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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

  红色的头发就像是红酒做的,酒红色,黑色的衣服上绣着繁杂的花纹,胸前别着金色的玫瑰胸针。
  一个高大又英俊的已婚青年跟女仆轻声调笑两句,又把玫瑰塞到花瓶里。
  奈登说:玫瑰会枯萎的。
  亚度尔说:这次是因为什么,是过去的战友,还是过去的队长?
  亚度尔是奈登过去的朋友,因为奈登对过去的战友耿耿于怀,才没怎么见面。
  但亚度尔显然是什么都知道了,他把红酒浇到牛肉上,就像给蛋糕做裱花。
  让我拯救你吧。奈登突然说道。亚度尔吓了一跳,他才刚叉起一片牛肉。
  奈登说:你觉得这话,对刚成年的男孩能说吗?
  亚度尔想了下,说:哦,你是说阿奇柏格啊,以前他老在训练场。他又叉起一片牛肉,蘸了蘸红酒,送进嘴里。
  亚度尔又说:怎么,跟你打架了?
  奈登说:你好像跟他很熟的样子。奈登奇怪很久了,不光是母亲跟他很熟,安德烈也知道他,亚度尔现在也摆出一副早就认识他的模样。
  亚度尔说:都说了他以前经常去训练场嘛,不愧是大公的儿子,很小的年纪就在那训练,还打败了不少人。
  奈登说:你被打过吗?
  亚度尔说:没事找什么揍啊,况且我们骑士讲究的应该是决斗,对于「高尚品质」追求而发出的决斗,不应该是无端的打架,你看他肯定是跟平民骑士学的嘛,他们很爱打架的。
  奈登想想安德烈,安德烈也挺爱跟自己决斗的,每次都能拿出骑士的名义跟他打个半死不活,得到的好处就是自己变得很抗揍,剑术也有很大的长进。后来安德烈就不跟奈登打了,因为奈登知道怎么耍赖。
  奈登说:我怎么没印象?
  亚度尔说:你喜欢小孩子吗?
  奈登某一点就被戳中了,他说:不是吧,只是差了五岁,怎么就小孩子了?
  亚度尔说:你有点激动吧?他那个时候确实只有十岁啊。怎么,你不是很讨厌小孩子吗?你看那段时间你是不是还欺负科里。结果现在问我怎么知道的,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奈登说:好,能讲讲细节吗?
  亚度尔说:被打的细节?没有。
  奈登说:当然不是啦,要的他和本杰明的那个细节。
  亚度尔愣了下,说:本杰明啊。
  他又倒了一杯红酒,说:当时我们都叫他骑士本。
  奈登说:骑士本陨落了,那之后的阿奇柏格是什么样呢?
  亚度尔笑了,他说:阿奇柏格一直都没变样子,他不爱交涉,喜欢说刻薄话,还喜欢一个人呆着,谁打扰他就打谁,而且他最不爱跟女孩子说话,那个时候好多兄弟的妹妹都觉得他好看啊,愣是一点机会没有。
  奈登说:这么难弄?
  亚度尔说:他是你的队长,你比较明白吧。
  他确实很麻烦,但是很有意思。
  亚度尔说:那你还救?不是,你为什么要对他说那种话?
  奈登说:男孩子一直是那样很没意思吧?
  亚度尔说:很多男人都是那样,有的可以一天不说话,比他话少的,交流困难的,多了去了,你是真觉得贵族里没有吗?
  奈登说:我想救他。
  亚度尔说:打住,哎,你好像布兹。
  奈登疑惑了:你知道布兹的事?不对,你知道布兹和艾布纳的事吗?
  亚度尔拿起两个叉子比x,说:谁不知道啊,第七支队的队长抓魔物是为了卡佩家的二少爷开心,艾布纳好像也不开心哈?
  奈登说:烦了,我一直不喜欢听家里的八卦。
  亚度尔说:那你还听阿奇小少爷的八卦?听说你俩共事三年,你到底还有什么没听过啊?
