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说,你咋就这么怂呢?”
    “不敢追,就说不敢追,理由还挺多。”
    严锦霄伸着长腿大马金刀地坐那,思忖间,不过分秒——猛地抬手勾住了盛子墨的后脖颈,靠近人耳畔,沉声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在这亲你?”
    他们坐在餐馆一角,旁边几张桌子都空着,不远处的几桌客人正在大声喧哗、谈笑风生,服务员端盘上菜,注意力大都在那边。
    可盛子墨听了这话,心间却立马揪紧——他确定以及肯定,这事,严锦霄这货混起来还真能干出来,于是咬了咬牙,很识趣地认怂道:“哎呀,我说错话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错哪了?”严锦霄摩挲着人的脖子说。
    盛子墨抬眸委屈地看着人,很轻地说:“老公……我错啦!”
    一顿饭,这俩人吃到快12点才结束,回去的路上,严锦霄开着车,盛子墨坐在副驾上,靠着椅背侧眸看人。
    他黑亮的发丝,因为椅背摩擦的静电,弄得凌乱散落,冷白调的皮肤被窗外缤纷的霓虹染上悠然的色调,灯影在他俊逸的面颊明明灭灭,这人眨着清亮的大眼睛,睫毛又黑又密,忽闪忽闪只是盯着人瞧,却不说一句话的样子,真——
    严锦霄一路上余光扫过来几次,直到某个红灯的十字路口,他踩了刹车,开口道:“我说……有完没完?”
    “什么?”盛子墨嘟囔了一句,表情看起来很是莫名其妙。
    严锦霄转过头看人——而面前人的眼神,软软萌萌、柔柔.浪.浪,甚至很明显——猫着使坏得逞的笑。
    ——严锦霄暗吁一口气。
    自从俩人挑明关系之后,盛子墨由最初的羞涩无措,到现如今时不时就玩得如鱼得水的眼神作乱,真的挺要命!
    “再看……”严锦霄犬齿咬了下嘴皮,沉声道,“小心前面小树林就办你!”
    盛子墨忍笑,然后不紧不慢道:“那小哥哥可得轻点。”
    严锦霄喉结鼓动,绿灯倏然亮了,他本想说什么,却只得先踩了油门。
    而就在这时,严锦霄后脊蓦地一绷——他咽了下喉,侧眸就看到个满眼猫着坏笑的小坏蛋。
    严锦霄咬牙:“开车呢!”
    盛子墨不管——他笑出了声。
    ……
    严锦霄果真说到做到,后来一脚油门、猛一掉头,车子便驰骋而起,驶入郊区的某处原野。
    盛子墨当时真被那燃着火盯视的漆黑眼神惊到了,立马认怂求饶:“大哥……大哥我错了还不行么?”
    “错了?”严锦霄狠声道,“晚了!”
    ……
    ***
    夏至未至,“抖乐(yue)”策划完毕,进入研发期的时候,盛子墨终于能歇口气,而这时,他也接到了石榴的电话——《拥抱》的后期已完成,下个月安排了为期一周的宣传行程,需要提前见面详聊。
    “宣传期我们定的下个月10号,”石榴搅着咖啡说,“具体行程小米待会给你俩细说。”
    几个人好久没见,谈完正事,少不了闲话家常,期间,没注意谁起了个话头,提了嘴陈竞东。
    石榴略一顿,便问:“他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盛子墨和严锦霄对视一眼——陈竞东郁郁寡欢、夜夜买醉的那几个月,他俩也不是当事人,真不好在这跟石榴透露太多。
    但盛子墨犹豫间,最后还是问:“姐,你和东哥真的不可能了么?”
    在坐的也没外人,多少都知道点石榴和陈竞东的事儿,石榴长吁了口气,放下咖啡杯,淡声道:“他想跟我结婚啊……但——”石榴摇头提了下唇角,话音就在这打住了。
    但怎么可能呢?
    原本俩人都是不婚主义,没心没肺地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一夜痛快——谁知,这一枝花大东哥却先行动了凡心。
    “婚姻是爱情的坟,是操蛋的围城”,这话被人们挂嘴上扯得快烂了大街,但实际上,又有几个人真能静下心思考内核。
    “我和他这事,我觉着对他挺抱歉的。”小米挺有眼力见,感觉石榴要说重点前,就借着去卫生间的理由撤了,石榴瞟了眼小米的背影继续对桌对面的俩人说,“感情这东西,很多时候就是一把火,烧完就完了,根本经不住事儿。”
    “所以,该享受的时候要享受,但该刹车的时候……也要及时抽身。”
    她停了会话音,抬眸道:“你俩呢?真就打算这么走下去?”
    盛子墨闻声看了眼严锦霄,就见对方先行开了口:“嗯,要结婚、要得到父母的认可,要不要孩子……看子墨的意思,会一直走下去。”说话的同时,握住了盛子墨的手,握得很用力。
    第47章
    盛子墨和严锦霄交往以来,虽然严锦霄之前提过扯证的事,可“见父母”、“要孩子”的事,俩人却从未摊开来正经聊过。
    盛子墨不是没想过这茬,可说句心里话,这事一想起来,他就一个头两个大,外加近来工作极其繁忙,他也就暂且搁下了。
    但几天后的某个上午,当盛子墨收到孙然代严锦霄发来的几个“扯证+蜜月”圣地的选择题邮件时——他当下,情绪真挺说不上来的。
    “诶,我说……我这就得跟你扯证度蜜月去了?”晚上下班回到家,盛子墨见到严锦霄便问。
    严锦霄煮着面回身看过来:“怎么了,不是早跟你提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