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实验室里哀嚎的时候,你身为我的母兽,你在哪里?”
    “哦”,安洛煜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来了,你在和应蘷看我和贺兰珈的测试报告。”
    安柏月看着安洛煜的笑脸,更是觉得害怕。
    她总觉得下一秒安洛煜就会拿起刀子杀掉自己。
    但就算在这个时刻,安柏月还想偷偷的将路瑶的异能级告诉给自己的父亲。
    让他们对路瑶做好准备,或者干脆就让这件事情过去,不要再针对她了。
    毕竟,一个异能等级双s以上的异能者,只要在双方都没有在机甲或者星舰的大规模战斗中,他们是不可能输掉的。
    更何况路瑶是植物异能。
    只要她脚踩在土地上,几乎就没有谁可以打败她。
    安柏月时刻警惕着安洛煜的动作,她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背后,想悄悄的将这个信息用智脑发给自己的父亲。
    突然一道冷光划过,安柏月就看见自己的手被齐齐切下。
    伤口切面整齐,鲜血汩汩的流出。
    “啊!”她痛呼出声。
    但是接下来的疼痛,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安洛煜背对着阳光,眼睛里像是没有了光。
    安洛煜:“将她带下去关起来,不要让她给任何人和兽发消息。”
    安洛煜意味深长的看着安柏月,缓缓开口:“我要让你活着,看你最珍视的东西全部泯灭。”
    第二百八十九章 可杀生(上)
    安柏月看着安洛煜还带着稚嫩的脸,心里止不住的害怕。
    比起之前的帝王,自己的这个儿子,更是压迫力十足。
    他的报复心比起其他的兽人更强。
    目标明确,就是想要报复当初的那群人。
    ……
    路瑶脚刚刚踩到帝星的地上。
    长老院的兽人和人类就将她团团围住。
    他们没有轻举妄动,毕竟在大众面前,他们还要给自己留一些颜面的。
    路瑶现在只是有个罪名,但是并没有认定。
    在她“确认罪名”之前,长老院还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审判路瑶。
    他们往路瑶的身后望了望,发现里面没有一只幼崽,也没有其他的兽人和人类。
    只有路瑶。
    她跟着长老院的兽人一路行走。
    围观的人群给她从两边分开,留出一条路。
    他们看着路瑶笔直的背影,突然有些鼻酸。
    她好似一直以来都是伴随着各种流言蜚语。
    但是她从来没有主动攻击过别的兽人和人类。
    她的育幼院是优秀的,她的自然植物也是第一时间公布的。
    她好似一直都是无私的。
    就好像贺兰珈元帅一样,只是他们是在不同的领域里发光发热。
    他们的身上似乎都有一种同样的东西,永远挺直着自己的脊梁,永不弯曲,永不后退。
    阳光也在这个时候正好的撒在了她的身上,不偏不倚的打在她的侧脸。
    她挺立的鼻梁正好遮住了一部分阳光,另一半脸埋藏在阴影之中,神秘莫测。
    路瑶的步履没有片刻的停顿,直直的走在人群之中。
    而她每走过一段路,人群和兽群就安静了下来,他们似乎怕惊扰了眼前的人类。
    但当她抬脚走向下一个地方时,她的身后突然响起了声音。
    “院长,我是相信你的,我相信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有自己的眼睛,我看得出来小幼崽他们看向你的时候都是充满了喜爱!”
    而这一声,声音似乎唤醒了人群中“沉默的羔羊”。
    他们像是受到了鼓舞,开始张嘴说话。
    “对!我们相信你!”
    “院长不是能做出那样残忍事情的人类。”
    “小幼崽们的眼睛里是天真烂漫,都是不含有一丝杂质的!这些都是不作假的!”
    “……”
    路瑶缓缓地转过身,她看向了出声的人群。
    在她转过身的时候,阳光正好从侧面照亮了她琥珀色的眼睛,像是在闪闪发光。
    她一声不响,又好似眼中已经流露出千言万语。
    人群和兽群再次安静了下来。
    路瑶再次转身走向了长老院。
    长老院整个装修都是以白色为主体,黑色镶嵌在其中点缀,庄严又肃穆。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标志性的白色天枰。
    天枰的左边放着的是一个人类的形象,天枰的右边是一个兽族的兽型形象。
    而正中间则是代表着帝国贵族的徽章,一把金色的剑。
    它代表着公正、公平与无私。
    长老院的大门是一道古老又厚重的门,这个大门只有在审判的时候才会使用。
    它已经许久没有被推开过了。
    被推开的时候还发出了陈旧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透过空气传达到耳朵中,让人群和兽群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路瑶抬腿继续往前走。
    他们想再次追逐路瑶的足迹,却被围绕在路瑶身边的长老院兽人,拦在了激光枪之外。
    他们的武器不对准敌人,却对准着自己的同僚。
    有的兽人被他们狠狠的推倒在地上。
    他们还毫不留情的抬起自己的脚补了一脚,让跌坐在地上的兽人离得更远。
    突然从长老院兽人面前的地上冒出了一株藤蔓,它毫不留情的打在了这只鳄鱼兽人的腿上。
    藤蔓上细小的尖刺,轻而易举的划破了鳄鱼兽人的防护服。
    转眼之间,这个鳄鱼兽人的小腿就布满了鲜血。
    瞬息之间,这个痛楚就从他的小腿上传达到了他的大脑里,这只鳄鱼兽人立马放下自己的武器,抱着自己的小腿,开始胡乱的大叫。
    他露出自己的尖牙,伸出手指着走上楼梯的路瑶:“你这是公然对长老院的挑衅!”
    他全然不顾自己身后那一群兽人和人类脸上对他的愤怒。
    自顾自的给路瑶安置罪名。
    路瑶转过头,双手一摊,虽然是一个面瘫的模样,但是隐隐约约脸上透露出了几分委屈:“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啊,长官。”
    这只鳄鱼兽人可不管这么多,他站起身来就是要把这样的罪名强加给路瑶,毕竟路瑶最出名的异能就是她的植物异能,而这个藤蔓一看就是用植物异能催生出来的。
    鳄鱼兽人:“这么明显的植物异能不是你,难道还有别人吗?”
    路瑶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绕了一下自己耳边的碎发,她的头发在指尖打着圈:“你有证据吗?长官。”
    “没有证据可不要瞎说。”
    这只鳄鱼兽人一时语噎,他身为长老院的工作员,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问过话了,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我说是你就是你不要狡辩。”
    “哦?”路瑶的尾音略微上挑,颇有些俏皮,只是说出来的话,让长老院的兽人们有些生寒。
    “原来长老院的兽人并不需要证据就能判公正了。”
    鳄鱼兽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路瑶一直在这个地方等着他。
    而这个时候已经迟了。
    他转头看向了身后,只见里面的人类和兽人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
    他甚至仿佛听见了他们的窃窃私语。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好多人类和兽人不就被他们一言之词害了吗?”
    “对啊对啊,这件事明显一看路瑶院长根本没有出手啊。”
    “这明显一看就是污蔑啊。”
    “如果都是这样的话,那路瑶院长说不定也是被他们诬陷的喽?”
    “……”
    但是长老院积威已久,他们自然不敢大声的说出来,只能就这样小声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