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废后下场惨淡,可算是大快人心;可是福生却发现,这二十年来,改变的不仅仅只有废后姜蔷一个人,连昭和帝也在无形之中变成了许多人都不认识的样子。
    第四百九十七章 真面目暴露
    看着昭和帝脸色难看的怒斥着他们,福生自然是担心他的身体,忙跪行到昭和帝的腿边,不断地恳求着:“陛下,老奴和萧统领都是陛下的人,不管做任何事都是为了陛下;老奴知道,陛下是真心疼爱着太子殿下,所以才会对太子殿下寄予厚望,但老奴认为,太子殿下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只要陛下稍稍指引,他就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陛下有的时候管得太多,反而会让太子殿下误会陛下,从而造成父子之间的隔阂。”
    “还有萧统领,他是您一手看着长大的,他是个什么人你是最清楚不过;这次萧统领在处理楚世子的事情上连番发生失误是他的不是,但还请陛下看在统领他这些年来忠心耿耿的份上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陛下,你仔细想想,萧统领真的是情有可原,这些年来就算是无大功,但也从无大错,您要是真的决定丢弃了他,老奴可以断言,您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这个老东西居然敢说他会后悔?
    昭和帝目眦欲裂的瞪着福生,曾经这个对他耳提面命的老奴才,现在也敢翅膀硬了教训他了是不是?这些人都以为他成了废物,马上就要埋进黄土里了,所以,就开始轻视他的决定,开始不听他的话了是不是?
    昭和帝看着跪在地上不断哀求着他的福生,并未从心里生出怜悯柔软之心,反而是越来越烦躁;他痛恨这些渐渐开始不听他话的奴才和属下,痛恨自己情绪一激动,胸口就快要撕裂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变成如今这幅苟延残喘的模样,一切都要归咎到自己一日衰败的身体身上;如果他现在还是当年壮年的模样,这些奴才们哪里敢对他的命令说一个‘不’字?
    说到底,还是他老了、不行了,快要死了,所以这些人就不将他当一回事了是不是?
    昭和帝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心里痛苦过,他羡慕跪在地上的萧刚,羡慕他的年轻,羡慕他拥有如此健康的体魄;如果他能像萧刚那样能跑能跳,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些人,谁还敢忤逆他?
    昭和帝怒恨的咬紧了贝齿,看着声声哀求的福生,眼底闪过狠色,道:“福生,朕看在你多年伺候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计较;可是这条狗,朕不想养了。”
    说着,昭和帝就怒指向萧刚,冷声且无情道:“当年,朕养着他,就是要让他在凌儿的身边替朕办事,如今,他对凌儿产生了感情,若是让他继续留在凌儿的身边,他只会坏朕的好事,一条没有用且已经背叛的狗,朕要他还有什么用?知道废物的下场是什么吗?就是被丢弃;在他任务失败的那一刻他就应该知道,自己就会有这样的结果。”
    说到这里,昭和帝就看向萧刚,嘴角勾出无情的笑容,问:“萧刚,福总管觉得你情有可原,现在,你就来告诉福总管,你,该不该死?”
