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pce的探员们就想不明白了,这情报一处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就开始抢人大战了呢?!
    不止是神代这边遭遇了这种情况。
    鹿岛那边前往食品药物管理局的路上,刚好与庆准返回情报一处的车队相遇。
    鹿岛李钟宪眼睁睁的看着庆准让人放慢车速,摇下车窗,然后让车里刚刚被抓捕的方夏给他们情报四组的人打招呼。
    方夏坐在车里都快哭了,但是庆准要求了,他也不能不听。
    车里的庆准要求还挺仔细:“要笑,记得露出八颗牙齿,不然笑的不好看、不亲切。”
    情报四组李钟宪坐在车里,面色铁青的看着庆准的车队与他们擦肩而过:“不去食物药品管理局了,改道去ice税务管理委员会!”
    结果就在这时,车里某位探员小心翼翼的说道:“老板,我的线人刚刚告诉我,我们要抓的陈缘,也被七组给带走了。”
    李钟宪怔怔的坐在车里,这就是传说中的,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提前抓捕这种事,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很难,因为庆尘的七组要总是比别人快一步、甚至快三步才行。
    神代、鹿岛这边好不容易分别找出三个嫌疑人来,结果庆尘这边早就把这些人揪出来了,这岂不是说七组的破案能力,一个顶他们俩?
    李钟宪说道:“回情报一处,我就不相信一个庆氏派系的官员我都抓不到,我就不信他能把所有有问题的都给抓回去!”
    ……
    第387章、人生如戏
    与李钟宪一样无功而返的还有其他情报组,他亲眼看到李云取、陈塞、神代长明三人铁青着脸回到情报一处。
    原本已经到了该下班的时间,但各个情报组谁也没提下班的事情,全都返回各自的大办公室里,重新梳理所有手头的卷宗,想要重新找到可以抓捕归案的庆氏派系官员。
    一时间情报一处大楼灯火通明,仿佛回到了这个联邦情报机构最热闹的时候。
    在很久以前,pca情报机构还没有被财团掌控,这里汇聚着一群誓要将财团调查到底的情报人员。
    那时候他们主要的查案方向,就是联邦官员收取财团贿赂、联邦官员成为财团保护伞。
    然而时过境迁了,如今情报一处已经全都成了财团的人,pca联邦中情局也成了财团的打手。
    当然,这还不是各个财团真正的情报机构,是站在台前的傀儡,例如庆氏有影子麾下的密谍司,李氏有枢密处麾下的“红雀”,神代有“八岐”,鹿岛有“孤岛”,陈氏有“执刀人”。
    如今这些真正庞大的情报机构都还隐藏在幕后,情报界却已经被七组给搅的腥风血雨了。
    当然这也是占了联邦内战的便宜,如今情报界真正的精锐都汇聚在北方19号城市,也就是对应着表世界太城的位置,距离战场只有三百多公里。
    在七组出来搞事情之前,10号城市这边的情报圈子几乎都被人遗忘了。。
    而现在,这里反倒要比19号城市更加热闹一些。
    每个情报组都有一些秘密档案,比如其他财团派系的官员的罪证,没有撕破脸的时候大家都藏起来秘而不宣,撕破脸的时候就拿出来给予致命一击。
    李钟宪拿着自家手里的秘密档案,不断派人出去抓捕嫌疑犯归案,结果得到的反馈都是:人已经被七组带走了。
    他面无表情的将秘密档案一份份的撕碎,心说七组办事也太绝了吧,连自己人都抓,那这一组人以后如何在庆氏内部立足?
    疯了吗!
    与其他情报组一次次无功而返不同的是,庆桦每次回来都能带着嫌疑犯,那些嫌疑犯一个个带着黑色头套,谁也看不清嫌疑犯的长相,无法确定身份。
    然后还没等其他情报组反应过来,那些人便被关进了七组在地下的秘密监狱。
    其他情报组一边急的火急火燎,一边开始怀疑自己。
    那位七组督查明明连办公室都没出,凭什么能抓到这么多嫌疑犯?
