨露重,她也起不来,否则按着她的性子早跑了。
    傅以恒勾勾嘴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说谎精,理由每次又多又充分,问一句能顶十句。
    她懒得和宋珞秋你来我往,只沉着脸看向宋珞秋带出来的金喜,金喜被这么一吓唬,立刻把头埋的低低的,说道:“公子恕罪,是夫人她想出去去找宁姑娘。奴婢劝过,没劝住。”
    宋珞秋给了金喜一记眼刀:卖主的小丫鬟,这个月奖金扣光光!
    不过金喜埋着头没敢看宋珞秋,也就没接收到宋珞秋的眼神。
    宋珞秋无奈,见事情败露,笑眯眯地看向傅以恒:“夫君,我……”
    “既然你闷的慌,那就随我一同去梁家吧。”傅以恒道,“省的总是偷偷摸摸地出去,身边只带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其实傅以恒不是刻意要软禁宋珞秋,担心她身体是一方面,只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好好培养感情是另一方面。可是现在的情况,好像再把宋珞秋留下去会适得其反,非但培养不了感情,还让宋珞秋讨厌他。
    宋珞秋其实也挺好哄的,就像一只小猫,需要顺着毛捋。哄的高兴了,她就会将头贴过来蹭他。
    其实这种脾性还挺招人稀罕的。
    “真的吗?”宋珞秋大喜过望,顺势走上去搀住傅以恒的胳膊,如往常一样恭维的话脱口就出来了:“夫君最好了。”
    “觉得你夫君好,就好好留下来过日子。”傅以恒对下宋珞秋笑道。
    “好。”宋珞秋又是脱口而出,说罢才反应过来,又撅着嘴说:“不好。”
    她叉腰:“我是有骨气的,你不要觉得你对我好一点,我就会爱上你。当初是你不要我的!”
    宋珞秋觉得自己之所以还能跟傅以恒好好说话好好接触,完全是不想惹急了他,导致自己走的时候傅以恒不顾念旧情让她净身出户,可完全没有想跟他谈情说爱的心思。
    至于嘴甜,那是寄人篱下养成的必备技能罢了,总不能因为两个月后要跑路,现在就对傅以恒恶语相向吧。
    况且,她不可能因为傅以恒跟她表白,她就那么快接收傅以恒,至少…至少让傅以恒对她好一个月,她才可以……
    脑袋冒出这个想法后,宋珞秋吓了一跳。她明明坚定地要离开傅家,离开傅以恒,怎么现在开始设想傅以恒对她好一个月就接纳傅以恒的事情了。
    她在心里疯狂摇头,不能有这个想法。傅以恒这个人是个颜控,对她好只是一时兴起,迟早会投入美人怀抱的!
    在脑海中劝慰自己一番后,她些许动摇的信念更坚定了几分。
    “你啊,嘴硬心软。我能看出来,你一直很喜欢我,会为我着想,只是你这人没安全感惯了,只能口是心非。”傅以恒拽住宋珞秋的手,把她往去梁家的马车上带。
    傅以恒脚步走得很缓,宋珞秋一步一顿地跟着傅以恒,心想:你才嘴硬心软,你才口是心非。你不光如此,你还以己度人。
    到马车跟前后,傅以恒先上了马车,在宋珞秋从脚墩子走上马车时,傅以恒搀了宋珞秋一把:“小心,别抻着了。”
    “没事,我以前在地里干农活,一个人收二亩麦子累的腰都直不起来,第二天照样上山砍柴。我没那么矜贵。”宋珞秋提起裙角,稍稍用力便走了傅以恒跟前。
    两人一时间靠的有些近,宋珞秋抬眼看着傅以恒,只觉得他长得真的很好看。以前她都没发现,傅以恒的鼻梁处有颗小小的黑痣,点在那样高挺的鼻子上,竟让他多了几分贵气之感。
    宋珞秋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正准备往马车厢里钻,却听傅以恒道:“在我眼里,你无比矜贵。”
    宋珞秋一时愣神。该死的男人长得那么甜美,还那么会说话。要不是她心如磐石,只怕女神仙都被这男妖精勾了魂去。
    耐住,一定要耐住。
    “你于我而言是珍宝明珠,我说过以后不会让你吃苦。你也别总说你以前活的多么粗糙,现在粗糙一些也无妨的话,我傅以恒养媳妇自然是要往精细了养的,你这副吃惯苦头的身体也最好尽早适应适应,多养出一些身娇体贵的毛病。别总让我心疼,知道吗?”傅以恒认真地说。
    宋珞秋心跳加速,突然不知道怎么回傅以恒的话,憋了许久,才说:“这话若是新婚当天你说的就好了。”
    她忘不了傅以恒在掀开她盖头之后嫌弃厌恶的眼神,那眼神中没有如今半分温存,冷漠地像一块石头。
    她害怕傅以恒现在的态度也只是昙花一瞬。