  奈登想想,说:也没有。奈登知道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最开始接吻会感到紧张,需要安抚一下,虽然后来习惯了亲吻,但是还是会很不好意思,脸总是很容易红。有时候刻薄话说得越多,就是心里越脆弱。
  奈登心想,嗯,还好他不是女孩,否则肯定是被家里宠着的。
  阿奇柏格从来不说自己的事,不说舅舅,不说爷爷,不说哥哥姐姐们,但是他会因为别了特家的家徽感到自豪。他的每件衣服都有特家的文章。
  奈登经常因为这个感到压力很大。他让阿奇柏格脱掉,阿奇柏格非常不耐烦地给他看,每一件衣服上都是。
  还有特家的白玫瑰。阿奇柏格给他看绣在手套上的花。奈登心想,太过精致了,奇奇酱。
  奈登说:就是,他舅舅啊,本杰明。
  亚度尔说:内政啊,我不是很想管啦,非常复杂,但是本杰明不是
  奈登说:什么?
  亚度尔用红酒在桌上写单词,又把它们擦去。奈登说:不会吧?
  亚度尔说:就是啊。
  奈登说:这样还记八年?
  亚度尔说:怎么,有些人就是执念特别深,活在过去。
  奈登说:这可不好,不能活在过去。
  亚度尔说:你有什么资格说他?
  50、第 50 章
  亚度尔看自己把气氛弄得很糟糕,但他还是要继续说:就是啊,你不也一样,提到过去的某个人,就会很火大吗?
  奈登说:是。
  亚度尔说:跟你还真的挺像的,而且当时都喜欢打架,哈哈,你还去秋赛吗?
  奈登说:去。
  亚度尔说:那到时候就遇到我咯,我是裁判,也维护治安。他给奈登看牌子,他是夏日宴会后的特殊维护部队队长。
  科里说:太帅了。
  亚度尔走后,他就在那儿夸,说:我也想有个这样的牌子。
  奈登说:当队长吗?哎,我从来没当过。
  科里说:不光如此,还有家主啊。
  奈登说:你想当家主?
  科里说:对啊!
  奈登拍拍他的肩,把靠枕放在沙发上,说:你睡一觉吧。
  科里把枕头拿开,认为奈登瞧不起自己,他说:家主不能当吗?
  奈登说:我们贵族,一直是长子继承制,你除非让我们三全死,不然不可能轮到你。
  科里说:不公平,国王就不是这样的制度。
  奈登说:哇当王子啊,各个都得会技能,各种技能。
  科里说:我现在就不会?、
  奈登说:洗洗睡吧,我还得去秋赛,年纪小真好,胡思乱想,异想天开。
  到了第二天,路边放了很多鲜花,红地毯穿过城市的主干街道。
  国王的礼车,王子的礼车,公主的礼车,好长的队列,洁白的人就像洁白的鸽子,走过方阵。
  国王在赛场宣布比赛开始,而八王子主持整场比赛。
  安德烈说:看来王位继承人是想好了啊。他说话声音不大,但他很敢说,也并不怕别人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因为他将会继承家主。
  奈登说:八王子吗?他只会乐器啊,我记得他没有军事方面的才能。
  安德烈说:这件事不由你说了算,阿奇柏格不还是被大公雪藏多年,大家都忘记有这么一位小少爷了。
  奈登说:说的跟宝贝一样。
  他很讨厌安德烈把阿奇柏格当作一件物品看待。安德烈说:是啊,他就是大公的宝贝,很好用的武器,很好使的傀儡,仅此而已。
  安德烈说话直白,就像一把刀剖开虚伪。
  奈登说:安德你说话很有种,你敢不敢跟大公这么说。
  安德烈说:没必要。
  奈登:安德,我明白的,你不用装的
  安德烈说:是没必要啊,我们为什么要管别人的事?我不喜欢特家,对阿奇柏格也仅仅是因为母亲喜欢,我才不反感,仅此而已。
  奈登跟安德烈交流不来,只能让科里当缓冲地带,科里可会这个了,装作不懂事的孩子,问安德烈一大堆问题,他也确实有很多地方不懂。
  八王子果然上场演讲了一番,而九王子就在一边低着头,很是沮丧。
  八王子的微笑和动作都很得体,最后结束致词,全场鼓动掌声,全在欢呼八王子。
  而赛方的一位伯爵问:不知道八王子今年的代表骑士是谁呢?
