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助理第五次忍不住想要偷瞄沈染轩,结果刚一抬头,脑袋上突然毫无征兆地盖下来一只手。
    张助理吓得浑身的肉都颤抖了一下,急忙转过身去,但是在看见偷袭者的脸后就怂了,缩着脖子乖乖叫了一声:“徐哥。”
    站在助理面前的是个中年男人,中等身材,长相也很普通,但是气质极佳,面相看起来十分舒服。
    这人叫徐林,是沈染轩的经纪人。沈染轩能有如今的成就,徐林可谓功不可没。徐林以前是XX电视台的艺人统筹,后来转型做了经纪人,沈染轩是他正式接受的第一位艺人。两人合作至今已经快五年了,可以说是相互扶持,成就了彼此。
    徐林前段时间生病住院了,因此并没有跟着沈染轩去训练营。他的身体也还没好全,无法支持长途奔波,所以被沈染轩勒令留在了A市休养,其他城市的行程就自己带着助理和执行经纪去。
    这一次也是因为工作地点就在A市,才被沈染轩允许跟来。
    徐林性格很温柔,脾气也很稳定,几乎不见他发脾气。见助理偷懒他也只是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玩笑着逗了一句:“跟在沈哥身边两年了还无法抵御他的美颜暴击啊?”
    助理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小声反驳:“才不是,我是好奇。”
    “好奇什么?”徐林问。
    助理凑近了一些,跟徐林耳语:“徐哥,你有没有发现,染轩哥好像突然间有了那个手机依赖症。”
    “手机依赖症?”徐林有些好奇,“具体说说。”
    助理想了想,开始从头跟徐林讲解道:“大概是从三天前开始吧,染轩哥对手机的需求明显增加了。以前工作的时候,染轩哥手机放我这里一天都不带想起来的,但是这几天只要是休息时间第一时间找我要手机,然后休息的时候也一直捧着手机头也不抬一下,像是在跟人聊天,好几次我都看到他对着手机屏幕笑了!”
    “确实挺反常的。”徐林摸着下巴,也偷偷打量了沈染轩一眼,结果发现沈染轩此刻的状态确实和助理描述得一模一样。
    助理继续凑在他的耳边小声猜测:“徐哥,你说染轩哥是不是网恋了呀?我表弟最近就网恋了,那状态跟咱们染轩哥一模一样!”
    “应该不会吧。”徐林虽然否认了,但心里也没有什么底。不过沈染轩这种情况确实很不对劲,作为经纪人有必要了解清楚,于是指挥助理把剩下的饭菜分好,然后亲自拎着食盒给沈染轩送饭去了。
    徐林原本还想悄无声息地走过去,趁机偷看一下沈染轩的手机屏幕,结果沈染轩十分警觉,在自己距离他还有五米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直接把手机屏幕一锁,揣回了衣袋里。
    “……”徐林面色冷静,若无其事地加快脚步走过去,递过食盒说,“先吃饭吧。”
    “嗯。”沈染轩应了一声,态度又恢复回了平时的冷淡。
    徐林也不在意,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跟他聊起了正事:“刚刚收到了克里·查普曼的助理的邮件,信里说克里·查普曼这周六会来中国,想跟我们见一面,当面详谈一下新专辑的事。”
    沈染轩愣了一下,抬头问经纪人:“这周六?”
    徐林点头,解释说:“就是这周六,他们这一次在中国待一周,行程排满了只有周六晚上有时间。”徐林见沈染轩有些犹豫,又问,“有什么顾虑吗?”
    沈染轩皱着眉头说:“周六晚上要录制For the Dream的二公舞台。”
    徐林笑了笑,解释说:“这你不用担心,偶尔缺席一次也没关系,签约之前就已经跟节目组协商好的,他们也同意了,等会儿我给导演打个电话说明情况,这几天你就先别回H市了,等见过查普曼再回去吧。”
    谁知沈染轩摇头拒绝了:“不行,周六我得赶过去,查普曼这次既然没时间就改天再约吧。”
    “你说什么?”徐林惊讶不已,“你不是很想跟查普曼合作吗?说难听点,For the Dream的二公录制就算没有你也不会影响,你真要为了For the Dream放弃和查普曼合作的机会?”
    查普曼是几年前突然在欧洲横空出世的歌手,年纪不大但是创作能力极强,而且风格十分特别,短短一年就在全球爆火。沈染轩很欣赏查普曼的风格,因此在半年前通过朋友牵线认识了查普曼。当他提出想在新专辑中和查普曼合作一支曲子的时候,查普曼欣然同意,但是由于两人行程都很忙碌,时隔半年依然没能把这件事敲定下来。
    显而易见,见一次查普曼是件及其不容易的事,可是For the Dream的二公对沈染轩来说也是意义非凡。这是顾屿第一次在这个舞台上毫无保留地展现真正的自己,他想亲眼见证这一刻。
    虽然跟查普曼见面确实很难得,但在沈染轩的心里,顾屿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于是几乎没有怎么纠结就依然选择了顾屿。
    他坚定地说:“和查普曼的见面你先推掉吧。专辑的事情不着急,查普曼这次没时间的话,我们再找个机会专门飞过去找他也是一样的。这次我先回去录节目。”
    虽然说沈染轩说的也都是事实,和查普曼见面确实还没有到迫在眉睫的程度,但徐林还是觉察到了不对劲。因为放在以前,他一定会优先选择和查普曼见面。
    徐林又想起了刚刚助理跟自己说的那个猜测,之前还觉得有些荒唐,现在却很难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