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一个问法:“那你是怎么控制的?”
    陆薄言分明说过,医院那次他信息素失控了。
    “有alpha特型镇定剂。”
    沈旭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词,似懂非懂地点头,问了他最关心的话,“那有副作用吗?”
    “可以控制。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那就还是有的了。沈旭感觉到陆医生不太明显的回避,没有再问,洗漱完自己查了一下“alpha特型镇定剂”。
    过于官方的解释,跟说明书差不多,沈旭看着还是没什么清晰的认知。他想了想,去知名AO论坛搜索了一下,结果也不多,沈旭挑了回复最多的帖子看。
    【工作需要,提前试过一次,有点像神经痛。】
    【遇到过一个易感omega,有点失控,被动注射,疼得我差点想报警,还不如直接麻醉给我放倒。】
    【能不痛吗?这玩意儿的起效原理就是痛啊,我老婆知道之后非要我也买一个带着,我说一般人没有购买权限他还想去黑市给我搞,我再三保证真遇上发情的omega就捅自己一刀他才消停】
    【慎用,这东西有副作用,我短时间用过两次之后,那段时间偶尔会出现假性疼痛,我还是用的腕表型的,到现在都不想戴表】
    起效原理是疼痛……
    沈旭想到了他们第一次亲吻时,陆医生略显苍白的唇色,想到了他偶尔的动作滞涩,想到了陆医生的手表,每次信息素失控时他都会按一下腕表。
    什么信息素禁锢器,什么心理暗示,根本没有那种东西!
    陆薄言是纯粹地在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Alpha没有抑制剂,更何况他们天生易感。
    沈旭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虽然结婚是一时冲动的结果,但是到目前为止,沈旭都觉得他的婚姻生活还算愉快,他和陆薄言,他们都在认真经营这段婚姻。
    他们财产共享,他们同床共枕,他们互相报备行程,他们拥抱、接吻,未来还会有更亲密的接触。
    他依赖陆薄言,享受和他的亲密接触,他甚至为此做好了被陆医生标记的准备。
    沈旭从来不知道,他享受亲昵但不被标记的婚姻生活背后,陆薄言替他承担了一切。
    浴室门锁发出细微的声响,沈旭看过去,尽可能收拾好表情,“我们谈谈。”
    听他语气也知道他要谈什么,陆薄言不知是在解释还是在宽慰:“我说过一切以你的意愿为准,现在也依旧是,你不需要为我的决定承担责任。”
    沈旭强行伪装出来的冷静一下就散了,“陆薄言,我们结婚了。”
    陆薄言说:“是。”
    沈旭紧接着说:“你要是出什么意外,病危通知书都是我签的,我们的名字一起印在结婚证上,现在你跟我说,和我没关系?”
    “抱歉,是我……”
    沈旭打断他:“我不想听抱歉。”
    陆薄言的神情一如往昔地平静,沈旭忽而明白,陆薄言早就知道他们是易感关系,也从一开始就答应过不会标记,从始至终他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又需要为此承担什么。
    不需要他的怜悯和施舍。
    陆薄言说“以你的意愿为准”从来不是虚话,在他面前,沈旭只需要遵从本心。
    沈旭静默片刻,不再继续这个无果的话题,反而问他:“标记是一个alpha对omega的所有权宣告吗?”
    “不,”陆薄言否认,“这是结合的一种形式,临时标记会随着时间代谢,永久标记是双向的羁绊。”
    “标记了之后抑制剂仍然有效,我不会因为被标记就必须依附你是吗?”
    陆医生的措辞很严谨:“生理上来说不会。”
    沈旭点点头,继续问:“但你会因为标记不再需要再用药物控制信息素?”
    “如果标记,你的信息素会成为我的药物,无法戒断。”
    Alpha对omega的信息素渴求是刻在骨子里的,标记一次,品尝过,只会有更深的渴望。
    沈旭从陆医生的话中听出来一点宿命感,这实在是不像陆薄言,以至于他笑出来,“那陆医生,你以后岂不是都离不开我了?”
    “现在也是。”陆薄言的嗓音有一点低,他明白沈旭的意思。
    他说不标记,从来都不是虚话,但omega话语中表现出来的倾向,让他无法拒绝。
    这一刻陆薄言甚至认为自己是卑劣的,他退到极致,却让一向不愿被标记的omega改变了自己的意志。
    “我也不想离开你。”
    沈旭拉下自己的领口,背过身去,露出洁白修长的脖颈,淡粉色的omega腺体微微凸起。
    “标记我,陆薄言。”
    第42章
    【审核大大看这里, 标记只是咬脖子呜呜呜,真没干少儿不宜的事】
    沈旭就站在陆薄言面前,睡袍退到了肩颈处, 蓬松的发尾自然垂落,淡粉色的omega腺体毫无遮挡地散发着幽甜的花香。
    陆薄言却绕到沈旭身前,沈旭以为他要拒绝, 正要说什么,陆薄言在他身前站定了, Alpha温热的手掌落在颈侧。
    沈旭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陆薄言低头, 灼热的呼吸撒在omega后颈,越来越浓郁的omega信息素令人迷醉。
    沈旭也闻到了清凉的木质香调,因为浓郁,药感比平时闻到的更重一些, 明明是清冽的香, 他却有点发晕, 还有点热, 忍不住催促:“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