  有的骑士有资格,可以做王子的代表骑士参赛,对贵族来说,只是对了个名头,对王子来说,就是比拼了,所以他们会选最好的骑士和最好的家族。
  八王子说:你们想见吗?
  他示意了下,盔甲发出的碰撞声更加明显了。一名男子抱着头盔走上赛场的螺旋楼梯,银色的长发,银色的盔甲,就像冬天时见到的冰霜,透过阳光看到了其中融化的水。
  很少有人能认出这是谁,有些骑士非常疑惑,而亚度尔一副「猜到了」的表情。
  八王子说:阿奇柏格特,这就是我的代表骑士,也是我的第一骑士。
  八王子笑着又讲道:请不要疑问,他是特家的第五位继承人,也就是说,主系。
  一下子就爆发出呼声和议论声。阿奇柏格的头发就算放在特家也很独特,特家人的头发是淡金色的,只有阿奇柏格是银白色的。
  伯爵又问:那么,九王子呢?
  九王子说:骑士代表啊
  八王子打断了下,说:请容许我介绍另外一位,是我的第二骑士,凯伦斯瓦。
  谁都知道凯伦斯,那个年轻又善良的骑士,脾气好的能用水泡。
  而瓦家是特家的附属。这么一看,特家是支持八王子。也就是说,是八王子一派的了。
  凯伦斯随后也跟着上来,说:能做八王子的第二骑士,是我的荣幸。
  伯爵问:九王子呢?
  九王子笑了下,他很尴尬,虽然他在平民中的呼声很高,但他没有想过代表骑士,他还以为大家都只注意哥哥而不注意他,所以没有设置代表骑士。
  奈登说:我。
  安德烈惊了,他望着奈登,说不出话。
  科里也惊了,他说:你要博九王子的好感,也不要是现在吧,很尴尬的。
  奈登举起手,说:是我。
  伯爵眯起眼睛,看着奈登,说:是奈登啊您不是受伤过吗?
  阿奇柏格说:他有没有能力,会有人评判,您就不要讲话了。阿奇柏格的话就像命令,让伯爵闭了嘴,他很诧异地看着阿奇柏格,但没有说话。
  八王子远远地把目光扫过去,说:是奈登卡佩吗?
  安德烈语气很不好地对奈登讲:你脑子要是没问题,就不要再应,我给你处理这个糟糕的事情。
  奈登在回答八王子,他说:是。
  亚度尔觉得很有意思。
  九王子说:诶?这个是,他确实是。他看着奈登,说。实际上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安德烈已经是咬牙切齿地在说奈登的名字。
  奈登没理,就说:我是八王子的代表骑士,至于他的第二骑士
  九王子说:是席戈丹。丹是艾泽的附属,但是没像瓦那样有名气。
  席戈从人群中也举手,他说:是我!我是训练场的第三。
  女爵说:想必凯伦斯是第一吧。她说着看着凯伦斯,凯伦斯的目光略有躲闪,笑得也有点勉强。
  亚度尔大声地说:他不是哦!
  女爵很惊讶:那是
  八王子微笑道:请您先别问更多了,比赛要开始了。
  51、第 51 章
  第十三章
  开幕式结束,安德烈在卡佩家专属的休息房间里问奈登:为什么?
  奈登说:他有点可怜。
  安德烈说:谁可怜你都这样吗?
  奈登说:对啊,我这个人很不舍得看别人露出那种表情的。
  安德烈说:他是王子。
  奈登说:也无妨哦,家人除外。他指的是小时候安德烈总会哭,奈登对于那样的安德烈毫无心疼之感。
  安德烈说:好,真有你的,等会我还得应对别的家主。
  奈登很虚情假意地说:太辛苦了。
  安德烈示意,让他闭嘴,然后就去处理家族社交的问题。正巧走廊上遇到阿奇柏格,阿奇柏格说:初次见面,我是阿奇柏格。
  奈登说:什么,我们玩这套?
  阿奇柏格:
  席戈说:你好有意思,奈登。
  奈登说:席戈你走路没声也有意思极了。
  阿奇柏格说:赛场再见。
  奈登说:谢谢。
  阿奇柏格说:什么?
  奈登说:就那句话啊,谢谢。
  阿奇柏格说:我忘记了。他说着离开了。
  席戈说:好有意思,你跟特家的少爷关系是特别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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