    萧刚知道,自己在昭和帝的心里一直都是一条供人差遣的狗,可是当这种话真的被昭和帝说出来的时候,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绝望和撕心裂肺的痛;其实在他的心里,他是很尊敬眼前的这位天子的,所以,就算是让他背叛太子,让他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他都会尽力去做。
    可没想到,做了这么多,他在他的眼里还是一条随时就能丢弃的狗;既然是狗,哪里有主宰自己命运的权利。
    这些年来,他真的应该谢谢他,最起码,眼前的这个人,让他这条狗活到了二十多岁。
    萧刚朝着昭和帝深深的叩头下去,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也随着他的这个动作重重的从眼眶里滑落。
    他听懂了昭和帝话中的意思,声音哽咽道:“罪臣罪该万死,还请皇上赐死。”
    “萧统领!”福生声音颤抖的喊着萧刚。
    昭和帝则是在听到萧刚的话后,花白的眉毛一挑,看向福生,说:“听见了吗?朕可没有逼迫与他,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福生的身体陡然跌坐在地,一直拿在手中的拂尘也掉落在地上;他双目失神的看着眼前的帝王,他慢慢发现,自己真的是越来越不认识他了。
    他真的将他当成了傻子吗?他又怎么可能会听不出萧刚语气中的绝望痛苦和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语气中的威逼与卑鄙。
    变了,真的都变了!所有的人都已经开始变的面目全非了。
    昭和帝看着不敢再在他面前挣扎的两个人,这才舒心的长出了一口气;啊!看啊!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都能感觉得到,在这大魏的天下,他才是万物的主宰,是俯瞰世人的神祇,他不会允许有人敢在他的决定面前说出一个不字,如果有人这么做了,就是对他天子之威的挑衅,是绝对要付出代价的。
    就在昭和帝洋洋自得,依靠在身后的桌面上支撑着自己肥胖的身躯恨不能大笑几声的时候,一声清润温朗的嗓音从殿门口传来。
    “你们刚才说什么?萧刚,你是父皇的人?”
    听到这声音,在场的三个人皆是身躯一震,尤其是跪在地上的萧刚和站在一边昭和帝,二人皆吃惊的看着从殿门口走进来的男子。
    赵凌则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跪在上的萧刚和脸色难看的昭和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从那句话说起。
    因为,他刚才站在殿门口听到的那些话对他来讲实在是太震撼了,如果他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这些年来,他是不是就一直生活在那个人的监控之中?他的一举一动,乃至于他的决定,都是受制于他的?
    相较于赵凌的震惊,萧刚更是无颜面对,他没料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就降临,更没料到太子殿下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想到这些年来太子对他的信任和惺惺相惜之情,他真的是没脸面对太子;此刻,他真想掏出腰间的佩剑将自己抹了脖子,以死来谢罪。
    至于昭和帝,则是飞快的转动着眼珠,揣测着赵凌究竟听到了他们多少的谈话,如果他全部都知道了,那么他该怎么解释;但如果庆幸一点,赵凌只是听到了一丁点的内容,他又该如何遮掩。
    可是,赵凌接下来的话,却是让昭和帝心里的谋算彻底为空。
    “父皇,楚赫出事,包括周嫣然的死,都跟你有关是不是?”
    这虽然是赵凌问出来的问题,可是昭和帝知道,他已经瞒不住了,他的这个儿子实在是太优秀,有的时候越是遮掩,越是能在他的面前暴露出更多的马脚,与其狼狈的辩解,倒不如直接承认来的干脆。
    昭和帝扶着自己的膝盖坐下来,看着脸色难辨的赵凌,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在脸上挤出一丝慈祥的笑容,对赵凌招了招手,道:“凌儿,你过来,父皇将一切都说给你听,好不好?”
    这是这次,无论昭和帝怎么叫赵凌,赵凌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是用充满陌生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父亲,好像是初次认识他一样。
    这样的赵凌,让昭和帝心生不悦,但很快,他就将那丝不悦压在心里,他告诉自己,于是在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处理,不然,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凌儿,你要相信,父皇做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而父皇之所以做这些,也全部都是因为你,为了你好。”
    赵凌吃惊的听着昭和帝的这番丝毫让人无法理解的说辞,什么叫做为了他好?什么叫做为了他才做的这些?
    难道,他杀了周嫣然是为了他?嫁祸给楚赫也是为了他?看着他为了这个案子东奔西走,像个傻子一样被他耍的团团转,也是为了他吗?
    赵凌忽然还想到了一件事,眼睛一抬,神色逼人的看向昭和帝:“朱仵作的溺死,还有洛诚的遇刺,也是父皇的安排的,是不是?”
    听着赵凌的质问,昭和帝的心里就觉得不舒服极了,难道这个孩子要为了这些不相关的人而来质问他这个父亲吗?
