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季元艰难地挪了挪肩膀,可仍旧被死死地卡在这管道中。
    他喘了口气说道:
    “贺总,我卡住了。”
    贺恒:“”
    他再次无语凝噎。
    谁能想到这性命攸关的危机关头,两人竟然会被卡在这小小的通风管道中。
    贺恒无奈地叹了口气,“早知道就应该让我走前面。”
    沉默了良久,前方又传来了季元的声音,
    “贺总,我说一句实话”
    闻言贺恒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季元:“您也不是那么苗条。”
    下一秒,空气突然安静了起来,让原本就封闭的空间变得愈发诡谲。
    这句话一出口,季元就后悔了。
    都说未知的恐惧是最令人害怕的,如果现在他能看得到贺恒的表情和反应他也不至于这么慌。
    然而他不能,气氛寂静得诡异,季元甚至可以脑补出自家老板在听到这句话后阴森森的表情。
    想到这,他额角冷汗要滴下来了,于是又连忙打补丁道:“呃,我的意思是”
    “您身材很好,但不是苗条的那种,呃,您骨架子大,要是您先走,说不定也”
    “你休假还想不想要了?”贺恒冷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季元抹了把额角的冷汗,立即改口道:
    “也肯定是‘嗖’地一下就过去了。”
    筹划区内的小房间,此时只剩下时霜和时绍文两个人。
    “什么?”
    “你是说之前他们在那杯酒里下了东西?”
    时霜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站在他面前的时绍文,声音也开始发颤。
    “嗯。”时绍文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最终还是选择将霍嘉之前和他的计划告诉了时霜。
    在贺恒失踪的这段时间内,他看得出时霜到底有多着急,
    而这一瞬时绍文清晰地意识到,有些事情一旦做错了,是一辈子都没法弥补回来的,所以这一次,他选择将一切都告诉儿子。
    他不应该,也没有权利替对方去选择自己的人生。
    就在这时,
    一黑衣人敲门进来,向时霜汇报了季元也不知所踪的状况。
    闻言,时霜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之际,
    却被时绍文给打断了,
    “我知道他在哪里,我可以带你们去找。”
    与酒店比邻的一栋大楼内,霍嘉正高举着望远镜实时观察着宴会厅内的一举一动。
    而就在这时,
    “霍总!”
    他的一位手下忽然冒冒失失闯入了他的房间,随即冲到霍嘉耳边低语道:
    “贺恒的Omega似乎发现不对劲了,就在刚才他们不顾一切阻拦地去了酒店大楼的废弃区域。”
    这人名叫宋祁,是安插在这栋大楼内负责与酒店内部对接的人员。
    闻言,霍嘉的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随即他又听宋祁吞吞吐吐道:
    “刚才我们派人去那里想拦住他们,但是计划好像出现了一些意外贺贺恒他已经不见了,我们在房间里没有找到人,他似乎”
    “废物!”
    还未等宋祁说完,霍嘉就暴跳如雷地将手中的望远镜砸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望远镜瞬间被摔出好几米远,
    “一个中了致幻剂的人你们还能让他跑了?”
    “你们是连一个植物人都不如是吗?”
    宋祁被惊得往后连退了数步,垂着眸说道:
    “他似乎是割断了绳子,从通风管道逃跑的。”
    “那还不赶紧给我去找?”霍嘉上前一把拽住他的领子,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现在别管宴会厅里的事了,所有人都给我停下手里的事情,特么的一定要赶在被人发现之前把贺恒给找回来!”
    “好的,霍总。”宋祁将头点得更拨浪鼓似的,立即快步地走出了房间,叫上了站在门口的一排人前往了酒店的宴会厅。
    到了酒店内,他在宴会厅巡逻了一圈,把能看见的人手都派去搜寻贺恒了。
    然而就在这时,宋祁忽然发现了在某一张桌子旁那抹穿着侍从晚礼服的身影,
    只见那人宛如无头苍蝇一样的在桌子的台布下翻进翻出,这直接把宋祁给看恼了。
    见状,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将那人拉到一旁,厉声道:
    “霍总让我们去找人,你没听见吗?还在这干嘛呢?”
    “草,”那人也显得很急的样子,眉毛都拧成了一条线,“我枪不见了,不知道掉那儿了,但多半在那张桌子附近。”
    说着,他伸手指向刚才自己不停翻进翻出的宴会桌。
    真是的,霍总找来的人居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闻言,宋祁皱了皱眉,颇为不耐烦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与此同时,那个宴会桌上,保姆拿下小孩子手中的枪,“啪!”地一下把玩具枪塞到了凳子底下。,
    “好了,待会儿要吃饭了,吃饭的时候要有规矩,玩具不能上桌。”
    而保姆话音落下的瞬间,宋祁的视线也正好注意到了凳子角幕布下露出的那一抹黑色枪管。
    害,自己不愧是受过训练的专业人员,侦查力岂是霍总随便找来的这群乌合之众能比的?
    “不就在那儿吗?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