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黛黛连声讨饶,可越是如此,无花心头的火气便越是旺盛。他用那双黑沉的眼眸注视了温黛黛,看她如雨中的梨花,花枝摇曳乱颤,沉溺在这醉人的快乐中。
    同我在一起,你竟还能想到别人?黛黛,你这样不好!
    早已意乱神迷的温黛黛哪里还顾得上无花说得这句话,只是紧紧的攀着他的脖颈。
    云销雨霁,温黛黛累得动弹不得了,这时她才恍然想起无花方才说得话,瞬间清醒了过来,亮着眼眸看向他。
    我家大师可是吃醋了?怎的这么酸呢?
    温黛黛含笑攀过来,一双狐狸眼亮晶晶的在无花的脸上打转,无花倒是想装装样子,听得她这么说便也不想装了。
    无花抓着温黛黛的手,故意叹息道:是啊,怎么这么酸呢?这酸的吃多了,自然是要吃些甜的了。
    温黛黛先是得意一笑,随即就愣住了,吃甜的,什么甜的?
    半晌之后,温黛黛方才明白过来,无花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她竟是甜的,她怎么不知道?
    无花坐在床边穿衣裳,温黛黛靠在一边慵懒的打着呵欠,用她水汪汪的狐狸眼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哎呀呀,这世上怎么能有这般好看的男子!
    温黛黛一时得意又满足,虽然无花不是她的,可他现在就是她的呀,得到过便是拥有。
    这样的美男子,是她温黛黛的人呢!
    想着想着,温黛黛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接着她的手便握住了无花那只正在给自己系系带的手,轻轻捏了捏。
    无花回头看她,一时弯了弯眉眼,正要说些什么,便听得门外有声音传来,瞬间敛了神色。可无花看起来却是一点都不着急,也不怕是司徒笑回来了,温黛黛却打起了精神。
    姑娘,云铮要走了,他想见你,跟你告别。
    温黛黛这会儿差点儿忘了云铮是谁,一怔,再一抬眼便看见无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温黛黛默默的往后缩了缩,手却是没有松开。
    敏儿,你去告诉他,此刻天色已晚,赶路不方便。就说我说的,留他住一晚,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敏儿应声而退,无花却是起身了。
    温黛黛依依不舍的拉着无花的手,无花大师这就走了吗?
    我若是不走,怎么给这小白脸腾地方啊?
    又是这般阴阳怪气的,这厮这干醋喝的也是够可以的了。
    惹得温黛黛一时也有了火气,只把无花的手甩开,你要走便走吧!我这里巴巴的想着念着,人家倒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无花无奈安慰了温黛黛两句,好了好了,黛黛莫恼,得空我再来陪你。这姓云的小子虽然单纯冲动了些,你也别太大意了。
    你若是想做些什么,最好提前让人跟司徒笑通个气,别回头弄乱了彼此的计划,真来个鸡飞蛋打,那可就白费功夫了。
    是啊,我要是白费功夫,您老人家哪里来的好处呢?行了行了,你要走便走吧!留下来也是扰得人心乱糟糟的。
    温黛黛哪里不知道无花的意思,可恨这厮永远这般清醒理智。她索性一撩被子把自己盖了进去,眼不见心不烦,省的看见他那张脸,她便心烦意乱的。
    温黛黛将自己捂起来了,看不见无花了,只听得到他低低的笑声,无花道了句,既如此,那我便走了。
    还真走啊!真是个无情心狠的家伙!
    温黛黛撇了撇嘴,憋着没动。
    过了一会儿,似乎无花的脚步声听不到了,温黛黛是失落的,可她心里不知怎的,还隐隐有些期待。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她明明早知道无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不是吗?
    温黛黛悄悄的从被子里探出头,想着四处打量一下,万一他没走呢!
    结果,温黛黛刚探出头,便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立时叫她心神激荡,欢喜极了,当即便掀开了被子。直起身子便紧紧的抱住了他,温黛黛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只是紧紧的抱着无花。
    无花能够感受得到温黛黛的心意,心头某处软了软,他伸手轻轻抚在了她的脊背上,什么也不说,只唤了句黛黛。可对于温黛黛来说,他没有真的立刻离去,已经给了她莫大的欢喜。
    这是不是说,她真的有可能触摸到他的真心?
    又过了一会儿,无花在温黛黛紧紧圈着他的手上轻轻拍了两下,温黛黛便自己松开了手。
    这一回,两人谁也没有说告别或者挽留的话。
    无花走了,雨也停了,乌云渐渐散去,皎洁的月光照在了院落里,柔和而明亮。
    温黛黛起身穿好了衣裳,那串琉璃佛珠还套在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上,琥珀色的琉璃衬得她的肌肤如玉,透着勾人的光彩。
    此时已是半夜三更了,温黛黛很累,她该休息的,只是她还有一件事要去做。
    这会儿温黛黛穿的是一身烟紫色的衣裙,在漆黑的夜里,银白的月光映衬下似烟雾萦绕,透着淡淡的悲伤和哀愁。她没有梳精致的发髻戴什么珠翠钗环,只是拿一根玉簪将一头青丝松松的挽了起来,慵懒随意,却有一种颓废之美。
    云铮住的那个客房外面有一方池塘,里头种着许多荷花,只是这会儿已经见不到什么花了,只剩下有些枯败的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