    果然,儿子都是给别人养的,眼下,这个逆子可不就是在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怀疑批判他这个亲生父亲。
    昭和帝也隐隐动了怒,看着站在远处不肯朝着他靠近过来的赵凌,冷声道:“是,不错。周嫣然算是朕杀的,朕就是知道楚赫是清白的,可还是命人将他关进了天牢,至于那个仵作和洛诚,他们变成现在这样也是朕派人去干的;凌儿,你知道了这一切要对朕做什么?你能将朕怎么样?孩子,别傻别天真,朕是天子,无论朕做什么都是对的;哪怕是去杀一个人,或者是去诬陷一个人;你明白吗?”
    赵凌看着昭和帝陌生的嘴脸,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跟他说话的男人会是他的父亲,他一直以为,他的父亲是个虽然平庸但心底很温暖的人,他不会仗着自己手里的权利去做一些让人诟病的事;现在看来,他的想法,还有他以前的认识,真的是太简单,太无知了。
    他,竟然从来都没真正认识过自己的父亲,从来都未。
    第四百九十八章 被丢掉的一条狗
    赵凌觉得自己像是失足掉进冰河中似的,四面八方朝着他涌来的冰冷和寒意几乎让他难以承受的蜷缩成团。
    他看向昭和帝那张熟悉的脸,却又觉得是那么陌生和诡异,就像是看见了一头无情的凶兽,披着一张人皮坐在他的面前,正在跟他灌输着冷漠无知的思想。
    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天子,让他觉得害怕,丝毫没有往日一丁点的爱戴尊敬之心。
    赵凌睁大了眼睛看着昭和帝,忍着眼眶的酸涩,怒指向跪在地上的萧刚,质问着昭和帝,道:“父皇,儿臣现在有太多的疑问要从你的口中知道真正的答案,咱们就一件一件的来解决;他,御林军大统领萧刚,他是不是你的人?他是你安排在儿臣身边的眼睛、鼻子和耳朵是不是?这些年来,你一直都靠着他来监视着儿臣,控制着儿臣,对不对?”
    昭和帝知道,这个时候隐瞒什么都瞒不住,所以,他不打算瞒了;而且,他认为眼下的时机虽然不算成熟,但也算不错,在这个时候让赵凌知道一切,也是可以的。
    所以,昭和帝不做丝毫的辩解,直接点头承认,回答道:“没错,他就是朕派在你身边的卧底;说起来,这个孩子还是听出色的,这些年来都听命于朕,将你的一举一动都事无巨细的汇报给朕;如果没有他,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所以凌儿,你不要怪这个孩子,其实咱们父子都应该感谢他才是,他帮助了你,也帮助了我;只不过,在帮助的过程中,他欺骗了你的感情罢了。”
    说到这里,昭和帝朝着赵凌递过去一个随意的眼神,继续道:“孩子,如果你现在觉得他背叛了你,无法原谅他,父皇也不会阻止你的这个想法;反正,他对父皇来说也没什么用了,直接给你吧,你想杀了他泄愤,还是想把他关起来慢慢折磨,父皇都不管;只要你开心,你做任何决定父皇都成全,好不好?”
    说着,昭和帝的脸上就再次露出慈爱的笑容,这个笑容,他在私底下已经练习过无数次,所以再做起来真的是一点也不觉得怪异和不适,反而是做的十分得心应手。
    可是,看着昭和帝露出这样笑容的赵凌却是犹如芒刺在背,整个人都觉得恶心无比;他不敢相信自己跌父亲居然会说出这么冷漠无情的话,没用了就将他丢了吗?
    觉得他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所以就能随意的处决他的生死吗?
    在这一刻,赵凌忽然对萧刚恨不起来了,反而觉得他看上去是那么的可怜,那么的让人同情;跟着父皇这样的主子,萧刚的心恐怕也是痛着的吧,不然,他怎么会红了眼角,怎么会连一句为自己争取活命的话都说不出来?
