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尤金利奥德表现出来的能力,和他接下来或许会和赤井秀一长期搭档的事实,他也被提到了能接触到组织的权限中。
    去日本的路上,赤井秀一简单向他介绍了一下什么是组织,并明确了他们的分工。
    我会密切关注正在行动的组织成员,而你顺着他们的资金链流向确认他们最近做了什么。赤井秀一捂着耳麦,高空中的直升机噪音太大,很难直接通过空气传声,只需要调查,不用做其他的事情,明白吗?
    被安全带死死拴住的尤金正捧着他的电脑,几秒后他抬起头:我已经查到了。
    赤井秀一挑眉,查到什么了?
    在米花町建起的一间实验室,名义上是生物技术公司的药物临床实验,但我查到的实验室器材购入清单和他们登记在册的药物并不匹配,EGFR三代奥希替尼已经是较为稳定的靶向药,并不需要清单里的大部分专业器械。尤金把电脑翻了个面,屏幕上正是调出来的那份清单,这更像是投入临床初期需要的东西,但我没有找到任何药物志愿者名单。
    你对药理方面也有了解?赤井秀一记得他的简历上没有说这个。
    抱歉,我不知道这些也要提前报备,尤金转回电脑,又开始噼里啪啦敲打起来,我是分子生物学和生物化学硕士,药物代谢动力学博士。要不然我列一个附着说明的学历表格给你?下次你就可以直接在表格里索引,也不用暴露你在学科门类知识上的匮乏了。
    这种话配上平淡的阐述,杀伤力直接爆炸。
    直升机驾驶员默默地退出了语音频道,他看着后视镜,生怕赤井秀一直接把尤金的安全带扒了,把人丢下去。
    见赤井秀一迟迟没回话,尤金瞄了一眼他的表情。
    我是说错话了吗?如果觉得有冒犯的地方请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全力配合。他诚意满满道,我觉得我们的默契可以在沟通中飞速培养的,搭档。
    赤井秀一直接摘下了耳麦。
    有了实验室作为调查的基础,剩下的事就好办多了。
    赤井秀一在实验室附近埋了暗桩,没多久就等到了一次异常。
    在他们的一位年轻实验员离开实验室后不久,里面传出了轻微的骚乱,十分钟不到,一个没有出入境记录的外籍男人走了出来。
    赤井秀一立刻跟了上去,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他将实验员拖进巷子的非正常画面,并且将这一幕拍了下来,立刻发给了在安全屋待机的尤金。
    查一下这两个人的资料。他对耳麦另一头的搭档说。
    按照通常情况,尤金会立刻回复一句了解,然后用他高超得似程序BUG一样的速度将情报同步过来,但这次对方却迟迟没有任何回应。
    赤井秀一跟进了巷子,心下暗忖尤金是不是没在电脑前。
    那个男人的行动完全可以证明他绝非普通人,即使带着一个行动力没那么强的女性也没有任何不便。赤井秀一追到了天台,衡量了一下继续跟下去不暴露的可能性后停了下来,将他们的背影又拍给了尤金。
    这次,对方立刻传来了反馈,却是精准爆出了他现在的地点:你是在这里吗?
    你在我身上放了跟踪器。赤井秀一笃定地说。
    以防我再次弄丢搭档的举措而已,尤金的语气罕见地有些急切,你是在这里拍下的照片?
    没错。
    得到确切的答复后,尤金立刻又报上了一个地址,他们会去这里。
    赤井秀一在地图上搜索起来,那个位置离这里不算远,是米花町比较偏僻的地段。
    他迅速下楼,同时问:你怎么确定的?
    我不确定,那头传出椅子挪动的声响,尤金像是在收拾着东西,你的雪佛兰C1500借我一下,我们在目的地见。
    即使是和尤金接触还不深,赤井秀一也完全能够作出对方现在处于失控状态的判断。他在脑海里细细回忆着尤金说过的内容,并在那些耿直到刻薄的话里尝试寻找线索。
    最后,他依靠强大的逻辑能力得出了一个有些过于巧合的结论
    那个男人,他就是你要找的哥哥?
    还不能确定。
    因为你觉得他不会对你隐瞒行踪,所以就算你得出了肯定的结论,也不愿意承认?赤井秀一直接问。
    尤金又沉默了很久,等到耳麦里传出了车辆发动的声音后,赤井秀一才听到他重新开口:我现在突然觉得我们其实很适合当搭档了,赤井秀一。
    两个人很快碰上面,钻进副驾,赤井秀一瞧见正用食指不断敲点着方向盘的尤金。
    基本可以肯定实验室和组织有关,我发现了组织的人,他们认识我,我不方便出面。
    他又抬头观察街道另一头的两个人,那是基安蒂和科恩,组织的狙击手。他们应该和尤金的行为差不多,在实验员身上装了跟踪器。
    现在的情况很像是男人带着实验员一起出逃。但如果是出逃的话他们的目的地不应该是这里一家看上去很有年代感的家庭面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