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梁适也没再藏着掖着,“我是去找齐娇了,那齐娇也应该告诉你,我找她是什么事。我是为了去找她班里一个小朋友才去找得她,只是恰巧,她是那个班的老师罢了。”
    齐太太看向她,语调微微上扬,“是吗?”
    梁适:“爱信不信。”
    齐太太将掉下来的碎发掖到耳后,动作之间满含风情。
    只是无人欣赏。
    她的声音沉下来,“小朋友,你现在可真的不乖啊。”
    “所以呢?”梁适看向她,眸中带着狠厉,“你想做什么?把我关进小黑屋?让你的女儿来逼我开口说话?还是说再用藤条抽我?齐太太,我长大了。”
    有一瞬间,齐太太也被她的眼神吓到。
    但很快又调整好,“怎么会呢?怪不得你妈妈说你聪明,那么小发生的时候都还记得,我们家娇娇估计都已经忘了吧。”
    “和我无关。”梁适愈发冷漠,她用强势堆砌起来的城墙愈发坚硬,“如果你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话,那我恕不奉陪。”
    “小朋友,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啊。”齐太太轻笑,“这么着急,就不能听大人的话么?”
    “不好意思。”梁适说:“我现在才是大人。”
    齐太太脸色微变。
    梁适继续道:“你已经不是大人了,二十年过去,你已经是老人了。不要再试图用那样的方式威胁我,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了音视频证据,我会把你送进去坐牢。凌虐儿童罪,就算是超过二十年,法律不判,那我也会让你身败名裂。”
    “所以你的音视频证据呢?”齐太太冷笑,“梁适,你还真是越来越天真了啊。”
    “万一哪天老天爷看你作恶多端,把那些证据就送到我面前了呢。”梁适说:“这世界善恶终有报的,你信吗?”
    齐太太听到这句话之后,眼中闪过了难以控制的戾气,她皱着眉,恶狠狠地反问:“那怎么作恶的人没去死啊?”
    “迟早会的。”梁适说:“人在做,天在看。”
    齐太太冷笑出声,“天真。”
    不过片刻之后,她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她看着梁适露出了怀念的表情,“你现在长得真不错,还相信了公道和正义,娶了妻子。对了,你妻子怀孕没?”
    梁适皱眉,“跟你有什么关系?”
    齐太太说:“随口一问。”
    她直勾勾地盯着梁适,似是在透过梁适在看什么人,她的语气充满了怀念和眷恋,“如果我的娇娇看见你现在模样,应该会很高兴吧。”
    梁适:‘?’
    齐娇不是看见了么?
    她没懂齐太太的意思。
    很明显,齐太太也没想让她懂,她只是发泄了自己的情绪。
    待发泄完之后,齐太太又变得冷淡,“梁适,你想做什么我不管,但往后别再去打扰齐娇。我的女儿要做什么,自然用不着你去管。”
    她一字一顿道:“你管好你自己。”
    梁适看着这样的她,似是找到了她的脆弱点。
    这样强势的她也不过是伪装。
    于是梁适克服了内心的恐惧,强硬地和她对上,“如果我偏不呢?”
    齐太太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闪过锐利的光,“如果你让我再失去这个女儿,我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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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太太宛若一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她走后,梁适去和赵莹一起吃了饭。
    本来是要约赵叙宁的,但赵叙宁医院忙得厉害,没来。
    赵莹也没问她和齐太太之间的事,只是给她提供了一点信息。
    在她们进入休息室交谈时,赵莹打电话问了她亲爱的母亲,套出了一点齐太太的信息。
    齐太太名字叫杨佳妮,原先也是海舟市富贵名流,但杨家因为跟一起受贿案扯上关系,直接被整顿,家道中落的杨佳妮嫁给了高中同学齐先贵,也就是现在启达公司的齐总,成为了齐太太。
    而齐先贵虽然一直在外立得是宠妻爱女人设,但对家里人并不好。
    齐先贵有个毛病,就是爱喝酒,喝多了以后会摔东西。
    之前赵莹她妈去齐家打过牌,见过齐先贵喝醉酒的样子,一直唠叨个不停,后来还掀了她们的麻将桌。
    杨佳妮原来是学戏曲的,她从小就喜欢这个,但后来和齐先贵结婚,齐先贵不喜欢她抛头露面,她便放弃了自己的事业。
    不过她一直都穿旗袍,不论是什么场合。
    她的旗袍穿得也极有韵味。
    久而久之,大家反倒会避开她,不跟她撞衫。
    “那她对她女儿呢?”梁适问。
    赵莹说:“对她女儿特别好啊,我妈说跟人家比起来,我就像是被捡回来的一样。”
    据赵钰霖说,杨佳妮最疼爱的就是她的女儿,要什么给什么,甚至跪下来给她女儿擦鞋,穿鞋,疼到了骨子里。
    梁适闻言皱眉。
    她一直在思考杨佳妮最后的话,总觉得有什么蹊跷。
    等到晚上见了许清竹,两人聊起来,许清竹皱着眉说:“你把她那句话再重复一遍。”
    梁适凭借良好的记忆复述道:“如果你让我再失去这个女儿,我会杀了你。”
    许清竹瞪大了眼睛,和梁适同时道:“再?”
    ——是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