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紧跟在江倦后面,就见他大摇大摆闯进了宅子,推不开门便从附近的窗子翻了进去,随手捞了个正在拖地的保姆,“叶承志在哪儿?”
    保姆被突然闯进的歹徒吓傻了,摇了半天头都没说出话来,在江倦重复了第二次,明显语气不如上回的时候,抬手一指楼上。
    江倦转头迈开长腿飞身上楼。
    周悬面对尖叫着要报警的保姆,预感自己的职业生涯可能要到头了,甚至已经想好了软饭硬吃的一万种姿势。
    就在这时,比他先一步追上江倦的萧始喊道:“周哥!快上来!!”
    周悬拍了拍脑门,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刚一到二楼,就闻到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心道不妙。
    在江倦推开的那扇门里,一个浑身是血,死状可怖的老人面目狰狞地被一把长刀钉在了墙上。
    ——一把将近一米长的武士刀。
    作者有话要说:
    周悬:孩子到了叛逆期,老父亲心好痛。
    萧始:老婆到了叛逆期,老公叽好痛。
    江倦:狗到了叛逆期,狗好痛。
    萧始:……
    顺便来问问大家,想不想看段镜词的故事,简单说一下就是他带球跑(x,把自己当培养皿,用寒鸦培养出了一个可以救他老公的神药,但因为带球跑还跟野男人私奔,被老东家沈老师全世界追鲨的故事。
    想看的话,是想看独立故事还是番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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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章 少爷
    惨死的老人正是叶承志, 身上遍布深可见骨的刀伤,尸身面目全非,最后被一刀刺穿心脏, 将他双脚离地钉在了墙上。
    人早已死去多时了, 叶承志死状可怖, 双眼圆瞪, 嘴巴大张,仿佛死前正发出怒吼或喊叫,却还是难逃一死的厄运。
    他身上衣服被鲜血浸透,房间地面、四壁、天花板, 到处都是喷溅的血迹, 连萧始也很久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现场了。
    ……上一次, 还是在穆雪茵死时。
    有保安循着保姆的喊声跑来, 一群人闹哄哄地上了楼,一见这场面都吓得不轻, 胆小的保姆失声尖叫,更有甚者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萧始只能先忙着抢救活人, 给那吓昏了的保姆做着心肺复苏, 哪成想对方心理素质实在太差,刚把人救醒, 她看到室内的场面又吓晕过去了。
    萧始:“……”
    周悬控制着现场秩序,将无关人员疏散至楼下, 打电话联系着分局。
    事态紧急, 现在市局铁定没有人手给他调用, 只能先派烟陵分局的民警到现场做初勘。
    萧始知道江倦对这样血腥的现场有阴影, 便想拉着他暂离, 却没想到这一次那人的反应并不过激, 反而在他靠近时俯身蹲了下去。
    他亲眼看着那人从地上捡了张卡片塞进袖里,动作快得眨眼便成,身手有几分专业的意思。
    “藏什么呢?”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把江倦吓了一跳。
    那人倒也从容:“系鞋带。”
    “不知道周悬会不会信你在给皮鞋系鞋带。”
    江倦:“……”
    这狗东西居然学会威胁他了?!
    “谁教你的?”
    “你啊。”萧始拉着江倦,“你先出来,我怕一眼没看着你就进去了。”
    两人拉扯间,周悬又上了楼,“我还是有点不太放心……你们两个干嘛呢?”
    江倦急着把萧始的狗爪子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没干什么,初步收集一下线索。”
    “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先赶来了,你们怎么着,打算一起调查吗?”
    “不了!我有点儿虚。”萧始抢先一步拒绝,捂着胸口浮夸地咳了几声,“我和江二都是伤员,应该早点回去休息。”
    “清醒一点,你伤的是后背。不过也好,别在这给我添乱。”
    周悬小声对萧始道:“把他给我看好了,千万别让他到处乱跑,按照经验,大案之后是他作妖的时候。”
    两人正交头接耳,站在门边观察现场的江倦忽然朝楼下喊道:“现场这间房是用来做什么的?为什么装修成了日式风格?”
    榻榻米,纸拉门,无门柜架,还有摆设的折扇、花瓶,墙上的浮世绘挂画,无不透出岛国的独特韵味。
    而死者叶承志身上也穿了件深色的浴衣,被割得不成样子,勉强能看出原本的模样。
    有胆大的保姆走到楼梯下,悄声道:“那是老爷用来见日本客人的房间,平时是不用的,只有固定的客人来了才会打开。”
    江倦有些好奇,便请这位保姆上了楼,让她帮忙确认现场的情况。
    保姆起初推辞,说什么都不肯,江倦故作可怜地看了她一眼,失落地低下头,垂头丧气地转身欲走,这副委屈样激起了保姆的母性,当即改口说只要不让她进现场也不是不行。
    周悬咂舌道:“他这演技够拿几个小金人了?”
    萧始“啧”了一声,“这才哪儿到哪儿?连他十分之一的功力都不够,他在床上比这还过分!”
