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天独宠[快穿] 作者:痴嗔本真

    凌洛苏新、穆林妙林立几人都已经陆续到了地方,黎铮向他们微微颔首微笑致意,那模样,像是一个主人在招待宾客似的,看得凌洛又是一口气蹭的冒了上来,心里角落处细微的、因为地位差异带来的矮人一等的自卑,在这一刻突兀地被放大,甚至让他萌生出一股强烈的想要撕毁黎铮那张笑脸的冲动。

    凌洛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胸口挂着的链坠,那是他的父亲在今天临出发前交给他的,让他挂在自己的脖颈里,说这根链坠会指引他如何行动的。

    可是自从带上这根链坠后,他只觉得自己内心的黑暗面被无限扩大,而性子中的暴躁似乎也被激发了出来,他觉得这根链坠并不像自己父亲说的那般,反而像是一个蛊惑人心、引他失去理智的玩意儿,他想过要把这根链坠取下扔了,却发现这玩意儿根本取不下来。

    凌洛深吸了一口气,把心里的愤懑和不平压了下去。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今天,如此重要的一天,父亲会把这根不断叫嚣着瓦解他理智的链坠丢给自己,但是想到今天的计划,他决定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跟着这根链坠走,他需要理智,只有理智才能够让他们赢得这一场叛乱。

    黎铮和谢臻两人都没有把这一场比赛放在眼里,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和凌洛一同进入皇宫的正当理由,而进了皇宫后的比赛,却不是他们追求的。

    为了不引人注意,黎铮依旧慢条斯理地小火慢煮着东西,谢臻手上的刀依旧舞出让人惊艳的弧度,但是两人的注意力实际上却已经牢牢系在了凌洛身上。

    因此当凌洛做出了一个奇怪的举动的瞬间,一直暗地里关注着他的黎铮与谢臻二人迅速做出了反应,黎铮用长布包裹着的犬毛象牙长。枪一抖散开,枪。头直指向凌洛的咽喉,而谢臻的软剑也“噶哒”一声装配上剑柄,软剑轻轻一抖,便是贴上了凌洛的副手,苏新的喉咙。

    场面上猛地变化吓坏了其他原本安分做着菜的厨师们,数十个警戒暗卫从各个角落出来半个身影,帝君微微摆了摆手,他们才又静悄悄地隐退了下去,没有人发现。

    凌洛一惊,没有想到自己那细微的动作居然也会被人发现,更没想到发现自己的,居然是那个游手好闲的七皇子,这种人为什么会注意到这种细枝末节的细节!?而且这抵着自己咽喉绝对尖锐的东西……凌洛心里敲着鼓,他看着黎铮似笑非笑的眼睛,突然觉得他们应该重新评估七皇子殿下的能力才对。

    “七皇子殿下!您这是在干什么!”凌洛仗着自己的动作并无攻击反叛的意思,尽管怪异,但确实抓不出他什么把柄来,因此他厉声喝问道,眼睛直直看着黎铮,握紧拳头,不让自己的胆怯和心虚从眼中流露出来。

    谢臻轻笑了一声,手里的软剑贴着苏新的喉咙更紧,他稍稍一动,开了刃的锋利的剑刃边缘便是划开一道小小的血口,“凌公子,这话应该由我们问你才是。你刚才,是在做什么?”

    “我刚才什么都没有做!”凌洛冷声说道,他看向高堂上的帝君和帝后,恭敬地说道,“帝君帝后,请明鉴!”

    凌洛知道黎铮他们一定是发现了他们的计划,无论是哪里传出的消息,他们的计划再不是能打个措手不及的了,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要等到自己的那些兵马过来,只有拖到那个时候,他才有机会逃脱。

    没有让凌洛等太久,以凌家和其他数家为代表的中门贵族的舰船冲进了皇宫,谢臻脸色不变,“这就是你叫来的吧?叫他们来送死?你是怎么想的?”他冷哼一声,刺激得凌洛几乎暴跳起来。

    “送死?呵呵,谢臻!死到临头的人是你!”凌洛刚说完,他最脆弱的小腹便被黎铮猛地一拳头实实在在地夯上,他痛得低呼一声,瞬间连直立都做不到。

    黎铮冷着脸,“凌洛,你真当你们这些人能够比得上一个皇室的底蕴么?”

    和黎铮当年经历了战乱和前朝洗劫的新生大黎不同,黎铮的大黎是疮痍待修整兴复的,皇家的底蕴早在前朝的昏庸无度和填补战乱中耗尽;然而整整几百年都没有改朝换代的纳克尔星球皇室却是真正的底蕴深厚,仅仅是皇子之间的争□□位,根本伤不了他们的根,这样一个几百年的皇室,其底蕴之深厚,根本不是几个联合起来的中门贵族能够相提并论的。

    凌洛因为黎铮毫不压制的气场而冷汗直冒,尽管如此,他依旧咬牙强撑道,“大皇子与三皇子不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现在的皇室早就因为皇子之间的争乱而虚空了!你在这里虚张声势也只会让我觉得你们可怜又可笑!”