    赵凌将怒指向萧刚的手收回来,眨着含泪的眼睛再次看向昭和帝,道:“在你的眼里,他是条狗,你现在不需要这条狗了,所以你就能随便的处决他了;好,父皇将这条狗给儿臣,儿臣收下了,以后这条狗的死活,都由儿臣来做主。”
    昭和帝听了赵凌的话,并没有察觉到不妥,而是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点头答应:“行,只要凌儿你开心,你想要从朕这里要什么,朕都可以答应你,可以给你。”
    “现在父皇可以告诉儿臣,你为什么要杀周嫣然,为什么要嫁祸楚赫了吧?”
    赵凌完全不解的看着面前的父亲,他的一系列举动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诡异震撼,他实在是想不通,他想要杀周嫣然他能理解,毕竟这个女人在后宫里兴风作浪这么久,死了也是活该;可是楚赫呢?他又是哪里惹到了他,竟然让他这般栽赃?
    赵凌痛心疾首道:“父皇,你可知道楚赫是我朝难得一遇的将才,他自幼生活在青州,随着老侯爷一起征战保家卫国,这些年来无论是功劳还是苦劳,都是令人赞许的;更重要的是,楚赫是靖北侯府唯一的嫡子,靖北侯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如此做就是在断靖北侯府的根基,难道你就不怕老侯爷一怒之下挥师京城,导致从此大魏国土分裂,百姓饱受战火亲人分离的痛楚吗?”
    听着赵凌的斥责声,昭和帝的脸色又变的阴沉下来,冷冷的看着面前敢教育他的儿子,道:“朕是大魏的天子,只有臣子敬畏天子,哪有天子畏惧臣子手中的权势;如果说他楚毅真敢挥师京城,那就证明了他早就有不轨之心;别忘了,他的儿子和女儿都在朕的手里,若真走到了这一天,朕倒是不介意,将他最疼爱的女儿吊在城楼上,看他还敢不敢做出谋反大逆之举。”
    赵凌骇人听闻的看着面前说出这番话的昭和帝,他不敢相信,如此蛮不讲理、冷血无情的话竟然是从自己的父亲口中说出来的;原来,在他的心里,月儿也可以随时拿来牺牲。
    还要将月儿吊在城楼上?他究竟知不知道,月儿是他的儿媳,在他这个天子的心里,除了那巍巍的皇权,可还有他这个儿子?
    “父皇,你变了,不!是儿臣从来都没真正的认清过你。在你的心里,忠心耿耿为你卖命的人是一条听话的狗,你曾经宠爱的妃子会因为你的不喜而丢了性命,至于那给大魏建功立业的有功之臣,更是在你的口中一文不值;在你的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你那颗薄凉的心,究竟对什么才会真正的上心?”
    昭和帝冷血无情道,“你想知道这个答案?好,告诉你,在朕的心里,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朕不瞒你,这些年来,朕之所以纵容周嫣然在朕的眼皮底下兴风作浪,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还有点用处,朕起初也是舍不得杀她的,毕竟当初,她还是挺会讨朕的欢心;可是,她后来做的事越来越离谱,凌儿,你不要以为瞒着朕,朕就不知道她跟老九之间发生的事,其实对于这件事,朕并不真正生气,反正后宫的女人嘛,不就是用来给男人解闷享乐的吗?又不是自己真心喜欢的,她跟谁睡在一起,又关朕什么事?但,她越矩了!”
    说到这里,昭和帝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微微扬起头道:“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片别人不能随意践踏的底线,朕也有;朕的底线就是你和你的母妃,那个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如果让她不择手段的人是别人,朕还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她,可是,她想要伤害的人是你,朕就绝对不能视而不见。”
    “恰巧在这个时候,居然将楚世子也卷了进来,凌儿,你知道吗,当朕知道,楚世子因为一些事儿对周嫣然那个女人而心存不满的时候,朕就知道这是天意,是老天都在帮着朕。”
    赵凌不傻,仔细将昭和帝的话前后的串联起来,很快就意识到昭和帝做了这么多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父皇,你想要对靖北侯府出手吗?”
