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逾白轻笑:难不成是我?
    南念耸了耸肩,模样俏皮:那谁知道呢。
    真的不需要吗?
    她有点不放心,甚至往他跟前又凑近了点。
    顾逾白的声音沉下来,警告道:南念。
    撇撇嘴角,南念起身:那好吧。
    语气颇为遗憾。
    等她走后,顾逾白仰头靠在身后的玻璃上,喉结微微滚动,无奈地轻叹一声。
    翌日,顾逾白吃过早饭之后,就要去工作室。
    我送你吧。
    南念双手背在身后,跟着他到门庭的电梯前。
    昨天是开她妈妈的车回来的,他自己回去似乎不太方便。
    陈末来接我。顾逾白看了眼门庭和客厅之间虚掩的双开门,手放在南念的腰上,将她搂过来,你在家陪叔叔阿姨,好不好?
    下巴抵靠在他的胸口,南念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扯了扯他的衣角,问他,我有五天假期,无聊的时候可不可以去你的工作室找你呀?
    无聊的时候?
    顾逾白微微挑眉,低眸看她,原来我只是你消遣的工具。
    南念急急抱紧他:不是不是,哎呀,我说错了嘛,我可不可以随时去你的工作室呀?
    灵动漂亮的小鹿眼望着他,似撒娇。
    当然可以。顾逾白忍不住,轻轻碰了下她的唇瓣,你要是再不松开我,我可能走不了了。
    南念噢了一声,直直地张开双臂,无辜地看着他:不松手的好像不是我吧?
    他的手稳稳当当地搂着她的腰,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低头轻笑,顾逾白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走了。
    目送他直至电梯门关闭,南念才转身进了客厅。
    小顾走了?
    南择城的声音有些闷,说不出来什么情绪。
    南念点头应声,趿拉着拖鞋要去卧室换衣服,被南择城叫住。
    过来坐会儿。
    见他这副故作深沉的模样,有点端着,南念踩着小碎步挪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抢先开口:爸,您有话直说,不要像在公司开会一样,也别学我妈那套,阴阳怪气的。
    南择城一口气憋到嗓子眼,硬生生咽了回去,上一秒的端庄荡然无存,他岔开腿坐在沙发上,满脸愁容:我觉得你是不是有点太喜欢小顾了?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闺女除了自己的碗里和顾逾白的脸,就没有看过其他地方一眼,他这个爸爸都没有了存在感。
    魏文茵端着装满水果的玻璃碗过来,随意叉起一块水果,递给南念:人家小顾也特别喜欢你闺女。
    南择城蹙眉:有吗?
    魏文茵:你瞎啊。
    南择城:
    你们昨天下棋的时候不是还挺好的吗?南念吃着水果,您还说要和他一起睡觉。
    南择城振振有词:我那是要和他一起睡觉吗?我是要和他聊点男人之间的话题。
    南念敷衍地点点头:是要给他下马威吧,顾逾白昨晚下棋要是不让您,您能赢吗?
    南择城心知肚明,一时失语:我
    放心吧爸爸。南念嘴里塞了水果,脸颊微微鼓起来,他不是随随便便和我在一起的,我也没有因为喜欢他而迷失自我。
    单是昨晚,在阳台的时候,他的隐忍克制,她就能感受到。
    他是真的很珍惜她,而不是在这个什么都浮躁的时代,享受快餐爱情。
    但她又觉得,他是不是真的缺乏安全感,所以想慢慢来,想久一点。就像之前,他长达十秒的沉默,是在辨别,她的喜欢是哪一种。
    所以他做任何决定都不草率,他一定要胜券在握才行。
    也因此要认定,她的喜欢是赤忱的、专注的、深刻而长久的。
    不为别的,只为褪去一切光环之后,他这个人本身而已。
    哟,神清气爽啊。
    靠在路虎旁边,陈末看着顾逾白出来,酸了吧唧地开口说道。
    顾逾白嗤笑一声,钻进车里,语调散漫又欠揍:那当然,我女朋友可是南念。
    陈末无语,他到底是为什么想不开,试图恶心他几句,到头来还被他给恶心了。
    闭上嘴,陈末安静开车。
    到了工作室,顾逾白便给宁潮声发了消息,问他在不在京市。
    过年期间,是最忙也最偷闲的时候,宁潮声回复得很快,甚至直接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
    我和老叶下午去看电影,春节档,你来吗?
    宁潮声那边的背景音很安静,应该是在家里。
    不看。顾逾白拒绝的干脆,中午有空吃饭?我请客。
    宁潮声:请谁?我吗?还是我和老叶一起?
    顾逾白拿杯子接了杯水,散漫地朝编曲室走去: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