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贺把手里的文件一摔。怒火已经冲上头了。
    “这一家子都有病吧!”
    “事情到这份上了,没办法了。这不是说不合作他们就放弃的。”
    战贺点了根烟非常不耐烦。
    “我去见,但是先说好了,不管结果如何,他们的合作不行。我就自己去跑贷款去融资,我也不会和他们做生意!”
    这种送上门的钱不好赚,只要牵扯太多麻烦就大了。
    韩嬴觉得可惜,但是战总是老板,有决定权,换一家也好。
    点头答应。
    “你和江医生说说,江医生也能帮你出个主意。最简单的他在你也不会气的打人啊!”
    现在驯服战贺这条恶龙的只有江岸。
    战贺嗯了一声,话不多说气唿唿的走了。
    “你别觉得他是放着钱不赚,这叫不是嗟来之食。”
    宋宁夏看到韩嬴还很留恋的看着草签的合作书,帮战贺说话。
    “你知道他小时候多苦吗?他被抛弃两次,别说个孩子,成年人都会抑郁的。现在说的怎么声泪俱下都没用,伤害造成了,这是有了江医生和梅姐,他幸福美满不再计较从前。以前我们出去看到乞讨的小孩儿他恨不得把身上的钱都给对方。”
    韩嬴撕掉合作书丢到垃圾桶。
    谁都不是当事人,没办法替对方去做出原谅。
    江岸下班刚出医院大门就看到战贺在门边站着,没了平时的开朗,浑身弥散着一种压抑的黑云,脸也黑,浑身的不耐烦。
    直视前方,也不知道再琢磨什么,再抽着闷烟。
    江岸买了一兜糖炒栗子,医院门口的花坛子内还有盛开的月季花,江岸也不管会不会罚款了,掐了一朵。
    战贺闻到一股花香,低头一看,一只橘黄色的月季花放在他面前。
    江岸的笑比这花还要灿烂。
    战贺压抑的郁闷的心情就像被一阵风吹散开,露出阳光了。
    忍不住也笑着接过了花。
    “明天你要掏罚款!”
    医院有规定,摘一朵花罚一百!
    “没人看到,我偷偷的。”
    江岸做完坏事一脸坏笑,拉着战贺不往家里走,而是去不远处的街心公园。
    “我爸不让吃零食,咱们找个地方把栗子吃光了在回家!”
    在家不好说事儿,爸妈都在家呢,有些话不能挑明了说。
    江岸的贴心战贺心暖,快一步拉住江岸的手,进了公园,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这个时间不是下班回家的就是做饭的,公园人特别少。
    江岸把栗子摆在腿上,拿出一个塑料袋来。
    “一脸的不高兴,怎么了?”
    往他嘴里塞了一个栗子仁。
    战贺叹口气,有点四仰八叉,摆烂似得靠在长条椅上。
    江岸就专心的剥栗子,剥俩三就往他嘴里塞。
    甜丝丝的,战贺这心里好受多了。
    “陈雯和公司要合作,条件是和我见一面。不想去都不行,她知道梅姐了。”
    “那就去吧!我和你去。”
    江岸不意外,陈雯能变着花样的到医院来找他套话,那她肯定会想到其他的办法逼着战贺出面。
    手里的栗子仁一个个的塞进战贺嘴里。
    “好啦,没什么过不去的。死不承认不就行了吗?有我呢,我帮你。”
    江岸安抚的对他笑,笑的温柔,战贺压在心里的伤心,怒火,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他的笑给抚平。
    “靠着椅子多硌得慌,我不比椅子温暖的多?来抱着我!”
    江岸对他张开手臂。
    战贺马上抱紧了江岸。
    江岸就像温水,包容着,温暖着,熨帖着。
    所有的愤怒啊,不甘啊,怨恨,咒骂,无奈啊,他都能抚平。
    世上最好的武器,就是温柔啊。
    在后背的抚摸,紧致的拥抱,乃至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都能把他安抚。
    最开始被他吸引的不也是他身上的温柔吗?
    在江岸的怀里,似乎能和世界都和解,和年幼握手言和,可以很好的认为,那些吃得苦受得罪就是为了有一天和江岸相遇,享受江岸的温柔体贴。
    江岸知道战贺的所有要求和心思,做到心里有数,然后给陈雯女士打电话。
    “你好陈阿姨。我是骨科二院的江岸。”
    陈雯了解过江岸,不然也不会故意挂了江岸的号。
    “你好江医生。有事儿吗?”
    “我想约您吃顿饭,在宴宾楼,关于你想知道的事情,可以好好谈谈!”
    “好的好的。什么时候?今晚好不好?”
    陈雯有些激动了。
    “今晚不行,他在西山小筑没回来。明天吧。”
    “好好,我一定去!”
    江岸挂了电话,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栗子壳。
    “我去医院修改一下你的病例。准备充足明天去赴约。你也别闲着,把栗子都剥了,我还没吃几个呢!”
    战贺赶紧给江岸加油!
    “媳妇儿棒棒哒!”
    战贺是江岸的患者,所以这病例什么的很好办的!
    捣鼓了一番,还打印了所有的片子,厚厚的一大摞东西拿到手了。
    这才回家去。
    什么情绪都没了,照样做饭,陪着老丈人做复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