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魔尊随口拿秋家做幌子,这绝对是污蔑!”
    声音虽然极低,但在魔尊的感知里却听得一清二楚,只见殷胄向门外横了一眼,众人当即住了口,不是吓得,而是被威压压得张不开口。
    秋晚暄亦震惊地看向魔尊,天枢?
    灭了秋家的是姜瑾?
    毛球眨眨眼,原来背后还有这一出呢?原著的时间线是从夏初染少年时期开始,两百多年前的恩怨确实是一笔也没提过,更何况秋家惨案与主角无关,更是不可能出现在书中了。
    秋晚暄定了定神,殷胄应该不会无故乱说,不如借此机会将前因后果问个清楚。
    “尊主此言有何凭据?”
    殷胄冷眼看向秋晚暄,“自然是有。”
    秋晚暄眸光亮起,还未开口,便听殷胄继续道:“可你只是说书罢了,为何要关心证据?”
    “既然是讲故事,自然要让人信服,若是在下自己都不信,就是开口也缺了底气,旁人未必听得进去。”
    殷胄笑了两声,“你还真是伶牙俐齿。”
    “证据要等姜瑾出现才能看见,而他会不会出现,就要看你的故事讲得好不好了。”
    果然如他猜想的一样,殷胄是在等姜瑾出现亲自确认证据。
    秋晚暄面色沉重,片刻后缓缓点头,“好。”
    “但我需要更多细节,才能把故事讲好。”
    细节越多,才越具备真实性,人们才会开始对姜瑾产生怀疑,最重要的是,他想要知道当年发生的全部。
    殷胄:“也好,你问吧。”
    他说时带着秋晚暄踏出门外,并一路向鱼市最繁华的市心广场走去。
    他们一路走,围观者便一路跟,几乎是乌泱泱地保持一定距离跟着二人招摇过市。
    “秋家传承数千年,树大根深,姜瑾是如何做到一夕之间将其灭门的?”
    殷胄面沉如水,“他先是派奸细摧毁龙渊潭禁制,致使灵脉震动,秋家家主便不得不将封印在潭中数千年的瞬时钟取出,贴身守护。”
    “即便如此,秋家主想必也是修为盖世之人,怎会..”
    殷胄冷哼一声,“秋家之道法仰赖龙渊潭灵脉,灵脉震动便致使族人内息不稳,自然无法发挥全部实力。而他便在此时趁虚而入,与奸细里应外合,将整座山庄五百余人系数残杀殆尽。”
    秋晚暄听完若有所思,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姜瑾此人便手染秋家与龙族两族鲜血。
    龙族强大且嗜血残暴,对于他界来说是无时无刻的威胁,就算剿灭也是名正言顺,甚至可以说是大快人心,所以这件事姜瑾做得光明正大,还收获了灵修界的支持与拥戴,而妖界则从此一蹶不振。
    可秋家不一样,身为仙道正统,剿灭秋家必然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怎么样?会讲了么?”
    秋晚暄反问:“那位破了龙渊潭的奸细是谁?”
    这个人很关键,可以说如果没有此人,有几千年传承的秋家几乎不可能被轻易攻破。
    殷胄摇头,“不知,如果此人还活着,大概也是某位正道仙首。”
    秋晚暄本还想问你当初为什么没有回应原主的呼救,但殷胄许是为了保护原主,从头至尾都没有提过秋家还有一个存活的孩子。
    对方没有提,他自然也不能问。
    秋晚暄点点头,“好。”
    “指责天枢是秋家灭门惨案的凶手,你不担心成为众矢之的?”殷胄说时目光锐利地看向秋晚暄,仿佛是要看出点什么。
    却见秋晚暄耸了耸肩,双手一摊露出腕间的链条,无奈道:“在下是迫不得已。”
    殷胄先是一愣,随后爽朗地大笑几声,“不错,你大可全部推到本尊头上。”
    他们的对话多多少少落入了众人耳中,此时的广场早已沸沸扬扬,多数人认为此事不过是天方夜谭,受千万人敬仰,凭一己之力让人界独立于五界之间的天枢,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来。
    见秋晚暄做好了心理准备,与魔尊一道站上了广场高台,有人不可思议道:“他还真敢啊!”
    “魔尊就是拿他当抢使罢了。”
    “听听呗,就当听话本子了。”
    “想靠这种空穴来风指责天枢?疯了吧?”
    他目光扫过台下众人或好奇或鄙夷或看好戏般的目光,压下沉重的心情,高声道:“在下今日,要代枫眠山庄秋家上下五百二十余条人命,向当世天枢,人界教皇冕下,讨个说法!”
    虽然围观者早已传开了白宣要做什么,可甫一听见这句振聋发聩的声音,还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发一阵喧哗。
    “胡说八道!”有天枢信徒不满,怒斥道:“念你受魔头胁迫,不与你计较,快下来吧!”
    这一下如点燃了引信一般引发一阵嘘声,“你骂的可是天枢!”
    “就是啊,下来吧!”
    秋晚暄不理会众人,继续高声:“姜瑾为一己私欲残害人命,身为天枢后裔却嗜血残暴,不配教皇之位!”
    便在此时,忽然从人群中蹿出一个人影来,不顾一切挥刀向秋晚暄斩去,“无耻之徒!教皇冕下认定你为天枢后人,你竟恩将仇报!”
    那人动作极快,一看便修为不低,秋晚暄心头一惊,他双腕被缚,根本无力躲闪。
    抬眼便见那刀锋已经眨眼已经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