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事情孰轻孰重,周姨这回不缠人了,裴枭白的话音刚落,催都不用催,她“咔”地一声直接断了通话。
    姜予终于喘得上气了,他松松推了把裴枭白,怒声道:“……你王八蛋!”
    “滚开!”
    他屈腿想将眼前的裴枭白踹开。
    还是刚刚呆滞任他逗弄的裴枭白好,现在这个裴枭白就是个坏胚!
    在周姨面前脸都不要了,一句解释也没有。搞得像他光天化日就和裴枭白厮。混一样!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姜予双标的理直气壮。
    他推了几把裴枭白,可面前的人未动分毫,反而再度俯身亲吻他,状似无意地垂眸瞥了几眼。
    裴枭白凑在他的颈边嗅着气味,沉沉双眸露出一点迷醉,轻轻在他的颈上咬出一个齿痕来。
    姜予略一呆滞,对上裴枭白的视线,突然咬紧了后牙。
    这明明是他刚才的动作!
    裴枭白果然是个王八犊子!
    他能够看懂裴枭白目光的含义,就像他覆在裴枭白的耳边嗤笑,问“是谁在发热?”
    他无可抑制地从嗓间挤出几声呜咽。
    裴枭白伸手捏住他的圆扣时,定时的闹钟终于响了。
    “铃——铃铃——”的闹钟铃声在室内回响。
    以为自己被解救,姜予的双眸一亮。可下一秒,他的希望便破灭了。
    裴枭白并不在意声响,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毫不留情地关掉了闹钟。
    “我、我还要工作——!”
    姜予局促地开始找借口。
    天知道他只是想逗弄一下裴枭白,就连咬了裴枭白的腺。体都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一场控制不住的意外而已!
    他没有想在这里……
    姜予的思维在垂眸瞥到裴枭白的神色后戛然而止。好吧,也不是不行。
    他自暴自弃,揽住了裴枭白的脖。颈亲吻对方。
    理智尚存,姜予抓住了脑海中最后一丝清明,声细如蚊,“……时间不够。”
    两个小时,
    ……不,已经不够两个小时了。
    东西也没有带,什么准备都没有,这哪是个合适的场所?
    说归说,理智归理智。
    姜予还是眯着眼享受着这个吻。
    “没关系。”
    裴枭白的气息全乱了,摸了摸他的脸颊,笨拙努力地找着借口,“……来得及。”
    他太急切了,口不择言道:“很快的,很快就好。” ?
    姜予骤然睁开了眼,抱着裴枭白的双臂一僵。
    什么很快的?
    谁很快?
    裴枭白该不会说的是他很快吧?
    他上次很快吗?
    所以裴枭白才会说他很快?
    “……!”
    姜予一把拦住了裴枭白的手,使劲推开了对方,气急败坏地涨红了脸,快速跳下了床,用从未有过的速度整理好了自己。
    裴枭白才快呢!
    他才不快!
    事关Alpha的尊严,姜予绝不退让。
    他“咣当”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用清水拍了拍双颊,强行褪去眸中的色彩,低声骂了一句。
    骤然转变的氛围由灼热变得冷硬。
    单纯赌气的姜予不知室外的裴枭白犹如调入了冰窟一般,原本喜悦激动的难耐心意被泼了一盆冷水,冻的他面上瞬间失色。
    裴枭白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他呆滞在原位,摸了一把犹带温度的旁位,视线紧跟在转圈走动的姜予的身上,呼吸顿止。
    为什么?为什么都到这份上了,姜予还是在拒绝他?他都摸到了,姜予明明就……
    裴枭白嗓间喉结滑动,双眸逐渐泛红,暗暗沉了下来。
    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姜予给他的所有回馈都无限缩小了那个限度。
    如今无论姜予是逗他玩,闲着无聊了拿他寻个开心,还是被易感期残留的后遗症冲昏了头,姜予既然在清醒状态下再次咬了他的颈后腺。体,亲吻他,与他亲昵,他就没有退路了。
    他刚刚就该狠一点!
    裴枭白红着眼追着姜予的背影。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阴暗偏执的幻想不断地在脑海中逼迫他,去向姜予说明白,问清楚,这一切到底算什么?
    是姜予先开始的!
    是他先给他希望,是他让他混淆了现实的界限,姜予现在玩够了,想走了,又要把他丢下了?
    裴枭白几乎要喘不上气来,他伸手抚了抚颈后的腺。体,果然,像上次一样,临时标记又在逐渐消退。
    他的纯正信息素气味在渐渐覆盖姜予留下的气味。
    裴枭白缓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失魂落魄地朝姜予的身边走,他嗓子是哑的,眸光深处藏着疯狂执拗。
    眼前的姜予已经收拾好了东西,额外带了一个包,包里装满了裴枭白带来的小饼干和干果脆。
    姜予一转身,便见裴枭白站在他的身后,目光晦涩难懂。
    他投了一个奇怪的询问视线,心中不解,裴枭白怎么露出一副天塌了的模样来?
    他还没有怪裴枭白说他快呢!
    “……你才快!”
    姜予小声地嘟囔着,刮了裴枭白一眼,“反正我不快!”
    裴枭白的阴鹜眉眼倏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