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监禁之所
    你顺利地带他到了这个准备多时的地方。
    为了避免沿途的监控,你绕了会儿路,到达时已经深夜,整个小区都很静谧,连灯光都很少。他完全失去了知觉,还好你平时有去健身房,一米七的个头,架着比你高半头的他,勉强上楼。你尽量减轻脚步声,甚至喘气也不敢太大声。
    你先把他放在沙发上,然后去车里取背包,顺便把他手中提的袋子也拿了上来,打开一看,是些做好的饭菜,微波炉热一下就能吃。你顺手放进了冰箱。
    从厨房拿了瓶矿泉水,一口气喝完一半,才坐在椅子上打量居珩。
    他今晚穿了件稍厚点的外套,不像是前几天见到的那样只穿着件衬衣,可能是父母要求穿上的。宽松的裤子,运动鞋,头发不像平时打理地整齐,随意地耷拉下来,看上去很清爽,可能今天刚洗过澡。你突然想到,这几天要不要给他洗澡,卫生间的淋浴是可以使用的,热水器也没问题,你带了换洗的衣物,但完全没考虑到他。算了,为了安全,还是不换了,否则你还得去给他买。
    你休息了会走进卧室,在床中部的铁架固定好手铐,链子比较长,可以放在腿边,却不够碰到胸部以上,你之前查过,长时间举着手臂,有可能会血液循环障碍。脚链就没什么活动空间了,为了防止他踹你,只能分开固定死。
    走到沙发边,你蹲下来观察他,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你看了下他的胳膊,有明显的烧伤痕迹,没办法,为了保证电晕,只能比其他人时间稍微长一点。
    你架着他,走到卧室,很近,就几步的距离。脱掉外套和鞋子,把他束缚好,又确认了一遍不会滑脱,给他盖上被子。戴好黑色的眼罩,你试过,这种几乎可以覆盖半张脸的柔软眼罩,很贴合,不会透过鼻梁而顶起的空隙看到外界。为了防止他醒来大喊大叫,你给他戴上了用医用纱布包裹几层的口枷,并关紧了窗户,拉好窗帘,卧室门关上,你知道他到明早应该不会醒来。
    开车到阿树的小区,感谢她住的地方,这边的小区少说也有20年了,虽然换了自动出入的闸机,但并没有几个监控。
    你没按门铃,直接输入密码到了她家,已经快要两点了,她还没睡在等着你。
    “那边收拾好了?”
    “嗯,明早再过去。”
    阿树知道你的计划,她虽然不理解,但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她一直觉得你活得太独,朋友没有几个,虽然在之前的同学,现在的同事眼里,你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但你不愿意随便和别人交心。甚至连男朋友也不愿交,不是没有人向你表示好感,你都拒绝了。阿树曾一度以为你可能有les的倾向,毕竟她说作为lesbian会有种感应,带你去过专门的酒吧,见过各种各样的女生,你并没有任何冲动。
    你曾经静静思考过,是不是双性恋,但很快,你否定了,因为无论男女,你都没有太多的性冲动,看着那些能轻易勾起人欲望的片子,你也只是觉得,哦,原来是这样,如果男主角过于暴力,你还会有点反胃。女主角夸张的呻吟和高亢的叫喊,你更是无从理解。并不是没有得到过性快感,你偶尔也会自慰,很舒服,每次在浴缸里放空自己的时候,确实很减压。但你不喜欢和别人发生亲密关系,很排斥。
    所以当你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阿树拿在手里的杯子直接弄湿了沙发和地毯,幸好只是水,不是咖啡或饮料。
    她有点迷惑,以为你是被压抑导致的爆发,又或者最近遇到了一些不顺利的事情,需要发泄。她小心翼翼地询问你,害怕刺激到你敏感的神经,你很淡定地说,没有,一切都很正常,只是想这么做罢了。
    阿树从来不会想你是反社会型人格,因为你的本质很善良,更没有那种破坏欲和毁灭欲,一般人减压用的挤压玩具,你都不是很喜欢,觉得有些隐性的暴力。
    你每月定期去养老院看望老人,陪他们说说话,打打牌,有时候会觉得代沟其实并不会太深,只要愿意交流,互相理解,我们所认为的老人,也在与时俱进。相比于吵闹的孩子,你喜欢和老人相处,可能也是因为被外公外婆带大的原因。有几位记忆力还好的老人总是会在你去的时候,偷偷给你塞零食,各种各样,都是家里人看望的时候带去的,你都会带回家慢慢吃,有时候来阿树这里,会直接放在这边。渐渐地,你开始学习自己做一些老年人可以吃的低糖低油的小糕点,每次前去的时候都会带上一些,份量不会太多,不然会影响他们正常的三餐。
    地铁上也不乏几次帮助被猥琐男盯上的女生,你会走过去,和女生借纸巾,在女生找的过程中,狠狠地盯住他们,那些生活中压抑自卑的只敢在柔弱女孩身上找寻存在感,发泄自己兽欲的人都会落荒而逃。
