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们已经很亲密,寻谕还在温泉里喜不自胜地亲了她。
    墨凌连忙去看前言,没想到前言只有一句话引子:很多悲剧,也许只是因为没有再走一段路。
    一句话就带出了全文的基调,仿佛翻过这一页,就是崭新的希望。墨凌飞快地看完第三册 ,期间几次都笑得腓腓看向她。
    那几个卖书的没骗人,确实很甜。云绫想尽办法找到了无月碎落的部分意识,有的落在树叶上,有的落在蝴蝶上,她把这些都收集了起来。虽然不多,但足以慰藉了。帝君不忍自己的女儿如此痛苦,便施展神力,把无月的意识从世间召回,为他重塑肉身。只是无月碎得太彻底了,重塑后得从奶娃娃开始养起。
    云绫就好好照顾着他,无月失去了记忆,但本能地亲近云绫。终于奶娃娃长成了小少年,又渐渐长大,比云绫还高。他不出所料地爱上了把自己照顾长大的云绫,但在两人终于耳鬓厮磨时,无月的记忆觉醒了。
    他回想起眼前这个女人曾经如何伤害他,以及因为他是魔君,这个女人从未考虑过和他在一起。但当时云绫就在他怀里,美好得让他觉得,哪怕会再一次烟消云散也可以。
    他就这样一边克制着回忆带来的痛苦,一边如往常般陪伴着云绫。但本以为的悲剧并没有发生,云绫不但早已把魔族带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安置,而且还请帝君为他们赐婚,风光大嫁。
    云绫在照顾他长大的过程中喜欢上了小孩子,加上她是个做什么都要力争第一的女战神,所以婚后他们暂且生了两百个孩子。
    暂且的意思是,万一有人接近,就继续生。
    墨凌:
    为什么要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贴人设?之前写得她那么坏的时候咋没想想她是个善良正直的女战神?
    腓腓听她说了故事梗概,蹭在她怀里卖萌,两百个孩子都得叫我哥哥。
    墨凌被它逗笑,已经很晚,把话本送了回去。想想又拿回第三册 ,放到枕下。
    灭了灯,抱着腓腓躺下,依然心绪翻涌。
    第三册 完全可以确定言雪就是寻谕本人,因为写到的很多生活细节、景致布局等,都能和现实里隐隐暗合。其实他细心做了加工,并不会把他们的日常和云华宫里的情况暴露在他人的目光下,这方面很知分寸。但如她这般的亲历者,还是能够察觉到的。
    而且话本里写到了忘仙岛的温泉,虽然模糊了地标,但温泉周围的景色很相近。
    难怪一听到话本他就急了,书里大部分是无月眼里的故事,他素来喜欢深藏心思,却在话本中写尽柔情。
    墨凌摸着腓腓柔软的毛,哄它睡觉,自己回想着话本里的剧情。总觉得这故事虽然是虚构的,但感情很真挚。
    那她是不是可以相信,即便寻谕恢复从前的记忆,知道了自己是谁,也不会把她当仇人的女儿,依然还会爱着她?
    想到爱这个字,墨凌顿了一下,其实寻谕从来没说过什么。就连话本里,明明那么爱云绫,字里行间满溢的情愫,但成婚前也从未向云绫诉说过爱意。
    ????
    这到底有什么好藏着的?
    如果真如腓腓所猜测的,那以他这样的情况,的确会被父皇教训。毕竟对父皇来说,这就是对她不够好。腓腓已经入睡,这些天来墨凌习惯于听着腓腓的呼吸声入睡,很快也跟着睡着了。
    许是睡前看了话本的缘故,她做了一个荒诞的梦。
    梦里是一个古战场,到处一片废墟,荒凉得像早已被世人遗忘。一个深红色头发的高瘦男子,从远处便开始一跪一拜。口中念念有词。
    待他慢慢走近,墨凌才听清了他说的话,我知道赐予我族希望的人,并没有沉睡在地底,而是留在了这里。恳请您救救我的儿子。
    墨凌一愣,男子恰好抬起头来,就这瞬间,她看清了那张脸。五官深邃,英俊气派。是前一任魔君。
    寻谕的父君?
    墨凌跟着他,想跟他说话,但他浑然不觉身边有人,只持续着这个动作,一步一步,一圈一圈。
    四周全是荒凉一片,没有一丝人烟。墨凌就这么静默地看了很久,忽然脚下的古战场开始震动,烟尘四起。沙尘席卷,把寻谕父君淹没。
    墨凌一惊,想要去救,却立刻感觉周围有两股巨大而可怕的神力对峙着,而她似站在这对峙的中心,下一刻就要被神力冲击摧毁。
    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墨凌聚集心神,一下子冲破了梦境,醒了过来。
    一睁眼,发现了梦境里的压迫感来源,原来是有个人压在自己身上,抬手就要掀翻揍人,幸好及时察觉到了是寻谕的气息。
    你怎么在这?墨凌惊了,他竟然跑到这里。
    寻谕上来就吻住她的唇,小声提醒,小点声,别被听到了。
    墨凌悄悄挪开点身子,让他别压到腓腓,这才开始回应他。手上摸了摸,感觉之前养出来的肉,好像又没了。不禁很是肉疼。
    气他不会照顾自己,想把人推开,但又真的许久没见,下不去手。
    终于找到空隙,墨凌赶紧对他道,你不要命了,敢跑进东岳,你现在肯定被发现了,快走。
    谁知他道,嗯,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