    周悬:“……”
    经保姆辨认,刺杀叶承志的凶器武士刀是他生前的藏品,据说是友人赠送的古董,疑似日本战国工匠在打造织田信长的爱刀压切长谷部前所打造的样品,本来是叶承志费心收集来赠送给友人的礼物,却几次被转增,最后又回到了他手里,他索性不再赠人,便自己留着收藏了,一直摆放在这间和室里,还会定期请人保养。
    江倦眼角一抽,“……你们老板到底有多少日本好友?”
    保姆答道:“不太清楚呀,我是前年来的,那时候老爷跟日本的公司还没有太多来往,去年好像是跟家大公司有了合作,就经常有日本人来做客了,老爷还特意装修了一间和室来会客,吃的点心喝的茶都是从日本进口的,很讲究的。”
    “今天有什么人来拜访他吗?”
    “没听说呀……往常要是有人来,他都会提前吩咐我们做好准备的,今天还真没听说。”
    “他平时也会穿成这样吗?”江倦指着遗体身上的浴衣。
    保姆摇摇头,“平时穿得还是挺正常的,老爷不太喜欢和服,要不是为了合作,也不会巴结日本人,听说……是想把子公司的生意转移到母公司呢。”
    江倦还欲再问,却被周悬拦住了。
    “你这么感兴趣,不如留下来打工?”
    江倦跟他对视了一眼,柔柔弱弱地捂着胸口倚在墙边,虚虚咳着:“……我是伤员。”
    “那就麻溜儿回家养伤去,少在这问东问西碍手碍脚!萧始,萧始呢!”
    萧始正在旁看戏,哼唧一声表示自己还活着。
    “赶紧把他带回去!别逼我动手!”
    萧始一口一个“好”的应着,把江倦拉下了楼,生怕夜长梦多被留下加班。
    江倦倒是没反抗,乖乖跟他下到一楼,却在出门前停了步,转头又跑上了楼。
    萧始:“……”
    “我有事要问你。”
    江倦喘着粗气站定在周悬身前,凑到他耳边悄声问了句什么。
    周悬的脸色不甚好看,“……你怎么知道?”
    江倦歪着头,等着他的解释。
    “我确实收到了些东西,原本也是来找你商量这件事的,但突然发生的爆炸案打乱了我的计划,现在叶承志又被害了,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出杀害他的凶手。给我一晚的时间,明天我会与你细说情况,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听话。”
    江倦这人果然还是吃软不吃硬,周悬放缓了态度,他也乖了起来,被萧始拉着下了楼,结果刚走出几步就又停了下来。
    萧始有点崩溃,“媳妇儿,你又干嘛?”
    江倦思考了一下,没头没尾地问道:“为什么叶承志会被杀呢?”
    “这……肯定是因为他和爆炸案有关,需要对这事负责啊。”
    “与这案子有关的又不止一个人……我是说,连叶承志都死了,另一名密切关系人现在可能也不是很安全。”
    萧始明白了他的意思,恍然大悟“啊!”一声,随即两人拉了个离得最近的保姆,询问叶凯现在哪里?
    爷爷惨死家中,凶手不知所踪,这小子又跑哪儿去了?
    保姆一指别苑,“叶少应该在自己的住处,他平时吃喝玩乐,总是很晚才回家,老爷的作息受不了他这么折腾,就把他赶到隔壁去了。这些日子老爷嘱咐过他不能出去,叶少闷得发慌天天发脾气,我们都不敢去找他。”
    两人向保姆询问了别苑的方向便冲了出去,江倦懒得绕路,索性从间隔的矮墙翻了过去,一路飞奔到叶凯的住处,边敲门边喊着他的名字。
    就在他以为得不着回应,打算破门而入时,门内却传来了一阵东西散落的声音,一声娇嗔过后,一个披散着卷发,身材火辣衣着暴露的女子慢悠悠地开了门。
    “干什么呀,吵死了,你们这些当佣人的怎么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女人懒懒地靠在门边,眯着惺忪的睡眼靠近了端详着江倦的脸,扑面而来就是一股酒气,呛得那人直皱眉。
    “你是……”
    “哎呀小帅哥,问女孩子的名字之前要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哦……”
    女人柔若无骨的身子贴了上来,半露的酥胸贴着江倦的胳膊,没几个男人能扛得住这种诱惑。
    可偏偏江倦不是个正常男人。
    萧始绕门追来的时候,就见江倦毫不留情地拉下女人勾在自己臂弯的手,冷言问道:“叶凯在哪儿?”
    女人涂成艳红色的指甲在江倦唇上一点,“冰山美人,别这么冷淡嘛,你来找小叶少,不就是想一起参加多人运动嘛……虽然我很喜欢你这一型的,但是太清高放不开就不好玩了。”
    女人绕到江倦身后,两手勾着他的脖子,踮着脚尖贴上了他的背,“人家腰酸腿软,走不动了,你背背人家嘛……”
    话还没说完,就听一声脆响,随即腕上一凉。
    女人醉眼朦胧地盯着自己手腕上多出来的手铐,心里想的可能是这小帅哥看起来挺冷淡一人,没想到居然玩这么刺激。
    哪成想那人反手就把警察证顶在了她脸上,“《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六十六条规定,卖淫、嫖娼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我再问一遍,叶凯在哪儿?”
    女人当场吓白了脸,本就醉得东倒西歪,这下更是站不稳了,“楼楼楼……楼上,二,二楼……”