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会让学生这么轻松,上课在这躲凉,就算是自由活动,学生也不会上这来,这没运动器材,学生们不会有兴趣。
    可能会有几个女生结伴来这。
    不过他运气挺好,这节没体育课,因此躲了一节课的清净。
    他快提前了一节课来的操场,那帮孩子当然碰不上他。
    那帮孩子用的借口太蹩脚了,什么一起练球,每个人一定要到……
    以前约一起练球跟跑步的时候,哪次不是随意,谁爱到到,不爱到拉倒。
    每个人要到什么的,摆明是框给他的。
    乔安年要是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可能真的跟一帮朋友打个球,出个汗,或者大家一起发发牢骚,压力真能减轻一点。
    可他不是。
    他甚至不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而导致心态不稳。
    这段时间,他听了太多安慰的,开导的话。
    他们的心意他心领了。
    可他暂时……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没曾想,还有一个在这“等”着他呢。
    …
    “你怎么在这儿?你们一年级应该早就放学了?”
    乔安年一脸纳闷地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小孩儿。
    两年多的时间,小楼身量比两年前可抽高了不少。
    以前才那么一点点大,这两天来就跟竹子似地,一节节往上窜。
    不过还是没有他窜得快,当然,也没他窜得高。
    他六年级那会儿才一米六二,现在的他身高快有一米七五了,他再努努力,长到一米八七,不是没有可能。
    贺南楼:“值日。”
    乔安年看着小孩儿空空如也,连抹布都没有拿一条的双手,“你打扫完卫生了?”
    贺南楼点头
    今天的确是贺南楼值日。
    不过他值日从来也没参加过,只要在班级小群里问,有没有人愿意帮忙值日,发个红包,自然会有人包揽。
    从三年级的教室往下看,操场一览无余。
    在乔安年背着书包出现在操场的那一刻,贺南楼就注意到了他。
    他们两个人放学的时间现在并不统一,通常由司机接两趟。
    贺南楼给司机打了电话,让司机在九年级放学的时间点来接。
    …
    林乐乐他们的对话,贺南楼听得一点也不比乔安年少。
    贺南楼很长时间都没有来学校,自从得知乔安年的身份,安装在乔安年手机里的监控软件,他也很久没有再打开。
    在今天之前,他并不知道乔安年学习心态出了问题。
    一个30+的男人,竟然会因为中考这种考试而紧张。
    太荒谬了。
    贺南楼起初并没有太把林乐乐他们的话当一回事,直到林乐乐他们离开,乔安年也没有从树后面走出——
    躲这种事,如果不是出于恶作剧或者是厌恶,那么多少,带了点逃避的意味。
    “既然你打扫完卫生了,那咱们一起回去吧。来,书包给我。”
    乔安年伸手帮小孩儿拿书包,脸上的笑容跟平时并不不同。
    “不用。”
    他的书包里,并没有装几本书。
    乔安年这会儿也碰到小孩儿的书包了,眉峰微挑,“小楼,你这是只背了个书包来学校吧?”
    这书包的重量也未免太轻了,里面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装的样子。
    贺南楼:“这次考试没考好?”
    乔安年:“……”
    …
    这段时间以来,身边的人对他大都是小心翼翼的态度。
    许明朗连续考了几次全校第一,在他面前一个字也没提,甚至在小群里,也没有人提。
    但是在这之前,要是他跟许明朗两个人之间,有人考了全校第一,乐乐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在群里刷烟花跟掌声。
    事实上,小群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过成绩的事情。
    大家会在群里抱怨老师发的试卷太多,太凶残,毫无人性。也会在群里分享学校附近新开了哪家奶茶店,哪家奶长点的优惠力度大,乐乐家新推出的甜品好吃到爆。
    只是,不会有人提考试,更不会有人提成绩。
    别说,忽然就这么冷不伶仃地听见有人问自己成绩,心尖那块还真有那么稍微被拧了一下,被蜜蜂给刺了一下的感觉。
    除此之外,还有那么一点难为情。
    他可是哥哥,应该给小团子起表率的作用。
    话说,以小楼的智商,好像也用不着他起什么表率的作用。
    乔安年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哈哈。是啊。排名掉得没眼看。”
    贺南楼盯着乔安年:“你很在意中考?”
    乔安年沉默。
    在意。
    太在意了。
    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就是因为太想弥补前世的遗憾,太过执念,所以才会令他现在连状态都出了问题。
    他明知道自己是什么问题,他也拼命在调整自己的心态,可就是没什么效果。
    这种感觉就好比,他明知道自己生病,也清楚自己得了什么病,可就是不知道应该开什么药,采取什么治疗的方式跟手段。更加令他绝望的是,他甚至都找不到可以给自己看病的医生,只能每天一个人就这么挨着、熬着。
    贺南楼有意引导乔安年说一点他跟中考相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