    把小区附近的几只流浪猫送到收留所,一开始,你只是定期在猫咪喜欢隐匿的灌木丛后放些猫粮和罐头,但后来了解到喂养它们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还是送走了。
    你向阿树保证,绝对不会真的伤害被绑架的人,也不会对他用任何性虐的手段,但手铐和脚铐,还有电击带来的损伤就不能避免了。这个计划阿树基本都知道,但你唯一没有告诉她的是,你的目标是谁。她问过你,你只说,已经调查过了,不肯让她了解的太深,就是害怕警察在询问的时候,看见照片,第一反应是很难掩盖的。你之前就叮嘱过她,任何问题,都要装作思考几秒再回答,因为正常人是不会对这些问题有准备的,所以需要回忆,而且人们根本不会去刻意记忆生活琐事。
    和阿树稍微聊了几句,你让她别担心,后天一早你来送她去机场。然后就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6点,你就醒了,没开车,避开小区监控,换了身衣服,坐公共交通工具到了你监禁居珩的地方。
    站在卧室门口,他好像还在沉睡,被子好好地盖在身上,眼罩也没有因为挣扎移位。只是戴了好久的口枷,脸上有两道明显的勒痕。但你还不能取下来,因为他一旦醒来,肯定会大声挣扎,虽然附近人少,可毕竟是2楼,随便路过的人都有可能听到,不能冒险。
    你打算趁他还没醒来,先洗个澡,昨晚太晚了。洗浴用品是之前带过来的,都是分装,份量不多,你拿好浴巾,走到卫生间,现在的天气非常舒适,不冷不热,不会像夏天一样,还得开着房门让冷气进来,也不会像冬天那样,开着浴霸一直放热水。
    洗完裹着浴巾出来,又翻出来一条毛巾,裹在头上,你开始护肤,平常要用到的基本都带了旅行装,你很放松地按摩着眼角,轻柔地按摩脸颊,惬意地可以和好友视频,别人根本想不到就在你卧室隔壁,躺着一个被你绑架的男性。
    换好衣服,闹铃才开始振动,你按掉之后,走到客厅,拿起居珩的手机,昨晚用他的手指解锁之后,翻了下消息,确认他已经没有和女友有联络,换言之,没有女性会发消息找他,而且他拒绝了一些朋友邀请他小聚,因为知道他的习惯,也没强求,说想来随时过来。早上八点,几乎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给他发消息,尤其是假期,你看了下电量,给他充上了手机。
    厨房里天然气能用,但你并不打算使用,一个四个月没有用过燃气的房子,表盘突然转动,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你之前带过来了卡式炉和便携燃气,还有锅,准备自己煮饭吃,这些用具在哪里买都可以,毕竟只用一句要去户外野营就可以解释。但点外卖会给别人留下印象,你不想节外生枝,万一居珩向送外卖人员求助,你不敢保证可以圆过去,一旦留下痕迹,就很难清除掉。你必须得做好居珩报警,甚至警察能找到你的可能。
    早上你用小锅煮了点麦片,放了些牛奶,又吃了个苹果。收拾完厨房,看了下居珩还是没有醒过来,你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脖子,没有发热,脉搏正常,决定再观察一下,以后尽量避免电击,还是用安眠药好了。毕竟安眠药的剂量说明很详细,即使有个体差异,也不会差别太大,可电击这个实验数据太少了,多一两秒可能就会带来很大影响。
    你拿着手机坐在床边等着他醒来,快到中午的时候,床上的人腿抽动了一下,你仔细盯着他,过了好几分钟,他才挪动身体,手往头的方向够,想要摘下眼罩和口枷,但一拽,发现距离不够,几番尝试都不行,他慢慢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要引起注意。你没有动,想看看他到底会做些什么。
    他使劲用后脑摩擦着枕头,想要挣脱眼罩,可惜这不是一般的带子,是皮革的,还带着搭扣,我试了好几次,才找到不会太紧又不能挣脱的位置。他尝试了好一会,终于气喘吁吁地放弃,戴着口枷,本身就容易呼吸不畅,我打开翻译器,输入一段话,点击播放。
    “不要用力挣扎,你戴着口枷,会影响呼吸,严重可能会窒息。冷静点,我不会对你做过分的事情,你的生命绝对不会受到威胁,我在做一个实验,需要你配合,大概五天,我会把你送回去,听明白了,就点头。”
    居珩半天没有反应,好像懵了一样,也可能是在心里思考,到底是谁对他做这一切。但过程不重要,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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