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崎莲的确是逃避,因为他没有想好如何和诸伏景光说这件事,他虽然救了诸伏景光,也预料到了,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不妨碍他想要临时逃避一下。
    眼见实在是逃不过了,宫崎莲叹了口气,“好吧,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答,能回答的我都告诉你。”
    诸伏景光明白他的未尽之意,意思是目前有不少事情不能直接告诉他,“你是白兰地?”
    “是的。”
    “什么时候加入组织的。”
    “唔,十岁吧。”
    十岁?组织什么时候会要这么小的孩子了,是因为父母也是组织成员吗?诸伏景光看着眼前低垂着头怏怏不乐的好友,还是狠下心继续问道,“是因为父母的原因吗?”
    “不是,他们和组织没有关系,只是普通人,后来去世了,我是被朗姆收养带入组织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白兰地会是朗姆的心腹,但这也就意味着,“你是卧底吗?宫崎。”诸伏景光的眼神里带着祈求,他希望好友的回答不是最糟糕的那个。
    可惜,宫崎莲抿了抿嘴,“是。”
    “砰”诸伏景光手中的玻璃杯没有拿稳,应声而碎,“对不起。”
    诸伏景光蹲下身,捡起玻璃碎片,慌乱中手指被扎破,流出鲜红色的血液,十指连心,可现在他竟然一点也感觉不到,脑子里依旧回荡着好友刚才的回答。
    “真是的。”宫崎莲扯开诸伏景光,拿起扫把,清理掉地上的玻璃碎片,又找出急救箱,低着头,仔细替他包扎起来。
    看着好友的发旋,诸伏景光慌乱的心莫名就镇定下来,相处这么久,宫崎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吗?如果他真的想做些什么,又何必救自己呢,而且那样的话,零和黑麦的身份早就曝光了。
    “宫崎,你会做危害民众的事情吗?”
    “不会!”
    “那最后一个问题,我们还是朋友吗?”
    宫崎莲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一团烟雾,若实若虚,“是的,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诸伏景光笑了起来,一如既往的温柔,“这样啊,那我没有别的问题了。”
    “真是的,hiro,警察这样子可不好哦。”宫崎莲忍住眼中的涩意打趣道,“不过作为朋友还不赖~”
    包扎完伤口后,宫崎莲端起严肃的面孔叮嘱道,“hiro,我有几件事需要叮嘱你一下。”
    “嗯?”
    “第一,我是白兰地这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zero。”
    诸伏景光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点点头,宫崎莲自有他的用意,他总不会害了zero的。
    “第二,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还活着,组织的卧底暗线很多,我不知道都有谁,但你如果暴露了,我的身份也会跟着暴露。”宫崎莲说着扬起一个笑容,“不过,你可以给Zero报个平安,但你只能发一次短信,避免暴露。”
    “zero他....”想到独自一人在组织挣扎的幼驯染,诸伏景光心里难免非常担心。
    “你不用担心zero,朗姆很重视他,我也会周旋一二,不会有事的。”宫崎莲宽慰道。
    诸伏景光点点头,宫崎莲继续开口说道,“第三,在学会伪装,通过我最终考验前,你不能离开这间屋子?”
    “伪装?”
    “是的,接下来我会教你易容和伪音,成功后才能离开,要不然会暴露的,跟我来。”说着宫崎莲带着他来到衣帽间。
    “唰”拉开柜门,里面是各色长裙,诸伏景光颤抖着手,指着这一排裙子,略带不可置信地问,“难,难不成..”
    宫崎莲“嘿嘿”一笑,“就是你想的那样,毕竟谁也不会怀疑死去的苏格兰会变成一个女人,加油吧,我看好你,现在,先完成第一步。”
    说着他将一个篮子递给了诸伏景光,篮子里有长裙,有假发,还有剃毛刀。
    “去吧,去吧,加油哦~”说着宫崎莲还握拳做出一个Fighting的手势。
    好脾气的诸伏景光难得拳头硬了,宫崎这家伙绝对是想看他笑话,绝对是!
    ......
    幼驯染的死对降谷零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他心里充斥着仇恨,恨不得立马就扬了酒厂给幼驯染报仇,但这也只能是想想,对于他来说,能做的就只有努力工作,麻痹自己,争取早日升职,消灭组织替幼驯染报仇。
    每天晚上,他总能梦见那场烟火,一会儿是景光诀别时候的笑脸,一会儿又是白兰地那张滑稽可笑的面具。
    就这样的第三天,他突然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没有姓名,查不到地址,就连内容也只是一个句号,“。”。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内容让降谷零的心脏狂跳了起来,是景光,一定是景光发来的短信,知道这个号码,又知道自己真名的人只有诸伏景光。
    景光他没有死!
    这个认知让名为“降谷零”的这具身体重新注入生命力,他虽然不明白景光是怎么活下来的,但这都不重要,只要景光活下来就好了。
    他要做的唯有努力在组织升职,一步一步往上爬,直到最后毁灭掉这个组织,不过在这之前,想到之前查到的消息,景光的暴露与警视厅里的叛徒密切相关,他已经抓住叛徒的尾巴了,在与幼驯染重逢之前,就先拿这个叛徒当前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