    这抓的也太多了吧!
    从这时候开始,情报一处的内卷便开始了。
    各个组的督查们铁青着脸坐在自己办公室里,探员们没有一个敢提下班的。
    不光是探员们不能走,连情报一处的食堂都加班加点。
    他们不知道的是,庆桦这群人押着嫌疑犯进入秘密监狱后,庆桦便对身旁的一名探员说道:“行了,把杨旭阳脑袋上的头套给摘了吧。”
    一直扮演嫌疑犯的杨旭阳重见光明后松了口气:“闷死我了,能换个透气点的头套吗?”
    “突然换头套容易被其他人怀疑吧,忍一忍,老板说这两天就有结果了,”庆桦说道。
    事实就是,饶是庆尘那脑子也不可能无限度的抓人,找不到证据就是找不到证据,总不能强行把其他财团派系的官员给抓回来吧?
    财团是讲规则的,抓普通人你可以不讲证据,但抓财团的人必须讲证据,不然这就是外交事件了。
    你要抓回来之后没有证据能够定罪,之后是要被反噬的。
    但庆尘必须要让其他情报组着急,索性就让七组的探员扮演起嫌疑犯来了,反正其他情报组又没法知道黑色头套下面的人是谁。
    庆尘要的,就是让其他情报组相信七组还一直在抓人。
    反正10号城市大大小小官员数万人,其他情报组一时间也无法确认到底多少人被抓。
    而且最关键的是,也是七组之前战绩彪炳,搞得庆桦现在开始演戏了都没人怀疑一下子。
    但是,不管庆桦如何演戏。
    至今都没有人来七组办理会员。
    庆桦看了一眼时间,从摘掉白板之后,已经过去了整整24个小时。
    他看了一眼秘密监狱里留守探员:“怎么样,其他情报组有认栽的迹象吗?有没有人来咨询过会员的事情?”
    探员摇摇头,一脸忧虑的说道:“没有,连个来问一问的人都没,长官,你说老板这个计划会不会失败啊?各个情报组应该还有底牌的,他们没那么容易认输,这次咱们撕破脸,搞不好还会搞的咱们庆氏自己鸡犬不宁,说不定要有大人物被其他情报组整下台的。”
    庆桦冷冷的瞥了探员一眼:“这不是你能讨论的事情,老板吩咐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只不过,他虽然这么说,但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脸上也有些忍不住的焦虑。
    ……
    ……
    半夜11点,食堂那边通知大家准备好了夜宵。
    已经习惯了加班的七组这边,全都开开心心的吃饭去了,而其他情报组则是愁眉苦脸的到食堂。
    其实那些督查本不打算让探员们吃夜宵的,毕竟都火烧眉毛了,忙活了一天就抓了几个三脚猫回来,还吃什么夜宵?
    然而当他们听到七组去食堂的动静,赶忙打发自家探员也去吃饭,顺便看看能不能从七组探员那里打听点什么。
    陈氏这边的见习督查陈枕到1楼食堂,直奔庆准,竟是带人直接在庆准对面坐下了。
    庆准咬了口包子笑道:“怎么都愁眉苦脸的啊,难道事情进展不顺利吗?”
    陈枕被噎了一下,我们不顺利,还不都是因为你把人都提前抓走了?
    然而他不能这么说,只能顺了顺心气儿笑道:“只是加班没法回家,有点疲惫而已,对了,你们今天抓了不少人啊?”
    庆准笑眯眯的说道:“这是你们这些非会员能打听的吗?”
    说着,庆准又看向陈枕旁边的探员问道:“六组没给你们发加班费吗?吃个饭都苦着脸。”
    那名探员愣了一下:“你们有加班费?”
