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差点没忍住将那盒子扔到红豆脸上:呸,你别太过分了。
    五两,爱要不要,反正你在别的地儿也买不到。
    金缕捏紧了拳头,恨不得将这个叫红豆的死丫头给打死。想她在西院里顺风顺水,何曾遇上这样不长眼的人。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的斤两就敢跟她对上,找死呢。
    只是她还没有爆发,阿黎就先一步按住了她:别听红豆胡说,这一盒只要三两,不会多收你一分的。
    金缕这才消停下来。
    这么一闹,她反倒不觉得一盒雪花膏要三两银子有多贵了。付了钱,金缕果断地走了人,再没有在那屋子里多呆半步。
    走到半路上,金缕被冷风一吹,这才清醒了许多。看着手里小盒子,金缕又是后悔又是欣慰,这么快就买了,还一分不减地买下了,这好像和她之前想的不太一样啊。
    屋子里的阿黎和红豆两两相对,笑得有些合不拢嘴。
    只是阿黎笑过之后,不知为何心里竟飘起了一丝忐忑:你说,咱们这么坑她的银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那丫头,打肿脸也不过是个烧火丫头。 红豆丝毫不惧。
    虽然红豆这样说,可阿黎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几日后,这预感被证实了。
    玲珑慌慌张张地打开了阿黎的房门,一脸惊恐道:阿黎,出事了!
    第19章
    阿黎被这一变故吓得半天没有说出来话。她之前是隐隐有种预感,可也没想到会来的这样快。
    出,出什么事了? 阿黎咽了咽口水,艰难地问道。
    玲珑刚从别处跑过来,气息不稳,但听到阿黎问话,还是赶紧说了:那个金缕去找了咱们院里的几位管事告发了你和红豆,说是你们挪用王府之物做私用。
    她怎么会知道? 阿黎一下子就想起了先前的胭脂。
    金缕也在府上待了好些年了,又有个地位高的亲戚,哪里还能没点手段。玲珑叹了一口气,继续道,红豆已经被叫过去了,我瞧着那边情况不太好,便赶紧过来知会一声,也好叫你先想想话该怎么说。
    阿黎沉默了。
    事情发生地这样突然,叫她一下子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如今也只能见招拆招了,只盼着到时候红豆与她能默契一些。
    阿黎来不及收拾屋子,这便跟着玲珑一块儿出去了。
    一路上,阿黎都没有在说一句话,整个人都有些阴郁。好像一直都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的后遗症,她在想,若是当初自个儿别那么贪心,少赚一些,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的事了。
    可惜,世上从来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或许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坑了金缕的钱,毕竟有嫌隙在前,她再迟钝,也难以保持正常心。
    二人匆忙赶到孙嬷嬷的院子,远远地就看见里头站着一群管事。中间的两个丫鬟跪在地上,一个怒目而视,一个沾沾自得。毫无疑问,这两个丫鬟便是红豆和金缕了。
    金缕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瞧见是阿黎过来了,抬着下巴轻嗤了一声,有恃无恐。
    阿黎没有管她,一言不发,笔直跪在红豆身边。红豆转过头看了阿黎一眼,阿黎朝她安抚地点点头,示意她别着急。
    金缕大概是冲着她过来的,与红豆没有多大干系。
    见人已经来齐了,前面那位年纪稍大的管事才开了口,只是声音冷淡地很,对着阿黎道:你可知罪?
    阿黎恭敬道:却不知,何罪之有?
    管事还未说话,边上的金缕就已经迫不及待得给阿黎定罪了:你偷偷拿了王府的花做胭脂,还说没有罪?
    我拿了王府的花?金缕姑娘是怎么知道的,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
    金缕一脸笃定道:我亲眼看到的!
    阿黎忽然笑了一声,也不反驳,只道:那花是我自己种的,所以担不住金缕姑娘一个偷字。
    一派胡言!之前那位管事截住了阿黎的话,你院子里放到可都是府上的花,怎么可能是你自己种的。
    看来这位管事对府上的事还不太清楚啊,从正院送过来的花,可都是有记录的,上头对着的是哪一盆可都看得出来。若是这位管事不信,大可以到我屋子外头仔细查一查,若是那些花真的少了花瓣,有被摘过的痕迹,到时候您在过来问罪也不迟。
    阿黎脊背挺得笔直。
    输人不输阵,她知道自己对上这些管事没有什么胜算,可是该说的话总归是要说清楚的。
    几位管事互相看了一眼,而后又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孙嬷嬷。虽说孙嬷嬷想来公正,可是在场的几位也都知道,这丫鬟和孙嬷嬷有些交情,也不知道孙嬷嬷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孙嬷嬷被她们或明或暗地打量了几眼,不耐烦地瞪了几眼:要审就审,再磨磨唧唧就都给我滚!
    这儿她大最大,自然想怎么骂就怎么骂,众人也被骂了也不敢说什么。
    这
    没有什么好狡辩的,哪来什么自己种的花,归根结底,还不是从王府里盗取的。不过就是分株罢了,用的还是王府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