    谢臻几乎要被凌洛的话逗笑了,“凌公子,你的无知简直让人咋舌。”

    “你对皇室简直一无所知。”谢臻嗤笑道。

    凌洛一直努力压抑着的恨意被谢臻的话引得再次爆发出来,这一次,因为援兵已到,他再也没有压抑自己的愤怒,咆哮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凌家迟早会登上这个皇位!你,一个靠着摇晃屁。股来攀上大腿的男人,我一定会把你丢给六七个壮汉,然后狠狠……!”凌洛猛地止住了话头,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说不出,他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看向自己的鼻尖下方,一柄□□贯穿了他的喉咙,他一张口,血便咕噜咕噜不断地从嘴里冒了出来。

    “你、你……”凌洛挣扎地艰难突出字眼,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那一方的兵马就在眼前,怎么看都是他们占尽了优势,这个人,怎么敢这么对他!?凌洛以为自己对于黎铮和谢臻两人来说,是动不得的人质,他们还要靠要挟他来保全自己,因此他从来都对自己的处境毫不担心。

    然而凌洛高估了自己的地位,也低估了那个向来护犊子的男人的底线。

    黎铮冷眼拔出自己的长。枪,嫌恶地把那具软软的尸体挑起扔到一边,旁边的苏新被眼前极其血腥的一幕惊得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他软绵绵地往后一倒,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谢臻:“……”

    黎铮把自己长。枪上的血渍往凌洛的衣服上擦了擦,因为凌洛那句话还始终怒气微消的眼睛,冷冷扫过场上其他几个惧怕得浑身颤抖的人,“所有人都留在这里不得乱动,有任何情况出声报备,如有违者,其下场与凌洛苏新二人无异,明白了么?”

    受到威胁的几个厨师连连点头。

    毕竟早早有了提防,凌家这一次的联合攻击取得的进展大不如预想,折损了近一半人马才冲进皇宫里,凌洛的尸体就这样大喇喇躺在了宫殿的正中央,率队闯入皇宫的凌父第一眼便是看到自己的继承人,喉咙口破了一个大洞,血流涌注,无声无息地躺在那儿。

    凌父双目猛地变得赤红,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明明给了自己儿子一个能够抵挡攻击的护身符,居然还会遭遇如此不测,他阴鸷的眼睛狠狠扫过每一个人,落在黎铮那把并没有擦净血渍的长。枪。枪。头上,他嘴唇颤抖了两下,厉声问道,“就是你杀了我的儿子?”

    “叛臣之党,其罪可诛。”黎铮冷声道。

    凌父气得浑身发抖,“好,好!那就拿你的命来给我抵上!”他话音一落,跟随着凌父一道冲进来的人马猛地发动起攻击,激光射线从四面八方射起。

    数十个隐藏在大殿之中的暗卫暴起,护在帝君帝后和黎铮谢臻身侧,张开一道光盾,隔绝了激光的射线。谢臻眼神一厉,当着他的面竟敢如此猖獗,他从一个暗卫手中直接抢过一个光盾,纵身一跃跳下高台,身形犹如鬼魅一般,穿梭在人群和激光之中。

    软剑犹如滑蛇一般,猝不及防又无处不在,软剑所指之处,便是一道深深的血口,谢臻就像一头最勇猛的猎豹,他清晰所有猎物的弱点,每一击都是直击致命点,一击即中,一招毙命,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黎铮见到谢臻穿入战场,心里猛地一跳,他毫不犹豫地提起长。枪紧随其后,看得自家父君母君猛地提起一口气,没有想到自家儿子竟是有这样的勇气和能耐。

    “快!保护好七皇子和七皇妃!”帝后焦急道。

    帝君看着黎铮和谢臻二人无一不是一人战百人的架势,毫不费力地把那些一个个装备精良的兵灭于长。枪软剑之下,简直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们派下去的几个暗卫连称是助力的资格似乎都及不上。

    他微微眯起双眼,看来被低估得最过分的,便是他这个第七个儿子和皇妃啊……

    凌洛带来的兵很快就被黎铮谢臻二人清剿得不剩几个,但是凌家既然敢逼宫,自然也做了续应的准备,第二波的援军迅速到位,黎铮轻啧了一声,微微甩了甩手腕,边上的谢臻注意到了,眼神也一暗,这两具身体都是养尊处优的身体,从来没有经历过高强度的锻炼,即便他们的技巧和能力跟得上,但是身体的承受能力却是跟不上了。

    谢臻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反应和动作已经变缓,再看黎铮那边,估计情况也是差不多。

    谢臻当机立断,便是决定撤退。黎铮和谢臻两人快速撤回,几个暗卫见状掩护着两人。

    既然帝君帝后早就有了准备,打算磨炼的也是大皇子和三皇子二人,那他们犯不着冒着生命危险演足戏,生命可贵。黎铮和谢臻两人想得很通彻。

    与援军一同抵达皇宫的,还有黎政黎钧二人及他们的部下,原本凌家以为能够一网打尽,却没想到因为黎铮的插手,导致这两个皇子提前离开,所以才又有了后援。

    黎政黎钧二人的部下数量原本凌家那些联合军的人数多,在如此差距明显的战况下,凌家联合军的抵抗似乎也变得可有可无了。

    战心早就因为先前黎铮与谢臻两人的大肆杀虐而被打磨得不剩多少,凌父见此情形,狠狠一咬牙,“既然我儿已死,就算此次逼宫不成,我也绝不会让你们好过!我要你们所有人为我儿陪葬!”

    他掏出手里一个微型□□,拉开保险栓,笑得疯癫。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还未来得及扔出去,他身边的部下便是直接把他按倒,□□被塞进了他自己身下。

    凌父:“……???”

    “碰”的一声闷响,改良型威力极大的□□炸开,压在凌父身上的几人被冲击了出去,但是好在有凌父压在最下面,这枚□□最终没有制成应有的伤害。

    凌父被人翻开,肚肠被炸开,血肉模糊地倒在那里。

    凌父应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部下会在最后一秒反水,但是谁会想死呢?那些人从来没有做过把自己生命完全奉献出来的打算。

    谢臻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道该说戏剧化好,还是该说别的好,他扯了扯嘴角,一场兴师动众的逼宫最后竟然是这样落下帷幕,还真是有些可怜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