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恒又叫了他两声,Omega终于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了。
    时霜眨了眨眼睛,金色的微光倾落在他白皙的脸庞上,Omega的眼神还有些呆滞,琥珀色的大眼睛看起来没什么焦距,像只迷糊的小狗。
    贺恒刚给他的私人医生发完消息,见时霜终于醒了,他放下手机看着对方说道:
    “你好像发烧了,先起来吃点东西,我让医生过来看看。”
    时霜还不是很清醒,在听到贺恒说的那些话后只是本能地“嗯。”了几声。
    说完之后,他的脑袋仍旧陷在柔软的枕头中,一动也不想动。
    “很难受?”
    看着Omega这幅病怏怏的样子,贺恒用手背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轻声哄道,“待会儿让医生来看看就好了。”
    说罢,他转过身正准备按下床头柜的通讯器,让楼下的佣人端点热水和吃的上来时,袖口却突然被人扯住了。
    贺恒回过头去,只见Omega微抬着眼眸正仰着头看着自己,眼眶周围那一圈红红的。
    这会儿时霜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了,他伸手揉了揉了眼睛,向Alpha小声嘟囔了一句,
    “难受。”
    说着,Omega在贺恒身边蜷成一团,模样看起来委屈巴巴的,这幅样子让贺恒仍不住地心疼起来。
    就在刚才他摸了对方的额头,按照以往的经验判断时霜估计烧得挺高。
    至于是时霜为什么会发烧,贺恒的第一反应是与昨晚注射的强制发热剂有关,毕竟996和他说过那个东西副作用很大。
    但他并不是医生,现在也无法完全确定就是因为这个导致的发烧。
    而且就算是这个原因,看着对方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贺恒也根本不忍心对他说任何重话。
    “医生马上就来了。”
    想到这,他只好重新躺回去,把Omega搂进怀里,拍着对方的背哄道:“要是很难受就再睡一会儿。”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贺恒的私人医生开车赶到了他的别墅。
    医生先是拿出体温计让时霜测了一下体温,
    在看到测出来的温度是391后,贺恒皱了皱眉,看向医生道:“怎么会这么高?”
    贺恒的私人医生是位上了年纪的男性beta,看起来总是一副慢吞吞很儒雅的模样,闻言,他拿出听诊工具,慢条斯理地说道:
    “通常来说,正常标记是不会导致高烧的,除非中途发生了一些不正当的行为或时借助了某些非常规的药物,所以我现在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能做进一步的判断。”
    “时先生在昨晚标记之前有任何不适的症状吗?或者有服用过什么特殊的药物吗?”
    听到这句话后,Omega有些心虚地偏过头,把脑袋埋在贺恒身后,不敢直视他的目光,生怕对方又像昨晚一样凶巴巴地逼问自己。
    看着时霜这幅像是小孩子害怕生病吃药打针的模样,贺恒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他把Omega从身后拉出来,捏了捏他的耳垂,
    “你听话,我不生气。”
    “嗯。”时霜耷拉着脑袋,乖乖地点了点头。
    “咳,咳。”
    站在一旁的医生咳嗽了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此时的他感觉自己犹如一个巨型灯泡一般正在闪闪发光,还是十万伏特的那种。
    在了解了时霜昨晚注射的药物以及帮他做了一些简单的诊断测试之后,
    医生得出了结论,
    那就是时霜会发烧确实是由那种强制发热剂引起的,并且这种强制注射剂的副作用很大,还有可能会导致Omega的信息素紊乱、发热期提前或滞后等一系列毛病。
    再加上时霜的身体底子本来就不是很好,所以医生最后再三告诫他以后千万不要再胡乱使用药剂。
    在给Omega开了一些退烧药和缓解症状的处方药后,医生就离开了。
    贺恒将他送到了卧室门口,
    而趁着对方关门的间隙,Omega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贺恒的神色,还未等对方完全转过身,时霜就先发制人地抱了上去。
    他虚虚地靠在贺恒身上,用脑袋蹭了蹭对方的胳膊,小声说道:
    “我以后会乖的,不会再用这种东西了,你不要生气”
    对方的黑发很柔软,蹭在手臂上触感有些发痒,像是一只粘人的狗勾,蹭得人心也痒痒的。
    闻言,贺恒勾了勾嘴角,转过身搂住时霜的膝弯一下子把人打横抱起来,朝大床走去。
    身子突然一下子落空了,时霜的眼瞳蓦地颤了颤,随后下意识地伸出双臂搂住Alpha的脖子,他靠着男人的胸膛,炽热的呼吸碰洒在对方颈侧。
    贺恒将Omega放到柔软的床垫上,亲了亲对方还有些滚烫的脸颊,拿过佣人端过来的托盘,“洗漱完先吃点东西,然后再吃药。”
    “好”
    时霜陷在柔软的床垫中,指尖攥着贺恒的衬衫领口,把脸埋在对方怀里,又偷偷瞟了眼墙上的挂钟,这才发现现在已经快八点二十了。
    “我马上就去那个,快八点半了,你是不是要去上班了呀?”
    他并没有忘记今天是周一,贺恒还得去公司。
    不过Omega的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身体的反应却很诚实,还是像只粘人的小狗一样窝在Alpha怀里不想挪动位置。
    见状,贺恒低笑了一声,“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