    看着天真的儿子,昭和帝从心眼里觉得这个孩子到了今天还保留着几分天真,身为未来的帝王,最忌讳的就是拥有这种纯真的想法;看来,再优秀的孩子都是需要磨砺的,不过好在他很愿意给自己心爱的儿子当磨刀石;教会他一位真正的帝王该是什么样子。
    昭和帝道:“正如你所讲,这些年来青州靖北侯府劳苦功高,在朕没有找到真正能取代楚毅父子的人选之前,是绝对不会轻易动弹他们的;所以,朕向楚赫出手纯属偶然。朕不瞒你,就算你不插手周嫣然被杀一案,朕也不会让楚赫死在京城;因为朕的最终目的,根本就不是他。”
    赵凌脸色雪白,眼神发直的看着昭和帝:“不是楚赫,那就是月儿了。”
    昭和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赞赏的笑容,说:“凌儿果然聪慧,很快就猜到了朕心里真正想要祛除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是月儿?父皇,当初是你将她指给儿臣为妃的不是吗?是你说,她貌美动人,温柔娴静,是最合适儿臣的王妃不是吗?眼下儿臣喜欢上了她,爱上了她,为什么父皇又开始看她不顺眼了?难道只是因为儿臣不愿意纳侧妃吗?”
    昭和帝看着为了一个女人而发疯的儿子,就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心里满是惊怒。
    “不是不纳侧妃这么简单,而是这个女人你将她看的太重,重到超过你身上肩负的责任,重到你忘记自己究竟是谁。”
    昭和帝的眼睛里慢慢弥漫上痛苦,看着执迷不悟的儿子,何尝不是心疼的,自己曾经走过的那条老路有多痛苦,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儿子走上一条和他一样的路。
    “赵凌,你是大魏的太子,是未来大魏的君主,三皇五帝,你见过哪一代君王会因一个女人而发疯发狂的?当初,朕将她指给你,只是希望她能够成为你的贤内助,希望她能够帮助到你;可如果她帮不了你,辜负了朕对她的期许,那她就没有再存在的价值了。”
    说着,昭和帝指向了跪在地上的萧刚,冷声道:“就像这条狗一样,没用了,不需要了,就要丢掉,哪怕是热痛割爱,也必须这么做!”
    第四百九十九章 废黜太子之位
    “月儿她不是狗!”
    赵凌朝着昭和帝怒声大喊,他用力的伸出手,拍打着自己的心口,“她是儿臣的妻子,是儿臣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这辈子只要儿臣活着一天,儿臣都不会将她丢弃,就算是让儿臣去死,儿臣也不会放开她的手。”
    赵凌红着眼睛朝着自己大吼的样子让昭和帝震惊,这时,他算是看明白了,他这个儿子已经没救了,他将那个女人看的太重,重到已经超出自己的生命,哪怕是背弃自己所有的信仰,也舍不得将她丢掉。
    昭和帝眼神里闪过悲悯之色,他知道,自己还是晚了一步;当初要是知道他这个傻儿子会栽在楚毅女儿的手里,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给这二人赐婚的。
    可是现在,再多的后悔也来不及了,而他如今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力的去弥补,去阻止最大的悲剧产生。
    “美人笑,是英雄冢,看来这句话还真是一点都没说错,现在就连你,也走上了一条与朕一模一样的路;知道吗孩子,将来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后悔自己年少时就交出自己的真心,后悔为什么爱一个人爱的如此不可自拔,更后悔因为一个女人而搭上自己的一生。”
    赵凌一直都知道父皇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其中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的母妃;母妃的惨死,让父皇性情大变,所以就算是到了今天,隔了这么多年,父皇也是谈*变。
    他认为,爱是幸福的苦果,就算是甜的,但这当中更多的是苦涩,正是这份苦涩,折磨了他一生;所以,他不希望看着他这个儿子也为情所困,更不喜欢看着他一辈子只倾注于一个女人。
    他将他的失败强加到了所有人的身上,觉得只要是交托出真心的人,都会在结局迎来苦果;所以,他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在这个世上会有幸福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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