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怀熹看了看他手里的管子,“还要浇花吗?”
    “还有一点。”
    “那我们一起浇吧,辛灼辛灼。”
    辛灼拎起另外一根水管,“还有哪里没浇?”
    两人一只鬼效率就很高,没一会儿就结束了浇水工作。
    施怀熹实在是倾诉欲很旺盛,在餐桌吃早饭的时候就把这次经历的事情完整说给了辛渐冉听,还让辛灼时不时补充一下,说得相当引人入胜,听得辛渐冉简直身临其境,接连追问。
    最后说着说着都坐到沙发上去了施怀熹才说完结局,辛渐冉听得松了一口气,施怀熹把手机放在腿上一边翻一边说,“辛灼当时就是看到了这个帖子……找到了。”
    辛渐冉凑过去一起跟他一起看,最新的回帖在这两天。
    施怀熹「咦」了一声,“辛灼辛灼,帖子里说警察去王老四家里了,说是有人举报他搞邪教,然后发现了他的尸体,还搜出了很多东西,小区里的人都觉得最近的事情是王老四搞出来的,然后这两天有胆大的人试了一下晚上回家,就没有碰到鬼打墙了。
    还有一个人回帖说她看到自己的妈妈了,这应该是陈淑芬的女儿。”
    辛渐冉问:“警察会管鬼怪相关的事情吗?”
    辛灼把靠着辛渐冉的布偶拎过来,回答说:“有专门清理这种事情的部门。”
    施怀熹看向辛渐冉还想说什么,就听见辛灼说:“你衣服脏了。”
    施怀熹是只爱干净的小布偶,闻言立马飘起来,“那我先去换件衣服。”
    辛灼跟着他一起上了楼,辛渐冉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流连。
    这次回来之后更加黏糊糊了啊,是有了什么新的进展吗?
    下午的时候施怀熹惦记着要试着找一找白月光,趁着辛灼下了楼,他赶紧挪到辛渐冉身边,小声说,“你现在会不会画找人的那种符咒?”
    原书里提到过,虽然程听把白月光的魂魄藏了起来,但是他手里白月光的魂魄是不全的,残魂也许在白月光的身体里,也许消亡了,但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
    “会的,你要吗?”
    “要要要,画两张给我,再写上我们的生辰八字。”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偷偷画给我。”
    辛渐冉一向是不追问他会做什么的,只是问:“会有危险吗?”
    “放心,没事的,千万不要告诉辛灼,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辛渐冉很喜欢这个小秘密,他笑着勾住施怀熹的圆手,“我保证不告诉他。”
    晚上辛灼洗澡的时候,施怀熹进了辛渐冉的房间,后者把符交给了他,并且告知他名字该写在哪里。
    施怀熹都不敢跟他多寒暄,赶紧把符拿回去藏到了窝里面,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打游戏,争取一点破绽都不露出来。
    但是人心虚就难免会走神,玩了没十分钟,施怀熹都重开三四次了,小人再次重重栽进雪里,施怀熹默默说了一声对不起,下把一定专心。
    他这把努力专注了,身后猝不及防地传来什么东西碰撞声,他手一抖,小人这次直接栽进了鸿沟里。
    施怀熹回过头,辛灼正把刚刚碰到的椅子扶正。
    施怀熹一下子气弱了,飘到他肩膀上开始每晚例行活动,“今晚你想玩什么游戏?”
    辛灼带着他坐到床上,“就玩现在这个。”
    玩了一阵之后,辛灼发出嘲笑的声音,“你今晚怎么这么菜?”
    施怀熹一听胜负欲就上来了,哪还记得什么心不心虚的,小布偶啪唧倒下,施怀熹坐到床上,跟辛灼肩挨着肩,他活动了一下双手,“刚刚只是随便玩的,我现在要认真了。”
    辛灼轻哼一声。
    胜负欲下,施怀熹相当全神贯注,操作相当丝滑,非常顺畅的破了记录,他得意扬眉,“怎么样?超得过我吗你?”
    辛灼看着他得意的脸,扬手就想把他勒过来,手臂却穿过他的肩膀,只能感觉到鬼魂特有的凉意。
    他怔了怔。
    施怀熹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埋头截图,没注意到辛灼的变化,辛灼很快醒神,把手机接过来开始,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他的余光看着施怀熹明亮的眼睛,看着他水红的嘴唇,看到他指甲上健康的血色,他明明这样鲜活生动。
    却已经死了。
    游戏里的小人啪唧一下摔倒,滑板掉到身边,看起来相当失落,辛灼靠到床头,“困了。”
    “困了就睡吧。”
    施怀熹变回小布偶,拍了拍他的头,“晚安晚安。”
    辛灼看着他飘到飘窗拉上窗帘,手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枕边,轻声说:“晚安。”
    他关上灯。
    凌晨两点,施怀熹拿着符直接穿过窗户飘到了露台,他紧张地回头看,卧室里没有传来任何动静,赶紧拿笔沾了朱砂分别在符纸上写上了「时溪」和「辛渐冉」两个名字,然后立马飘到了楼下轻声念了咒语。
    符纸在他面前飘了起来,懒洋洋地晃悠了一下,而后像是确定了位置,往前飘去。
    施怀熹赶紧跟着飘走。
    卧室里,辛灼睁开了眼睛。
    施怀熹一路跟着到了市中心医院。
    一直到华佗楼神经外科三区十二楼符箓才慢悠悠地停下来,指着前方不动了。
    施怀熹往前飘,刚刚看清楚门边电子显示屏上显示着病人姓名是时,下一瞬就察觉到压迫感,连忙往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