    再等等吧,若傅以恒对她的态度恒久不变,她便信他。终身大事,岂能误在两三句甜言蜜语。
    她对傅以恒一笑,转而钻进了马车车厢。
    第39章 胖墩墩堵住嘴
    马车行到汝南王府门口停下, 傅以恒让小厮递了拜帖上去,没一会儿汝南王竟亲自出门来迎接。
    “阿恒来了,何必递帖子搞那一堆形式, 直接来就好了, 快进来坐。”汝南王笑呵呵的说道。
    傅以恒依旧恭敬受礼,将自己准备好的谢礼递给汝南王身后家丁后才与宋珞秋一起进了门。当几人坐在王府正堂时,梁羽安吊儿郎当的摇着一把折扇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一进门他没有先去跟傅以恒打招呼,只将目光落在坐得规矩的宋珞秋脸上:“桃子!你身子好了?没想到你今日居然亲自登门。”
    “放肆!怎么称呼人呢。”汝南王说完有些歉意的看向傅以恒:“犬子无礼, 勿怪。”
    傅以恒哪里不知道梁羽安什么德行, 便道:“梁世子惯是随意, 往日我与他在同一学堂,算是同窗。今日来, 在下是为着世子那日救我夫人与火海, 特来感谢。”
    “这个小子总算做对了一件事。”
    梁羽安没有听傅以恒与他父亲在一旁你来我往的客气之言, 反而坐到宋珞秋旁边,跷着二郎腿:“桃子, 你身子可是好全了?你要是感谢我,出去请我吃个酒便是,登门拜访老爷子在, 多拘束。”
    宋珞秋看着梁羽安嬉皮笑脸的样子,忍俊不禁, 随意回答道:“请你吃酒也不是不行,但我家夫君是个重礼数的人, 为表达谢意,我们上门拜访才能显出我们诚意。我今日来也是向你正式道谢的。”
    “你跟傅以恒呆久了怎么也这么古板, 没意思。”
    傅以恒在两人对面坐着, 看着梁羽安靠宋珞秋靠得这么近, 一股酸意从胸口涌出,继而沉眉道:“今日我们已经到访,相信世子已经明白我们的诚意,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完傅以恒起身准备去拉宋珞秋走,却没想梁羽安将折扇一手,横在宋珞秋面前,抬眉对上傅以恒的眼睛:“傅以恒,你何必端出一家之主的样子,桃子都还没说要走呢,桃子.....你留下来我们再说说话?”
    傅以恒心口的酸劲越来越大,眼膜也愈来愈暗,整个人的散发出来的气魄越来越摄人。
    宋珞秋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梁羽安,又抬眼看了看在生气爆发边缘的傅以恒,一只手握住傅以恒的手,脸转向梁羽安,笑道:“梁世子,我既以嫁给夫君,定事事以他为尊,世子莫再说这话了。”
    宋珞秋软软糯糯的声音出来,又因着她小手在自己掌心握着,脸色好了几分,他将手收紧些:“娘子,我们走吧。”
    梁羽安见他们夫君来,娘子去的,有些不舒服,张口居然一句:“桃子,他既然不喜欢你,你又何必顾着他面子,在外帮他演戏。”
    傅以恒:“演戏?不喜欢她?你听谁说的。”
    宋珞秋心下一慌,可仔细回想起来,好像自己并没有跟谁说过家事,这世子怎么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于是宋珞秋马上解释:“肯定不是我说的,我在外只说夫君好。”
    “桃子,你真是个善良的姑娘。”
    梁羽安这一句话一落,气氛似乎又紧张起来了,傅以恒颇为探寻的看了宋珞秋一眼,而后再面对梁羽安时,只道:“我媳妇自然是顶好的。”
    说完傅以恒一把拉起宋珞秋:“王爷,世子告辞。”
    宋珞秋:慌得一比
    梁羽安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手中摇着的扇子停了下来,他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定要救宋珞秋脱离苦海。
    “父王,我想娶妻。”
    汝南王一听,立马很是高兴,往日他觉得这个儿子废了,倒想要他早点成亲生子,他来培养一下他的孙子,说不定汝南王府还能后继有人。
    谁知道,梁羽安吊儿郎当,纨绔成性,在京城太过出名,没正经姑娘愿意嫁给他,而他自己也是无所谓,还嚷嚷着要独身一人,仗剑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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