    庆准笑眯眯的回应道:“当然有啊,你们没有吗?我们七组的加班费,那都是一车一车装着的……奥不对,这个不能给你们说。”
    说完,庆准端着恒温饭盒就大摇大摆的走了,饭盒里面是他给庆尘打的饭。
    本来他是喊那位新老板一起来吃饭的,结果庆尘拒绝了。
    那位新老板给庆准说,这个时候七组督查就应该保持最神秘的姿态,不是为了装样子,而是这样才能给其他情报组最大的压迫感。
    庆准感慨,这位七组的新老板为了压制其他情报组,心理战、情报战什么招数都给用上了。
    而且,这位新老板还勤奋,竟然住在情报一处大楼里就不走了,也不知道图啥。
    庆准端着饭盒来到庆尘办公室里,却见那位新老板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呼吸也保持着某种奇怪的频率。
    庆尘睁开眼:“怎么样,都去吃饭了吗?”
    庆准点点头:“看样子都挺着急的,本来食堂里一个人都没有,咱们七组一上去,其他情报组全都跟来了,想打听情报呢。”
    庆尘点点头掀开饭盒:“急了就行。”
    “您就不担心他们反手把庆氏的某些大人物给咬出来?我可是知道,他们手里握有秘密档案的,”庆准想了想饶有兴致的说道:“老板,其他情报组可不会那么容易妥协,虽然这都是一些小虾米,但在外界普通人眼中好歹也是‘活阎王’了,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把庆氏派系的大人物给挖出来,然后关到秘密监狱里面做筹码。”
    庆尘看了庆准一眼:“嗯。”
    庆准有些意外,这么重要的事情,您‘嗯’一下就完事了?好得给我们说说接下来要怎么办吧?
    但是,庆尘似乎并没有跟他共享计划的想法,庆准只能掏了个无趣,回情报一处临时宿舍里睡觉去了。
    ……
    ……
    庆准带着七组的探员们回去了。
    食堂里却依旧乱哄哄的。
    陈塞坐在长桌上看着眼前的饭菜,抬头间突然看见二组的李云取竟也面色铁青着。
    他端着饭盒坐到李云取对面:“你脸色怎么也这么差呢,李氏和庆氏平日里关系不还挺好的吗?”
    李云取冷声道:“今天李氏好几名官员失联了,我看庆氏是想借北方战事时,长青长官没空搭理后方的机会,将情报一处整合到手里。我今天去抓好几个庆氏派系的官员,想抓在手里当筹码,结果全都扑空了,被七组给抢先一步。我就想不明白了,七组这位新督查到底什么来头,能力如此强悍的话为什么不去密谍司,来情报一处干什么?”
    陈塞说道:“搞不好这位新督查还真是一位密谍呢,不过他现在干干净净身家清白,没有留下任何把柄,你想整他都找不到机会。庆氏藏这位新人怕是藏了很久,现在放出来必然有大动作。”
    “嗯,”李云取面无表情的扒拉着饭盒,似乎在谋划着如何反击:“现在手里一点筹码都没有,明天我打算出去一趟,现有的卷宗挖不出什么东西了,得有针对性的调查那些庆氏重要官员。”
    陈塞低着头吃饭,表情不断变换着,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说道:“魏书棋知道吗?”
    李云取怔了一下:“参议院的议员魏书棋?”
    陈塞点点头:“我这里找到了一些跟他有关的线索。”
    李云取摇摇头:“这是庆氏派系在民主党内重要人物,光有一些线索是不够的。而且,这种人物都已经非常谨慎了,轻易不会让我们拿到什么把柄。”
    陈塞想了想说道:“我有确凿的证据,他6年前将车辆借给别人,车辆在借出后第三天出了事故,撞死了一位中年男性。当时驾车者是他的‘朋友’,如今就关在10号监狱里面。这个‘朋友’在前阵子突然说漏嘴了,他跟魏书棋根本就不熟。”
    李云取思索着:“你的意思是,其实是魏书棋本人驾车撞死了人,但庆氏找了人给他顶罪?”
    “没错,”陈塞笑了笑:“那人嘴挺硬的,但问题是他如果没有接受过正经的反刑讯训练,怎么可能扛得住我们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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