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岩见她答应下来,立刻趁热打铁道,皇儿这就召礼部下旨。
    皇儿辛苦了,那哀家就先回宫了。
    恭送母后。
    打发走温文婷,容岩果真召见了礼部侍郎,定下了拜祭的时间。礼部侍郎走后不久,又有人求见,是顾家公子。
    容岩问他所为何事,顾风雪严肃道,听说昨晚圣上遇袭,特来请罪。
    你何罪之有?容岩问。
    臣护主不力,罪该万死。
    你又不知道朕出宫了,何来不力之说?
    这便是最大的不力!顾风雪铿锵道。
    容岩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就算你说的有理,可前人又有言不知者不罪。你这是叫朕给你定罪呢,还是不定呢?
    臣思虑不周,还望圣上恕罪!顾风雪闻言,彻底慌了,谢罪道。
    平身吧,容岩说,毕竟你确实没做错什么。
    圣上,顾风雪却不敢起身,那昨晚的刺客?小心翼翼的问道。
    都死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容岩遗憾道。
    顾风雪却误以为那些刺客是自杀的,真是心狠手辣,对自己都能下得去手。
    容岩也没纠正他,行了,别跪着了,朕看着也别扭。
    是,圣上。顾风雪便站了起来。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迟秋意的伤和温峥的去处,顾风雪颇为感慨的摇摇头,这么多年了,武宣王对小将军向来是一等一的好的。
    若是真的好,两人又岂会因为当年的事行同路人。容岩嗤笑道。
    是圣上误会了,旁人不知,我们这些亲近的可都知道,武宣王对小将军一心一意从未变过。只是两年前,小将军却突然变了性,不肯再叫武宣王亲近了。我们这些相熟的想从中周旋,都被他赶出了将军府,甚至迁怒于我们,也不肯同我们来往了。顾风雪作为双方为数不多的共同好友,十年来亲眼见证了他们的相识相知与决裂,一时说起,竟十分感慨。
    定是舅舅做错了什么,才叫小将军如此厌恶的。容岩肯定道。
    圣上何出此言?臣其实曾旁敲侧击问过武宣王,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可是武宣王不仅只字不提,还差点儿同臣动起手来。臣便不敢再问了。
    舅舅那必是心虚了,容岩说,所以你一提他便恼怒。
    臣其实也这么想过,可那日受了重伤的分明是武宣王,无论迟小将军在不在场,皆没有怪罪于武宣王的道理啊。顾风雪不解道。
    这具体缘由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喽!容岩叹道。
    整片山谷静的叫人心慌,小屋内外也静悄悄的,除了上方那缕炊烟,根本无从判断这里是否有人居住。
    有人在吗?救命啊!温峥忐忑着,又叫了两声。小屋的木门嘎吱响了一声,缓缓打开,一个年轻男子走了出来。
    温峥愣了一瞬,他以为会在这种地方隐居的,只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
    青年见他这副神态,顿时明白了什么,我可没有什么秘笈或绝世武功,客人可以离开了。说着就要赶人。
    高人稍等!温峥说,我不是来求秘笈武功的,我们是来逃命的,有刺客在追杀我们,求高人救救我们!
    哦?听说有人追杀,青年止住脚步,打量了一下温峥,你受伤了?
    我的伤无妨,他才是真的危急。温峥说着侧了侧身子,让青年看到背后的人。
    青年只一眼便看出,那人身中剧毒,他中毒了?
    正是!温峥焦急道。
    快进来!青年为他们打开门,床在这边。
    温峥小心的将迟秋意放到床上,高人,请您务必救救他!
    壮士勿急,在下只是乡野匹夫,恐怕救得了一时,却无法救一世。
    高人何出此言?温峥抓到这根救命稻草,哪怕希望渺茫,也想尽心一试。
    青年却摇了摇头,我见他面如纸白,又拿起迟秋意的左手试了试脉息,气息微弱,身体冰凉,他中的定不是一般的毒。
    正说着,迟秋意的毒又发作起来,身体剧烈颤抖,额上也沁出了冷汗。
    温峥见状,又想抱住人为他取暖。青年却挡开了他,壮士切勿冲动,隔壁有热水,请打一盆热水过来。
    温峥不解的看向青年,青年哀叹一声,壮士既然信不过在下,又何必求着在下救人。
    我去,我这就去!温峥说着跑到隔壁房间,打了一盆热水过来。
    回来时,青年不知从哪儿拿了一套银针,正替迟秋意扎着,有人封住了他的穴道。青年说。
    是。温峥承认道。
    我帮他解开了,正在替他梳理筋脉。天下之毒,虽各有异却万般大同,不可堵,只能疏。青年说着,又扎了几针,试了试迟秋意的脉象,惊异道,这位公子的毒,实在是奇怪,敢问壮士可知是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