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藤蔓极细,像绳子般一圈圈地缠绕住那个青紫色的婴儿身影。变异种剧烈地挣扎,几乎是瞬间就快要将那根碍事的藤蔓撑裂。
    藤蔓无法承受的绷断声传来,刹那间一个土制的牢笼拔地而起,将它困在狭小的封闭区域。
    一旁铁质椅子的扶手从椅子上脱离开,扭曲变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揉捏,那一小段金属拉长成薄薄的尖锐状。
    下一秒金属刀就扎在牢笼里的变异种脑袋上,随着远程力道的控制,那薄薄的尖刀不停往深处推进。
    变异种口器翕张,似乎在无声尖叫。
    金队的手一张,一股熊熊烈焰冲进牢笼中,瞬间点燃快绷碎的藤蔓,藤蔓烧着的大火淹没那青紫色的婴儿身影。
    那身影不断扭动,冲撞在土制的牢笼上,背后的肉翅舞动得越来越快。牢笼被大力撞得碎开一道道细细的裂缝。
    正当牢笼快维持不住时,那道脖子粗的藤蔓紧紧裹住牢笼,在成为助燃料时也帮助牢笼保持原样。
    那变异种在狭小的空间里左冲右撞,始终无法挣脱,最后整个紫色身影在烈火的燃烧下烧成灰烬。
    那火足足烧了十分钟,空气里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恶臭。
    就这样结束啦?成梦云握着甩棍有点发懵,她还在纠结自己一个近战,怎么去接近那只资料上写着可以滑翔的变异种呢。
    结果自己的队友已经咔咔一顿输出,配合默契地将那只丧尸处决,压根没有她发挥的余地。
    咱几个异能都要耗光光了,可不能说就这样啊。一个身着黑衣的年轻女人调笑道,她正在抹去唇角淌下的血液。成梦云记得那道细细的藤蔓就出自她手。
    不愧是变异种,我差点维持不住笼子。队里的另一个中年男人脸色苍白地说着。成梦云知道这是那个造出土制牢笼的人。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比较强大的土系异能,这样对比起来,张贺那三脚猫功夫着实不够看的。想起张贺,成梦云心里又泛起杀意。
    你要去治疗吗?成梦云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她小声问一旁抱着手臂的暴躁黄毛。
    刚刚出手解决变异种的那些队友们个个脸色苍白,跟被榨干了一样。有些队友嘴角的血哇哇冒出来,止都止不住。
    黄毛果然很暴躁,他似乎是听见了什么白痴问题,一个白眼还刚翻出就被旁边的红衣女人捅了一肘子。
    我只能治外伤,这种因为异能用得过多导致的身体虚弱,我治不了,黄毛臭着脸,给一脸懵的小新人解答,这种身体虚弱只有两种办法恢复,一个是靠异能者的身体素质随着时间慢慢恢复,另一个是靠吃丧尸晶核补充能量。
    成梦云恍然大悟,说完谢谢后,虚心地继续问了好多个问题。
    黄毛神情有点暴躁,但是在红衣女人的瞪视下,对方还是乖乖的解答,偶尔红衣女人也会穿插着补充几句。
    所以我就说,我最烦带新人了,什么都不太懂,黄毛抓抓头发,吐槽道,你可以回去问基地的人,不对,他们有的也跟草包一样啥都不懂。
    他们坐办公室的,哪有你们这些在外头出任务打丧尸的,对丧尸了解得多呀,我肯定得多听老前辈的经验啊。成梦云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黄毛跟红衣女人交谈多了,她也少了刚来到这个队里的拘谨。
    可以,挺上道啊。黄毛直接把心里念头说出来,脸上暴躁的神情也因为小新人拍马屁的表现缓和不少。
    我们快走吧,既然已经清理完变异种,就别浪费时间在这了。一个瘦子浑身发抖,声音尖利地叫道,直接打断了众人。
    你刚刚又没出力,还不让人家出力的歇会。反正这边上也没啥丧尸。黄毛不甘示弱地呛回去,似乎是和对方有什么仇怨。
    瘦子厌恶地瞥了眼黄毛,倒是没再开口继续催促了。
    红衣女人戳了戳成梦云,小声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基地里塞了这人进队,他的异能是身体强化,速度很快。我劝你离他远点,这人前科很多。
    成梦云点点头,她有点好奇是什么前科。
    应该是被抓过来吃掉的。金队此时正蹲在两具队友的尸首旁,他刚刚正细细检查他们的伤口。
    成梦云视力不错,能看见两具遗体的肩膀处衣服破裂,裸露出的肌肤上有深黑的抓痕,像是被什么小小的手扎进去过。
    那为什么他们从楼梯间到大厅正中的时候,没有什么声音,另外一个队友正拿着一本笔记本记录着,我们连求救声都没有听见。
    或许是上一次执行T33任务失败得惨烈,众人本来牟足劲要当一场硬仗,结果这只变异种直接出现在眼前,然后被配合默契地收拾掉,除了折损两个人,可以说是异常顺利,众人脸上已经挂起轻松的笑意。
    金队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成功报了死去兄弟们的仇,他语气有点轻快:谁知道呢,哪个二阶种身上不是一堆谜题,我们总以为对丧尸有够了解,下一秒又推翻认知。
    做记录的队友吸吸鼻子,似乎有什么疑问,但还是没有问出。
    成梦云思想有点发散,那么小一只的婴儿丧尸,真的可以一次徒手抓两个人吗?还是说先抓一个,再回来抓另一个?但那样跟他站同一排的队友会发现身边少了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